《[死 神]：死神游戏》小豆洗

9、タイトル：GАмЕ nINe

　　大虚成功击破，十一番队以浩荡的声势回到了番所。
　　而就在那之后不久的某一天。
　　艳阳高照，十一番队的练习场内坐无缺席。

　　上场的是一角以及另一名队员。几番交手下来，那名队员便被一角一剑甩了出去。
　　“下一个。”
　　一角显得兴致很浓，可是当那个人被甩出场内后，四下里便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做声，似乎都不怎么愿意做下一个被甩出场外的那个人。兴致浓烈的一角见状觉得很无聊。因为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可以当他的对手。
　　“切……尽是些轻轻松松便能摆平的家伙。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平时就只有那么一点实力吗？”

　　朱鹭对这场上的情况不是很明白，问了其他队员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特别的练习日，也是瀞灵庭里这个战斗力超强的十一番队才有的日子。
　　原本朱鹭是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参加的。可是因为是番队里的规定，所以作为队员当然没有缺席的理由，于是就找了一个很隐蔽的位置坐下，静观内场的激烈争斗。
　　但她作为十一番队里，除了八千流外唯一一名女性成员，露出的锋芒自然要多太多。也自然而然地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

　　一角扫视着低下的人群，一眼就轻易地在人群中辨认出她来。他看见坐在一边朱鹭，忽然想到什么，于是直接点名到：“志波朱鹭，出来。”
　　周围的人不觉松了一口气，连带同情起这个被不幸点名的人。
　　朱鹭刚听到一角喊自己的名字还颇有些诧异，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在叫我？”
　　一角将竹刀扛在肩上，闭着眼睛，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那当然，这里除了你叫志波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朱鹭显然有点受惊吓。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来番队报道的时候，全十一番队的人都当她是空气，绝对地忽略她的存在。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她就那么出风头了，连第三席的一角点名道姓要跟她比上一比。他确定他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还若有所思，走到内场预备接过一边下场的队员递过来的竹刀，一角却出口说到：“不用拿这个。”
　　“什么？”朱鹭纳闷了。
　　不用竹刀？那要怎么比？难不成这男人想打架想疯了吗？朱鹭无法理解他的话，才忖思，一角又说了。
　　“因为你是新来的。既然是新来的就要有所表现，尤其是在我们十一番队，实力的强弱才能显示是否应该留在这里。如果光用竹刀是拿不出实力的。所以不用犹豫，拔出你的斩魄刀吧。”

　　这是什么个歪道理？分明就是故意找她麻烦的。她想开口拒绝。可迎面而来的一角却已经摆起架势挥刀砍了过来。
　　她飞快抽身，向后退开两步，刀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快速下划。他没能砍到她，她心里舒了口气，半会她才反应过来，吼到：“喂，你这家伙，要砍过来的话也应该事先打一声招呼啊。”就那么突然地攻击过来，要不是她平日反应够快，先在只怕是被劈成两半了。

　　一角面对她抱怨似乎也不以为然，反而面露喜悦之色。看来他没找错人，志波朱鹭，这家伙果然是有些实力的。于是不由分说地再次向她进攻。
　　朱鹭完全没有从刚才的一系列状况中反应过来，依然一脸茫然。面对一角的攻势，也只是一味的退让。这显然让一角觉得无趣。

　　“你要这样一直畏畏缩缩地躲到什么时候？我可是有很认真地在攻击你。”

　　——！
　　朱鹭心头猛地一惊，动作因此稍稍有些迟缓。
　　一角抓住空挡一个瞬步来到她的身后。

　　“志波海燕没有教过你吗？跟敌人对战的时候可不能打小差，否则——小命可能就会没有。”
　　朱鹭察觉到自己过于疏忽而让一角抓住了空档，但为时已晚，她回头望见一角手起刀落，一刀砍了下去。

　　只见一片刀光闪烁，顿时血流如注。

　　朱鹭和一角同时落地。
　　一角气息平稳，鬼灯丸上沾染着鲜红的鲜血。
　　而朱鹭则呼呼喘着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角，右手心里血不停流淌。

　　方才情急之下，她慌忙转身，反射性地使用右手去抓住砍下来的刀刃，才索性未被伤及要害。这家伙想要杀了她吗？

　　“怎么了？”一角看着她沉思的表情突然开口，却尽是挑衅的话语：“你不是一直想要证明给我们看你真正的实力吗？现在不正是个好机会嘛！”然后表情转为轻视，“不敢迎向我的刀，难道说是你害怕了？还是说你只会耍耍嘴皮子，在那里虚张声势而已？还是说，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他说话时，表情突然变得狠厉，灵压一下窜升“那么我就很认真的告诉你。那你就错了，我是抱着杀死你的心态来攻击你的。”

　　面对骤然强大的灵压，朱鹭也不觉得惊慌了。看他认真的表情，他是真的……真的……要杀了她呀。
　　手心里传来火辣辣地感觉，那家伙刚才下手绝非轻薄，那锥心的疼痛使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要与他恶斗一番了。
　　而如今她也无法做出逃避的选择。志波朱鹭，终究是要拔刀迎战。不能逃，为了志波，她要战斗。

　　“既然是这样。”她抽出腰间的斩魄刀，“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

　　随着灵压的爆发，场内的空气瞬间变得肃杀。
　　朱鹭想起自己曾经在漫画里看到过的一句话，那句话好像是说：如果想要砍到别人，就要在灵压上和气势上先压倒敌人。
　　虽然她不至于说要将一角砍伤或是如何。只是，对方是劲敌，那就不可以让自己显得居于下峰。她猛吸一口气，径直攻了过去。不让自己产生任何的犹豫。
　　一个起势，一个猛打、侧踢。一挥刀，竟真得砍伤了一角。

　　间隙的停顿。

　　看见朱鹭始终不肯松懈的神情，一角说到：“哦，不错嘛。看来你也稍微认真起来了。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必顾虑了。”他的神色开始便的奇异，右手握着刀鞘，左手握着刀，忽然两手合拢。
　　“伸长吧——鬼灯丸。”
　　瞬间地，一把普通的斩魄刀变成了一柄长枪。朱鹭暗自喊到不妙。
　　一角居然将斩魄刀始解了。本来这家伙是三席副官，是十一番队里的第三强人马，现在始解后的他，无论从灵压上还是力量上，都远远超越了她。

　　面对如此的局面，如果是从前的她，她想她一定会选择逃。而现在……她能逃吗？她还能逃吗？对她而言，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可以逃了。可是‘敌手’是如此实力强劲的人物，仅仅只凭借她那个花了几个月向海燕学习的三角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倒这个男人呢？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办呢？如果她也可以将斩魄刀始解化或许还可以抵挡。对了，她不是也有斩魄刀吗？她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可瞬间却又陷入了困扰中。那是因为，她猛然惊觉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根本连斩魄刀的名字和发动始解的言灵都不知道。

　　眼前的一角已经攻了过来。她只能以刀勉强抵挡，但是，这就是所谓的第三强人马的实力吗？竟是如此的惊人，如此的强大，跟握在她手里的斩魄刀有着相去甚远的距离。一角的攻势太过猛力，她只是一味的以刀防御抵挡。
　　然而‘防’终究不是个万全的策略，敌手的势力猛而大，而自己的体力总也有极限，刚开始时或许可以挡得住，可时间一久她便开始变得渐渐无法招架了。最后以至于连手握斩魄刀的力气也快要没有。

　　怎么办？到底她该怎么办呢？如果就此输在这里，她以后还能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志拨海燕以及十一番的其他人吗？她不愿意也不想就此放弃，可是她的力气就快要用完了。
　　她表现的太过焦急了。很快，一角的一个上劈，握在手里的斩魄刀被打飞到了天上。她的视线随着刀被抛出的弧度缓缓上移。心中竟然涌现出莫名的绝望。
　　难道她就要输在这里了吗？

　　“你真的很弱啊。”平空里传来的声音，恍然间四周的一切空间随之而停顿了。朱鹭只觉得眼前变得一片黑暗。等她有所反应，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个似曾相识却又莫名的空间里。

　　“呵呵……”一阵笑声，幽幽飘进耳朵。
　　“是谁？快出来。”朱鹭面对四周无边的黑暗，不禁提高了内心的警觉。
　　话音刚落，便有东西从她的脚四方开始升腾而起。不一会儿将她整个都包围住。她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竟是一面又一面紧紧相挨的镜子。紧接着，在她的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人。

　　“呦，你好。”她戴着面具，说话间竟是狂妄自大的话语，朱鹭很讨厌这样的人，不管‘她’究竟是不是该称之为‘人类’。
　　“你是谁？”朱鹭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而‘她’却好像全然不想回答朱鹭这个问题。
　　“我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局势吧。”‘她’轻笑一声，又开始说了：“我说你啊，你真的很弱啊。不管是实力也好，还是内心的意志。那么容易被击跨，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虽然不敢确定，但朱鹭从种种迹象分析，眼前的这个‘她’就是依附在她斩魄刀上的刀魂。看‘她’这样一种性格，以后想要共处还真是麻烦呢。
　　朱鹭也不敢多想什么，问‘她’：“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她’重复一遍，突然一个响指，朱鹭竟然无法动弹了。这家伙，居然也会鬼道。‘她’得意地笑，伸手拔出了她腰间的斩魄刀。“当然是玩游戏啦。” 接着又指了四周突然映出她人像的镜子和一个沙漏。

　　“在这么多的镜子中，可是只有一面镜子里面藏着的是真正的斩魄刀。哪一把才是呢？那就要靠你自己来找出来了。当然这个游戏是有时间作为限制的。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你无法完成游戏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什么？！
　　乍一听‘死’这个词，朱鹭便是心头一惊。
　　死？
　　她以为只是单纯的和刀魂做交涉就可以得到‘她’的力量，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要陪‘她’玩这种陪上性命的游戏。
　　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她志波朱鹭不是白痴也不是傻瓜，就这么任由一个不知名的家伙肆意捉弄，而完全无动于衷。

　　她口中念念有词，解开了‘她’施展在她身上的鬼道。
　　“少开玩笑了！”她二话也不说冲过去想挥‘她’两拳。可是却被‘她’识破，避开。

　　“对了。别人没有告诉过你吗？可不要惹我生气呀，要是惹到我了，可是要吃苦头的。现在游戏还没开始呢，你可要好好遵守游戏规则。作为你的惩罚……”‘她’讪讪地说着，指着镜子，那里头竟然变出人的实体。唰唰唰……从镜子内一共出来四个，将她团团围困，并指着刀向她攻击而去。

　　朱鹭猛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落入空间的时候是有这么一个人向她这么说过。她太大意了，竟然如此冲动招惹了麻烦。可是——
　　她抬首扫视四周。
　　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了。没办法了，只好拼了。

　　她跳起到一定的高度，顺手从镜子里一摸，摸出一把斩魄刀。不管怎么说，先将这四个解决掉再说。
　　但她的预计失误。她顺手伸进的镜子里的同时，也映出她自己的样子，皆是变成实体来攻击她。
　　这可麻烦大了，她所面临的不仅是‘她’，还有四个人甚至是更多因她选择斩魄刀错误的自己。一个人要面对那么多的敌手，怕是难以自顾了，更何况还要察觉隐藏在其中那把真正的斩魄刀。

　　朱鹭一边伺机寻找‘她’的攻击弱点，可是为什么‘她’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总是会在恰到好处的地方阻挡住她的攻势，‘她’似乎知道她的想法。
　　朱鹭觉得困惑，于是终于隐忍不住，问‘她’到：“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她’肆无忌惮地笑，反问她到：“那你又是谁？”
　　“我就是我啊。”
　　‘她’又笑：“那我也就是我啊。”
　　听完‘她’的回答，朱鹭觉得很莫名。竟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点可笑了。
　　她？她就是她啊。

　　她……是她……
　　等等……
　　朱鹭忽然想起一些什么，眼光无意撇过四周的镜子。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有见到过。到底是在哪里呢？她将这一切怪诞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之前和之后重新回顾一遍。
　　她的暑假。白羽的胡闹，那家叫虚堂的奇怪部屋，那个店长和黑猫，嗯……似乎好像还有什么被遗漏的样子。
　　镜子，镜子……
　　对了！
　　她心里一个激灵，想起了自己在部屋时，碰过一面悬挂在角落的镜子，然后里面的自己竟然对着自己怪笑，而那个笑，似乎和‘她’有着异曲相同的地方。朱鹭察觉，镜子因为映照出她的样子，所以全部都变成实体来攻击自己，那么戴着面具的‘她’会不会也是呢？尽管属于猜测，可四周映射出她的样子，令她渐渐开始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
　　既然确定了，她也开始毫不顾及，尽全力攻击戴面具的她。
　　终于，被她逮住机会，朱鹭顺手一挥，那白色面具竟被劈成两半。硬生生从‘她’的脸上掉下。
　　“果然。”她看见‘她’露出的真正样子，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偏差，‘她’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对于朱鹭的表情显得极其满意，可转而又动起来：“游戏还没结束呢。在你还没找到真正的斩魄刀之前，游戏还会继续。”

　　朱鹭自然不会以为整个游戏在此就会结束，但是，她知道那个‘她’与她的长相一样，那么接下来要找到实体的斩魄刀就多了一丝线索。
　　有趣，有趣。虽说这个游戏有点玩命，可是一旦认真的玩了，就觉得相当的有趣。

　　不对，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朱鹭瞥一眼一边的沙漏。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沙子了。时间所剩不多了。不知是何故，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有些惶恐不定了。
　　“就是现在这个表情。”
　　“什么？”‘她’刚刚说什么？
　　“就是你现在这种不知所措的神情。往往我们在遇到最最紧要关头的时候，人的心就容易变得慌乱。一旦心乱了，又怎么能得到最后的胜利呢？心态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如果在这个时候心乱了，离死可就不远了。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心里充满了许多的情绪。这样的你能知道哪一面镜子里藏着刀吗？你平静下来，让心态归零。”

　　朱鹭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移动的身体忽然停歇了下来，‘她’也一起停了下来，手里握着斩魄刀，神色平静，似乎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朱鹭在心里默念数百次，以此告诉自己忽略掉时间带给自己的控制。她开始思考问题。如何才能辨别出真假斩魄刀来。
　　其一是通过灵络，其二就是通过呼喊斩魄刀的名字以此产生的共鸣感。
　　那么……
　　朱鹭先通过灵压试图搜寻红色灵络，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到处都是白色的呢？不是除了只有一把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那为何它们又全都是白色的呢？不可能没有啊。

　　“你还没想出来吗？我的名字。”
　　朱鹭看向‘她’。
　　为什么‘她’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呢？包围在四周的镜子，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嗯……对了，‘她’和她一模一样，又通晓她的想法和情绪，就好像一面镜子无时无刻地映照出她自己的另一面。
　　朱鹭想，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她’不就是……镜。
　　‘她’就是镜。就是她的斩魄刀。

　　镜——
　　朱鹭在心中默念到，扑通一声，从‘她’的身后隐隐飘出一点的红色。
　　沙漏越发的少了，只剩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了。时间就快到了。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果然——‘她’举起刀笑得近乎诡异。
　　“你总算明白了。那就来吧，还有最后的60秒。”‘她’也预料到了。所以才会露那种笑容吧。
　　她回敬给‘她’一个笑。最后的60秒，就让她给这个游戏做个完美的谢幕吧。
　　她笑罢，便以飞速奔向‘她’。

　　一步（扑通）……两步（扑通）……三步（扑通）……
　　沙漏里，只剩下一点点，一点点的沙子了。
　　四步（扑通）……五步（扑通）……六步（扑……通）……
　　一定要赶上。

　　一阵混乱的声响。

　　最后一粒沙子，落了下来。
　　四周变的安静令心砰然乱跳。

　　朱鹭紧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

　　“真是可惜啊。”‘她’这么说，露出惋惜的神情。
　　而朱鹭却笑，唤到：“镜。我终于……抓住你了。”
　　她一只手持着斩魄刀与镜的斩魄刀相互抵住，另一只手里紧紧拽着那根红色的灵络。
　　“……还是被你抓住了呢。”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动作稍稍缓和了下来，只听见‘乒’的一声，镜手中的斩魄刀化成了碎片。
　　“不错的表现啊。游戏结束，我输了。作为代价，我的能力今后就将由你来支配了。下次见了。我的主人。”

　　游戏结束了。她又回到了方才停顿下来的时间点。
　　朱鹭赶忙跳起来抓住斩魄刀。她可以感觉到，此刻握在手里的斩魄到与之前的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炙热的就好像从刀内正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力量。
　　一角正提着刀砍过来。
　　她将刀横放在胸前，开始说到：“双生，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