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笙歌》一琭一鸣

51、幸福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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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是突然响起来的，在沈夏笙和韦孝燐大战第12回合，以5比7的比分僵持的这僵局上，不要命地在沈夏笙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看着电话显示着的陌生名字，沈夏笙不大友善地接话“找谁？”然后在听清楚对方的声音的后，他才肃然起敬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他的号码，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只是认真听着他的发言，礼貌地挂了电话，然后扔下韦孝燐，下楼，从人群里拉起了莫夏深。
　　“沈夏笙？你要带这家的主人去探险吗？”踉跄了一下跟在沈夏笙后边的人，莫夏深装着一脸可爱地问。
　　“莫夏深”沈夏笙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调侃自己的莫夏深，一脸认真“你带路，我不会路。”然后突然露一张笑脸“我想上天台看星星，那小鬼太缠人了。”
　　莫夏深有点无言，不过这房子的楼梯还真的是有点乱的，第一次搬进来的时候，她也迷过路，虽然最后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找回到去房间的路的。
　　拉着他温厚的大手上楼，走尽二楼的长廊，打开那扇透明的玻璃门，出去转弯，接着爬上三楼，开门，往里走，绕一个不大的圈，开门，直走，转左，打开另外一扇木门，最后爬上四楼的楼梯，到达顶楼，天台。
　　好一个让小偷能进不能出的地方。
　　“莫夏深”莫夏深正要去开楼梯的门，沈夏笙却叫住了她。
　　“嗯？”懒懒地应了一声，莫夏深回头看他，却见他长腿一跨，转到她的身前，右手挟持着她，扭开门锁，便拖着她出去了，把门带上了的手还不忘严严实实的盖住她的双眼。
　　“沈夏笙？你的手里有星星吗？”看着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夏深没有睁开，只是让整个人也倚在他的身上。
　　“莫夏深，凭着你的记忆，说说你的男人长着怎样一张脸？”
　　“沈夏笙，你没救了！”听着沈夏笙越来越层出不穷的表现，莫夏深摇摇头，他真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男人了。
　　“怎么，说不出来？”沈夏笙捏捏她的脸笑。
　　“谁说，沈先生，莫夏深的职业是什么来着？摄影！有摄影师会忘掉自己的模特长什么样的吗？”伸手去戳沈夏笙捏自己的手，莫夏深一脸鄙夷。
　　“说说看～”抱着莫夏深在怀里，沈夏笙抬头看天边的夜，静静地，看到悬挂在黑夜之中的那乱七八糟，还是让他有点忍俊不禁，无视手机的震动，他只是期待，期待能够给这女人一个惊喜，期待，闭着眼的她可以描绘出，他的轮廓，一边回想起画卷中的自己，一边期待。
　　“沈夏笙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菱角分明的脸可以让人勾勒出骨感的轮廓线，脸颊两侧均匀地分布着薄肉，使脸看起来不过于瘦削，给人略显亲切感。刘海下半掩着一双微微弯曲的带点可爱的眉毛，比起一般的粗眉男人来说颜色有点浅，却不显刻薄，还有，那性感的薄唇，还称得上富有光泽与弹性，还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目光十分的清澈，不会给人高傲的感觉，嗯，最喜欢的是那长长的睫毛，黑亮却柔软，手感很好…乱七八糟地搭合在一起，是一张迷人的脸…”只是多了几分稚气，那是沈夏笙所不经常有的，难得吃醋了才会露出的稚气，隐藏在那双魅力十足的丹凤眼里的稚气。
　　他有一双摄魂的眼，映入镜头那意味不明的笑，的确，让他心动。
　　“莫夏深”轻轻唤了陷入了沉思的莫夏深，沈夏笙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轻轻地，然后小声道“新年快乐！”
　　莫夏深有点没反应过来，抬眼呆呆地看着沈夏笙，还有他身后突然飘洒下来的雪花。
　　她记得，天气预报说这几天的天气都是阴晴到多云为主的，绝对不会下雪的，可是此时此刻，雪花确实飘落下来了。
　　伸手要接住那片片雪白，接触瞬间的柔软和温暖，却让她有些疑惑了，那不是雪。
　　没有留她思考的时间，有些尖锐的爆鸣声就那样划破这瞬间前的宁静，接着，便见在那片蔚蓝的夜空里，绽放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焰花，闪耀在雪花里的烟火，闪耀着，点燃着天边的蔚蓝，烧成一片五光十色。
　　“新年快乐！夏深，爸爸，爷爷爱你！！”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天边回荡着，把头高高的抬起来，看那乱七八糟悬挂在天边的热气球，看那两个笨拙的男人一脸傻气地朝她喊，差点就要往下掉的身影，她的笨爷爷和爸爸，她想哭。
　　因为感动，而哭。
　　“一直在酝酿/一直在盼望/ 爸爸和妈妈唯一的理想/三月的一天一九八九年/你第一次对我们眨了眨眼/等待快点过去多少个明天/希望这个宝贝快快长大一点一点/身体要健康所有的事情都如所愿/ Baby长大以后就是小深/you will find your way/you want a different way/ after the wind ane rain / there\'ll be a brand new day/小时候受伤有人心疼失落有人安慰/现在遇到困难自己就要学会面对/you will find your way/you want a different way/ nothing will stop you now no matter what they say/困难要用我的坚强和努力勇敢面对/现在用心去追感觉就对/you’ll find my way”女人们的歌声突然响在了身后，莫夏深拉着沈夏笙的手转过身去，便见刚才为止还围着她的女人们一身艳装地拉着孝怿和孝燐正经地的唱起了歌，跳起了舞——防止乱了节拍而重复练习过无数遍的舞。
　　她想哭。因为感动，而哭。
　　“夏深！舅舅，姑丈的烟火喜欢吗？”楼下的男人邀功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是她的舅舅和姑丈。
　　莫夏深张着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开不了口。沈夏笙曾经跟她说过，她该知足的。她何尝不是呢？
　　“我最爱你们了！你们这帮混蛋！最爱了…”莫夏深想要努力吼出来，告诉所有人，她也爱他们，只是，出口的只剩下不断的呜咽…她哭，因为感动而哭，而内心更有着什么，被触动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不追究，此时此刻的她，只是想像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爱的那些人们，放肆的哭。
　　明明不是个感性的人，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些日子，她却一直在哭。
　　伴随着声声的鸣响，烟火还在以它最耀眼的姿态燃烧着，与那不断飘落的雪花，缠绵，共舞，沈夏笙的心，不自觉地也跟着颤动，因为感动，因为温暖，他从来不知道何为家庭温暖，可是此时此刻，这东西却严严实实地将他包围，通过那个他爱的女人的眼泪，深深地触动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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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韦孝燐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沈夏笙，皱着眉头还是睁开了眼，从床上爬起来，正想要推开那人强压在自己身上的腿，莫夏深有些落寞的身影却映入了眼帘。
　　因为游戏被中断了，四个人最后就象这样，挤到了莫夏深的大床上，可是，那女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床，坐在了那里，手里还拿着什么，认真一看，是大提琴。
　　一个纤瘦的女子小小的个子托付着巨大的提琴，这样的剪影让他着迷。
　　大小的反差强弱地对比，力量与哀伤的对举。
　　他不知道她没有明显变化的乐曲是什么。只是，那种黯淡的神情让有些扭曲地他着迷。这样遗世独立的身影，这样的清高卓绝的姿态，让他着迷。
　　直到琴音戛然而止，直到画面里只剩下她孤寂的身影。
　　推开韦孝燐的手，没有唤她，沈夏笙只是安静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扶着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这是8岁那年爸爸送的大提琴，那个时候跟在爸爸的屁股后，装模作样地拿着他的7/8琴想要学，可是还太小的自己根本支撑不起那么重的琴，后来爸爸就给我买了这个1/2琴，手把手地教我按弦，教我拉琴，那么大的双手游离在细细的琴弦之间，总让我着迷，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再学下去，事隔那么多年了，突然在杂物里找回这个琴，想着奏一曲吧，却去不成调。”
　　“…”
　　“明明几个小时以前，还闹得那么厉害，爸爸和爷爷差点就被烟火烧到了，房子几乎也被带火的雪花给烧了，几个小时以后的此刻，这里却又变得那么安静了。”
　　“…”沈夏笙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刚才所看过的风景，听她柔软的声音，感受她的悲伤。
　　深深呼了一口气，莫夏深便站了起来，脱掉身上的睡衣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扔，从箱子里挑出衣服便往身上套，找出帽子也往头上戴，翻出鞋子往脚上穿，用手理顺了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才转身去看，那个由一开始便背对着她的男人，无论记不记得她，也会自觉地不去看她换衣服的男人。
　　“我们回去吧！然后飞萨摩，吃海鲜，泡温泉！”给了男人一个甜甜的笑，莫夏深便缩到了他的怀里，一脸认真地说“换衣服吧，我会好好地注视着你的！”
　　沈夏笙失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便听话地去换衣服，到最后还是回来，看着她的眼睛强调道“是混浴，莫夏深！”
　　“是是”莫夏深笑得很甜，发自内心地。即使眼前的沈夏笙记不起也曾承诺过的混浴，但他还是那个温柔的，把腹黑隐藏在眼睑下的男人，她最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