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ome posso smettere vo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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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夏深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了，揉着惺忪的眼躺在床上不想动，沈夏笙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她并不知道。
什么也没有交代，就那样静静地离开了她的房子。
一整天下来，她只是就样躺着，让被子盖着自己的头，吮吸着那在被窝里充满的属于他的气息。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得那么爱他了，在看不到他的地方，心就莫名地感觉空虚，像是上瘾一样，熟悉，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从浴室里出来，往身上套了件简单的衬衫，换一条过膝的牛仔裤，戴一顶红色的针织帽在头上，一身悠闲的，莫夏深照照镜子，拿起包包，换了鞋子便出门了。
由家到学校，再由学校到家，曾经多少年里那就是她人生的全部，如今踩着高跟靴，重复在同一段路上，她竟感觉其莫莫明的实在的陌生。
古色古气的门前会窝着裹得像粽子一样，现在被划入了政府规划，被整修了，然后一下子就受宠了，被小屁孩们霸占为自己的领地。
人少的地方，人多了，人多的地方，人更多了，整条商业街的人口密度就那样疯狂的暴涨着，每个人分出不多的空间，随着这人潮涌动，看着来往于肩边的或是白领，或是劳工，或是老板，或是大学生，或是中学生，甚至是小学生，看着挣扎在他们脸上的种种漠然，厌恶，油然而生。
平庸，那是她人生所最看不起，最鄙夷的。
“来人啊～抓住他啊～抢劫啊～来人啊～小偷！抓住他～”
骚动是蓦然回神间响起的，一把尖声不停的喊着废话，离她不远，甚至在下个转身就祸及了她，一高大的身影穿过身边的拥挤，狠狠地往她身上撞了上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的她就唯有认命地在没反应过来间摔坐了在地上，接着便是追赶的人在自己的身旁略过，只留一阵冷风 。
莫夏深看着那肥墩墩的闪着金光的身影，很难想象她怎样以秒速一百的速度在跑，还把警察先生甩在老远。
这街上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人了，最难挤出来的就是路，小偷怎么就那么容易给自己铺开了红毯大道呢。
目光一直跟随着远处的身影，那cap帽，还有味道，有点熟悉。
“小姐，没事吧！”恍惚间，一双看似有力的手伸到了眼前，莫夏深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没有话，仅仅是把手搭过去，让他搀扶着自己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服才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正想着要转身离开，陌生男人的手猛地就抓住了她要甩开的手，一阵刺痛猛地从两个人接触的地方传了上来，让她瞬地皱起了眉“痛”。
“对不起，小姐你的手还在流血”男人这才小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放到了她的手里。
创可贴？
莫夏深看着手里的卡通创可贴，不禁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会把创可贴随身携带着的男人，男人，无可置疑地，光是路过花痴的一步三回头，一句三赞美，她就无法否定，他确实长得很帅，带点妖魅的俊。
“谢谢”看着手里的创可贴，莫夏深礼貌道，抬头那人却已经消失在人潮里了，唯有那依旧不断的花痴的尖叫声。
“他肯定是外国的大少爷，他身上的没有一件不是外国品牌，看他的眼睛，是灰绿色的…”
外国人？
莫夏深觉得不是，因为他的口音已经出卖了他，他是本地人，或许曾经漂洋过海，因为他的话里有点点的美音，至于灰绿色的眼，他应该只是戴了隐形眼镜。
用手拍拍伤口旁的沙尘，撕开了包装纸，往手上一贴，转身便把好人忘在了脑后。
她不是花痴，而且她身边从来不缺帅哥，他家莫爸爸，她男人沈夏笙，他哥哥苏哲，他朋友冷天舒还有她的天才博尔。
五年没有回去的学校，依旧立在那里，却不像昔日，生机勃勃。
这五年，多少沧桑都往这大门上堆了，原来还是那么新的那么备受保护的大门竟然变得如此锈迹斑斑，年久失修？学校没有再花重本去宠溺她们的这学校大门了吗？
一个人站在门外，想推门而进，但她记得，这里有过一个固执的老头子拿着钥匙守着，那个不厌其烦地维护着纪律的老门卫。
想着，莫夏深便开始伸头去寻找那人了，可是，久久，那健壮的身影却没有映入自己的眼眶，相反地，一位约年过40的男人看到她在门外，被吸引着而走过来了。
“小姐，找谁？”
很没礼貌，老门卫从来对客人都会用敬语的。
莫夏深一脸失望的看着男人，这大概是接替了老门卫的职位的中年男人。
“我是这里毕业的学生，我是回来看看老师们的”莫夏深口是心非的说着，让以前的班导听到了大概会让他老人家当场感动得泪奔吧！莫夏深想着，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抬头，那十年如一日的班导，还真奇迹般的从天而降了。
“老董”看到班导加学校主任董大伟，中年男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直接便要把莫夏深忽略在门外了，就在这时，苏哲也刚好到了，下了计程车便走到莫夏深旁边。
“莫夏深”苏哲这一叫，刚好传进了已经走近的董大伟耳里，他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站在门外的成熟女性，再看看正在接近的年轻男士，是莫夏深，还有，没记错的话，是苏哲，两个让他头痛挂心了整整三年的家伙。
“噢～关羽，十年如一日的发型～今天也很闪闪发亮～”苏哲一走近，便见是董大伟，莫名的就兴奋起来，这里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变了，变得陌生，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犹如穿越过来的熟悉的身影，他是真的很开心。
“咳咳”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董大伟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便让中年男人开了门，让他们真真正正的回来了。
看到两个变得成熟了的孩子，说真的，他还是有点感动的。
以前的他们或许是真的很调皮，很让人抓狂，但没有了他们，他的确真有点寂寞。社会啊～都变了，考试不及格就不及格，交白卷就交白卷，也没有人会用尽一切办法去作弊了，交了白卷，请校长吃个饭，就把学分给了，他这个老头子，还真宁愿他们试着想尽一切办法去，甚至是非法，去拿到及格，这或许还是一种技能，对自己对老师的一丝尊重。
看着陷入沉思的一会儿哀伤一会儿欣慰的董大伟，莫夏深和苏哲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了他老人家的肩上“董班导，今天也多多指教了～”
“呵呵呵，好好～回来就好…”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熟悉的举措，听着他们依旧熟悉的声音，老人家一时开心，竟然两眼泛起了水雾，口里不断的重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久久，久久才不舍地回去上课了。
“我以为董班导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看到我们就头疼，开始说教”
两个人并排走着，看着他们以前的教室，苏哲感叹道。
“董班导也老了，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的头发还没有像现在一样都白得找不出一条是黑的了。啊～回来了”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大口大口地，莫夏深就开始去呼吸这依旧有些熟悉的空气，抬头看见，还是那蔚蓝得有些刺眼的天空。
她记得去伦敦前，她曾问过沈夏笙“英国的天空也会这样吗？清澈耀眼，去到那里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天空了吧。”
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吧，伦敦的天空，甚至比这里要更加的更加的刺眼，比在这里，感觉能够更靠近，神的存在。
她不是基督教徒，但她却会喜欢寻找神，寻找上帝。
“我试着去联系大哥和二哥，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以为我被3个大男人给放鸽子了”把拳头轻轻地打在苏哲的胸膛上，莫夏深笑着说“苏哲，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打架的事吗？”
“记得，怎么会忘了呢？莫夏深终于露出她的魔爪，狠狠地抓伤了我的脸，害我的粉丝们都心碎了，幸好没留疤痕，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苏哲看着莫夏深，乘机去捏了一下她的脸。
醉酒的莫夏深是不好惹的，经历了那次以后，苏哲就深深体会到了，那个时候四个人一起在这里喝酒，也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一起在这里喝酒，大伙儿合伙把莫夏深灌醉了，然后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自己出口的一句“莫夏深真小女生”就狠狠的接了她突然过来的拳头，小女生，小女人，都是禁忌。
自己从来都认为自己的自控能力很好，最起码不会坏到伸手去打女人，但在莫夏深出口狂言地说他是胆小鬼，娘娘腔，甚至莫名的扯出性无能等等后，他的手就那样狠狠地伸了过去，扯住了她的衣领，任另外两个半醉的人怎么劝也劝不开，最后是酒精作用，让他们都倒下了，这场架才完了。
那一次，他伤得可不轻，脸蛋被抓出了大大的疤，手还给她狠狠地咬了，就差没整块给吃掉了。不过，莫夏深也没怎么见得伤得特别轻，虽然那是本人自己摔的，但她也还是擦伤了手脚。
“苏哲，下次无论是要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你再赶什么话也不留就走了，我会像上次一样狠狠地给你拳头吃。”扯开苏哲捏自己的手，莫夏深狠狠地瞪着他。
”回来这里，看到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熟悉的，感觉都不在了，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风景，看不到大哥，看不到二哥，看不到门卫，虽然很失望，但是可以看到你，最起码你还在这里，我很开心，看到关羽班导，我也很开心“
小女人，其实莫夏深真的很小女人。把手放到莫夏深的头上，这个比自己矮小的女人，比自己强大的女人，自己深深地爱着的女人，叫他怎么可以去放手呢？
“Come posso smettere voi, ragazza（意大利语我该如何戒掉你，girl）”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真可疑～不过，走吧！回家吃火锅，我负责出钱，苏哲好好地给我负责体力劳动！”
“莫夏深怎么就喜欢大热的天吃火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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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满满都是肉，猪肉牛肉鱼肉！！十分丰富啊～”从便利店里出来，到现在回家的路上，莫夏深就像个几十年没吃过肉的从尼姑庵里出来的尼姑一样，盯着自己手里的肉碎碎念，看到出现在旁边的虎视眈眈的灰狗，还不忘炫耀一番，在它面前猛甩袋子。
平时可没有人虐待她啊～
不过，现在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幸好狗狗知趣的选择取消观众了。
“莫夏深，无论你怎么看，肉都不会一份变两份吧！”在购物袋串里挤出自己的一只手来，抢过莫夏深手里的肉，苏哲便把装着洋葱大白菜的袋子往她手里塞，重新把袋子平衡在两边手里“不看着它，它也不会飞走的！放…”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保证说不会发生的，却偏偏会在下一瞬间就发生，给你的保证示威。
就像他话还没说完，原本已作放弃打算的狗狗就那样捉住转手的那一瞬，猛地扑向了肉，把它抢夺衔在嘴里，一脸得意洋洋。
“啊～我的肉！”
莫夏深几乎是第一时间往狗狗身上扑过去的，可是人还没靠近，脚上踩着的莫名物体便让她猛地扑倒在地上了，手上的伤口猛地撞在地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却说不出话来，也顾不上自己正要追捕的狗。
“莫夏深，小心！”
原本以为自己捉不到它，它就要逃之夭夭了，没想到看到莫夏深扑倒在地，反而反守为攻向莫夏深扑过去了，它可当自己是猛虎？
苏哲看着这画面，顾不上什么，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冲过去挡在莫夏深的面前，来得那么突然，灰狗张着的大口就那样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小腿，刺穿牛仔裤，直往自己的肉里陷，那刺痛的感觉直直的刺击着他的神经。
下一秒，他已经是抬着眼睛，双眼露着愤怒与杀气猛地对上灰狗的眼，那么一瞬间的狠瞪，让它一下子往后退了，最后顾不上那肉便拼命地跑了。
“苏哲”顾不得她的肉了，看到苏哲旁边的血迹，莫夏深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如果那狗有疯狗病怎么办“苏哲，别动，我送你去医院。”
“莫夏深，不要紧张的是你，只是被狗咬了，没事的。”苏哲用力扯开莫夏深抓着自己的手，如果她再不放手的话，他的手会不会就那样因为血液不流通而萎缩掉，他就不敢确定了。
从买回来的东西里找来矿泉水，苏哲便开始给自己清洗伤口，被狗咬，自己小时候曾经经历过，怎么说都还是有经验的，做好了一些紧急处理后，莫夏深叫来的救护车火速地到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快要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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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很疼吗？”莫夏深坐在椅子上，看医生给苏哲注射狂犬疫苗，她那紧张的表情给人看到了，就感觉在被注射疫苗的是她，而不是他了。
“病人回去以后要注意不要饮酒、喝浓茶、咖啡；亦不要吃有刺激性的食物，诸如辣椒、葱、大蒜等等；同时要避免受凉、剧烈运动或过度疲劳，防止感冒。”给苏哲注射完了疫苗，做完了循例叮嘱后，医生便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莫夏深走过去想要搀扶他，他却一脸厌恶地推开她的手，一脸“我一个大男人被你一个小女人扶着走出去还不丢脸死”。
莫夏深看着，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苏哲还是那么死要面子”
“这跟死要面子无关，莫夏深”用手捏住莫夏深的鼻子，苏哲捉弄着要让她呼吸不过来，两个人就这样打闹着离开了医院。
“苏哲，莫夏深很强大的，不需要别人保护，所以，就算再有危险的时候，你也不要奋不顾身的跳出来救我，苏哲……”
“莫夏深就是这一点让人生气，男孩保护女孩子，是不需要任何借口的，莫夏深是女孩子再强大还只是个女孩子。”
“苏哲…”莫夏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只要，莫夏深有危险，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你！”看着呆看着自己的莫夏深，苏哲咬了一口自己的唇，最后还是不顾一切地低头吻住了她。
“就当做是补偿！”没有等莫夏深反应过来，苏哲已经离开了她的唇，只是调皮的笑着，转身就进自己的家门。
没有再见，只是带上门。
他——真的太差劲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ome posso smettere vo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