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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Act 0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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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心路历程:
找女人刺激对方寻找存在感→对方没吃醋→觉得被冷落
故意消失→对方没有找自己→伤心失望
故意说离婚,想到得到反对→对方给了肯定答案→……
——
“你想要什么,列个单子,我让列维转给你。”
“不用,我没什么想要的。”
根本没看清那张所谓的离婚协议书上写的是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找到可以签名字的地方写了自己的名字。胡乱地往行李箱里塞着行礼,然后逃跑般出了门。根本不敢看Xanxus的样子,因为害怕露出脆弱的样子,想要快一点逃走。
然而在公路边焦急地等着拦出租车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眼泪就掉下来,结果因为周围没有人就忍不住抱头痛哭。行李箱被搁在一边,而我则抱着膝盖蹲在路边一直哭到白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C酱。”
抬头看到白兰依旧安和的脸,没有过多的担忧疑惑或者其他情绪,只是平和地看着我。
“呜呜…白酱……我被抛弃了……离婚了。”
“不哭不哭~好乖好乖~”白兰像哄小孩一样揽住我摸摸我的头,“很难过的话就去欧洲散散心吧,刚好我MV取景在那边,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管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出发。”
“结婚戒指……”我突然想起了忘了把结婚戒指还给Xanxus。
“我让人寄回去就好了,上车吧,C酱。”
乘坐白兰的私人飞机来到欧洲的我,暂时借住在他意大利的别墅里。
虽然已经远离Xanxus,不过我过的并不好。失眠、呕吐、食欲不振,每天昏昏沉沉没有精神,永远在浅眠,一直在做梦。乱七八糟的梦。一下子被卖掉,逃出来还被人追一直追……
白兰虽然什么也没有说,每天上的菜却都是不一样的风格,似乎已经换了好几个主厨。清冷的房间装饰也被换成了柔和静美的风格,还会放上舒缓的熏香。每天都有私人医生定时来给我检查身体,白兰虽然有工作在身,却每天都会陪我散步。
然而我知道自己无法不焦虑。
在生小孩还是堕胎间纠结,只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想到Xanxus就会想哭,而最糟糕的是常常哭不出来。也为给白兰带来麻烦而感到抱歉——说起来,虽然是partner,彼此也有交情,但是说起朋友的话,我和白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一直跟自己说“只是朋友而已,如果白兰遇到困扰我也会一定会帮他”,但是心中还是有不安。
今天惯例在晨起呕吐后静坐在餐桌边。
因为空旷的餐厅令我很惶恐,所以进餐被改为靠近厨房的小客厅。落地窗边是白瓷缸和绿色植物,眺望出去就是偌大的花园,空气清晰景色怡人,就是厨房里传来的乒乓声有点不和谐。我猜想今天的厨师是意大利人、法国人还是日本人,然后就看到白兰托着餐盘从白色漆木门里笑眯眯地走出来。
白瓷碗和白瓷盘被搁到面前,白瓷碗里的我能认出来——乱七八糟的豆子和米……吧。至于那个餐盘里的黑乎乎的东西……竹炭吗=^=?
“这是什么?”我指了指竹炭类似物。
“荷包蛋X荷包蛋~”
“啊?不是炭叉包X炭叉包啊?”
“……”白兰垂头。
啊呀被打击了……
“只是卖相差了点而已,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啦,”我夹起一块竹炭荷包蛋,“我还是会吃掉的……噗!”
不应该是焦味吗?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为什么让我联想到被踩扁的狗屎?!这种连想象力都可以开发的黑暗料理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这真的只是个蛋吗?我觉得我尝到了整个宇宙。
“呐,白兰……你在炭叉包上装了反向喷气式装置了吗?”
白兰:“……”囧。
“C酱想给宝宝起什么名字?”晒清晨的太阳的时候白兰问。
“小信。”我想了想,“小信-布莱克。”
“为什么叫小信。”
“嗯……因为听起来很可爱。”
晚上白兰送我回房,在卧室门口我说了“谢谢”。有点神经质地踌躇在门口,有点害怕白兰亦步亦趋的脚步。
“晚安。”白兰弯下腰想给我晚安吻,因为我缩了缩就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晚上依旧是失眠。
并非是很伤心,却觉得胸口莫名发闷,因为失眠而更加难受。好像是一个被缝起来的口子,因为针线抽得太紧而褶皱。辗转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去,又被梦中因为逃跑慌不择路跳下悬崖而吓醒。彼时才刚刚午夜12点。我摸黑坐在床头,靠着微弱的床头灯驱散梦境阴郁的深渊。
月光从轻纱般光透的帘布打进来,像是泡淡了的牛奶。
接触地面的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在秋季中感觉很柔软。拉开窗帘,推开门窗,清凉晚风随之涌入。我拖了把椅子上了小阳台,半弧的栏杆在月光中发出奶白色光泽。
吉他调弦的声音。
然后细腻如白瓷的声音从黑夜中传来。
“In a dream I hold you close
Embracing you with my hands
……
God will you let her know that I love her so
(上帝你能否让她知道我爱她)
When there's no one there that she's not alone
(即使世界上没有其他人,她也不会孤单;)
Just close her eyes and let her know
(让她闭上眼睛就能知道)
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hers
(我的心和她一起跳动)……”
当我看向楼下花园的时候,便看到月光下轻轻拨弄着吉他的白兰,坐在一张简易的藤椅上,凝视着我的窗台,偶尔低头垂眸看向吉他的硬弦。木吉他的声音,质朴且温柔。舒缓的曲调混合白兰压低的柔软的声线,如同夜风吹过窗台。
我坐在白色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将白色罩裙拉低盖住脚踝。一直听着那首歌到最后——“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hers”轻柔舒缓的重复。然后没有掌声也没有说谢谢。
白兰的声音如同五官在夜幕中模糊。
“亲爱的姑娘,你想要点播、循环播放还是随机?”
“循环播放。”想不出想要听什么的我这样回答,然后闭上眼睛。
我应该庆幸自己英文不好,即使努力也弄不懂歌词。
只是即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温柔。
让我感到淡淡的忧伤以及安心。
再次睁开眼睛,黑夜依然被阳光冲刷得褪色。首先感觉到的是额头毛绒绒的触感,像是某种小动物耳朵上的绒毛。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那是白兰翘起来的柔软头发。我蜷缩在床边,脑袋搁在床沿,而他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睡着,脑袋轻轻搁浅着与我相触。当我抬起头便发现自己的手正拉着白兰的手,大约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在我床边的地毯上将就一夜。在白兰旁边,靠墙的地方,搁着他的木吉他。
这样睡会很不舒服吧?也许脖颈会落枕……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白兰。
“你醒了,绮莉小姐。”女仆很轻柔的声音在一边响起,“白兰先生终于睡着了呢。”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女仆继续道:“因为绮莉小姐一直失眠,白兰先生也跟着没睡好。现在终于放心来睡着了吧。”
“是吗……”
“其实白兰先生很笨拙的,”女仆轻轻说,“明明在门外听到您惊醒的声音,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安慰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您,所以只是一直呆立在客厅。”
“……”我轻轻站起来,示意女仆跟我出去。一边的白兰还很沉地靠着床,不良的睡姿导致微微张开的口的角落里冒出一点口水来。
如果我是白兰的恋人,我想我会抱着他让他靠在我身上。
可是我不是,所以我只是将毛毯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