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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清雅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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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结婚三日后的回门,孟合没再见过黎代天。她生活在墨天购置的半山腰的房子里,远看像一个矩形白色盒子被细柱支起。底层由支柱架起,内设车库,门厅,心形玻璃窗包围起来。第二层有起居室,卧室,厨房,餐室,后来听这里的管家彩姨说黎代天是住在这层,所以孟合很少到二层走动,她住在三层,这里有个屋顶花园,整个房子平阔舒展,外墙光洁,无任何装饰,有一天孟合乏了,四处走动时才发现这里的奇妙,风吹动时屋里的光影在晃动,像走进了细密的森林。孟合从来不知道黎代天的住处,他早出晚归,或者接连一星期不回来,即使回来也是又离开了彩姨通告才知晓。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整天除了看小说没别的事,《追忆似水年华》,《局外人》这些在大学买的书都差不多看完了。房间里有电脑,她从不打开,不关心前赴后继与时俱进的一切,仿佛所有的新兴改造,俗世愉悦都已终止,内心深处她享受现在略带封闭的生活,但是因为黎代天的各种规定她想挣脱现在的一切。出门逛街总有人跟踪,一日三餐的菜样和吃的多少总会被记录,就算她独自在三楼的屋顶花园读书,彩姨也会不时的过来看,这些都是黎代天的安排。她对这样的监视心灰意冷,以至于晚上经常失眠,稍微一点动静也会惊醒,睡着后噩梦缠身。几次想发脾气,但是始作俑者的人却不在家,只好作罢,彩姨四十来岁,她一个二十三岁的晚辈总不能这样无礼。
今早好不容易睡了会回笼觉,手机又响了,是孙清雅,孟合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清雅是大学认识的同学,毕业后去了法国留学。这几天正好有假期她专程回国来看望孟合。打电话这会已经是在戴高乐机场起飞前的几分钟,明天一早孟合就去接机。孟合简单的和彩姨说了下情况,原本想在外面和清雅住几天,“太太,这个我做不了主,您还是和先生商量下吧!”孟合无可奈何的笑道:“我从不知他的电话,怎么商量?”彩姨马上拿起座机拨号码,一边说着:“太太,先生现在不在国内,他说有什么事情就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他没告诉你电话号码肯定是有苦衷的。”他一个大资本家,有什么苦衷?连仆人都训练的如此忠诚,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电话接通后,彩姨马上就回避了。“什么事?”黎代天声音简短有力,带了点沙哑的磁性,从不说多余的字。孟合向他说明后,黎代天那边沉默了片刻,“既然是你的好朋友,还是在家里住,方便省心。明早我会叫司机送你去机场。需要什么和彩姨说,有空我会回去。”话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孟合哦了一声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清雅看见孟合后的第一句感慨就是一夜暴富,或者傍上大款。跟随在孟合身边的Matthew穿着燕尾服,斑马裤,戴着白色领结和手套,这让S市国际机场内行走的人都回头观望。
“哎呀!你的那个暴发户老爹是不是又囤积了银子?但是花大手笔请个英国管家也不是他的作风啊!”清雅啧啧的连声感慨。
“是不是他的作风.....”孟合没有告诉她结婚的事情,又懒得解释。清雅道:“那你可是傍上了大款了呀!我以为你要为林重守一辈子寡呢!”看见孟合眉头微蹙,清雅意识到说错话,在车上假寐。这次是黎代天的私家车,红色法拉利。孟合不了解黎代天的身价,直觉认为他是危险不可靠近的人。到家后,清雅被眼前的白色别墅又震惊了,她嚷嚷:“孟合,这大款也太宠你了吧!知道您是学法语的,还特地为您仿建了法国萨伏伊别墅。”孟合若有所思,难怪那天第一次见到有些眼熟,可能是以前在看法国文化时见过。孟合只当她又不正经,“哎!是我爸安排的!”彩姨在家里等候多时,听见两人说话声,热情出来招呼,“您就是我们太太的好朋友,孙小姐吧!以后您就多陪陪太太,许久没见面应该有很多话说吧!.....”彩姨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清雅把孟合拉到一旁,“死丫!你结婚啦!又是你爸的安排!?你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货啊!哎!你爸真狠心啊!我想如果是个六十岁老头你这辈子不是毁了吗?”
彩姨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只想着孟合会高兴起来,于是笑眯眯的去端了甜品招呼两人来吃。这时,楼下有停车的声音,孟合心里纳闷,估摸着是谁。一会儿,黎代天进来了,穿着平整正式的西装,他看着餐桌的人,笑着对清雅说:“你好!你一定是我太太的朋友孙小姐吧!”清雅盯着他看,只顾着微笑点头。代天对彩姨说:“把我行李整理好,里面的黑色袋子是给太太的礼物,帮她放好。”孟合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太太,说到礼物应该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戏,她听彩姨提过,想必是为了面子买的些贵重东西,对于他的专横跋扈,虚荣,孟合心里厌恶的紧,也懒得和他多说话。代天寒暄了几句,直接回了房间说是有重要的公事。清雅看到孟合低头吃甜品,也不说句话,猜到他们关系不好,道:“你爹这次真是碰到了极品啊!看他多帅啊!又多金,你可是被卖到了好人家哦!我觉得他对你还算不错!”孟合苦笑:“那咱们换换!”说完,笑着叹了口气,“我们是有婚前约定的,在外边要演好角色。我现在可是每天被囚禁在这笼子里呢!”清雅道:“啊?那他不是每日变着法儿来折磨你!嘿嘿嘿!”孟合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你想哪里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二次见到他,他平常回来我也不知道。”清雅来了兴致,“面对你这样的大美人,他竟然无动于衷?好歹你可是我们S大外国语学院的系花啊!他不会是同志吧?”孟合不搭理清雅的猜想之词,无论那人怎样,都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