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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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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10天前笑着挥别魏碧云随樊夏筠栖身至此,每天除了递送一日三餐的樊夏筠,没再见过一个活人。
叹息。这便是软禁吧。困兽之斗的无奈感阵阵袭来。再次叹息。
半残的手指也好的七零八落,偶有表皮泛红的迹象,倒也不似最初的辣痛。
颓废状倚在梁柱一侧席地而坐,直直举臂固执地张开五指任由窗外斜阳穿过指缝钻入眼睑,生生的疼。窗外的世界仿佛笼罩在闪闪橙色中,却没有蜜橙的甘甜。
曾经,还是太平盛世,还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美好,还能在魏碧云的府邸院落相依相偎时。
夕阳余晖下她捏着我手翻来覆去的观望,扯着唇角笑道:“好小。”
“哼。”不屑一顾瞥头嗤之以鼻。
“难怪连剑都拿不稳。”
“哼,不用剑也一样可以。”
“哦?”她轻轻挑眉,语气中满是戏谑,扬起的尾音参杂浓浓宠溺。
“不信?”四平八稳爬上她双腿,迎面而坐。捋捋袖管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邪恶地干笑几声,伸手去掐那枚近在咫尺的漂亮颈项。啊,好细嫩的肌肤。嘟起嘴忍不住改掐为摸,细细密密的抚过每寸温热肌体,流连忘返。
警惕光芒在她眼底一闪而逝,随即便被深深笑意掩埋。她抬手握紧我双腕稍稍用力分离,微微倾身,让双臂环过她肩胛绕成个圈,松开双腕改为从腰际圈禁后背,沁凉似天山泉水般的嗓音浸入耳蜗。
“爱你。”
唇角勾起属于甜蜜的弧度,额头抵置她颈窝,像是自言自语般回应:“恩,我知道。”
恩,我知道,我都知道。
收回举得有些酸痛的手臂,展开手掌怔怔望着掌纹,思绪又去寻觅另一段旅行。
肖亚登基不久那会儿,日夜批阅奏折处理各种琐碎烦心事,时常一坐便是一宿。突然心血来潮学电视剧里的皇后装贤惠,吩咐御膳房熬粥备点亲自端了去。
“哇,好短的生命线。”搓挪着挨过去,腰身一扭顶开她霸占的皇座缝隙,硬是挤兑进去坐稳。嘴里咬块松糕,一手拉过她的手掌细细研究。
“恩?”她好笑的侧颜望来随意撇了眼,又继续埋头苦干中。
“喂,生命线诶,生命线!”真是的,这人怎么跟木头似的。伸手捏住她连日来越发消瘦的下巴转向自己。
“什么是生命线?”她无奈轻叹口气,认命的放弃面前成堆奏折,扫过案桌边一堆食物,索性抓过我嘴里未吞完的半块松糕往嘴里扔。
“喂,那是我的松糕,短命鬼。”
“要么?”她将咬去一口只剩小半的松糕递过来,神色严肃。
“留着你自己吃吧。”没好气地推开那块看了就来气的松糕,摇着她手义正言辞道,“诶,难道我年纪轻轻就注定要守寡。”
“既是天命自当遵从,不知大师可有化解之术?”堇色猫眼眯成缝隙,瞧不出太多端倪。
低头思索片刻,展开掌纹凑到她眼前,指指。
“我这条很长是不是。”
她顺应点点头。
“你这条很短是不是。”
她停顿数秒顺应继续点点头。
挪过她手附在自己手掌旁,洋洋得意道:“给你加上我的自然就长了,短命鬼还不过来谢恩。”
她一脸讶异转瞬即逝,覆掌十指交扣,爱笑的眼眸中满是浓浓化不开的情。
回忆被吱呀一声开启的房门打断。樊夏筠端着晚膳踏进门,纤纤倦意席卷全身。
她放下膳盘,转身之前幽幽说道。
“这话也许我不该说。可是…”
抬眼直视她疲乏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她娇小直挺的背脊隐着太多离愁。
“肖亚亲率邯郸军来袭,昨日京畿已失陷。”在震惊中她继续缓缓说,“殿下派点清王应战,势在血洗京畿。”
血洗京畿…
脑袋里瞬间炸开锅。无数个叠影无数段回忆无数人在喊同一个名字。
肖亚,肖亚,肖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