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末世》头骨里挑鸡蛋

7、变故

　　寒假开始没多久就是年关，叶程云家里除了一箱的泡面和几块巧克力，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吃食。
　　王一只能和叶程云去不远处的超市买菜，进了超市，加了保鲜膜的食物价格比菜市场的翻了好几倍，又因为过年，蔬菜都能赶上肉价了。
　　王一左看右看下不了手，叶程云见逛了一大圈，王一还没买下一样菜，干脆就拽着王一先去了零食区，杂七杂八的拿了一大堆，王一以前从没有这种不看价格就拿的经历，到了后来也放开了手脚，足足买了两大袋东西。
　　王一做了一桌的家常菜，饿了一整晚的两人风卷云残地一顿扫荡，叶程云吃完后，撩起衣服拍了拍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王一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觉得叶程云做这些动作都帅气得不行，太过火热的视线让叶程云敏感地捕捉到了，叶程云皱了皱眉头道：“才刚吃完饭就想要啊，你得让我消化会儿。”
　　王一被叶程云一说脸立马烧了起来，反驳道：“乱说啥呢，我洗碗去了。”说完也不看叶程云，低着脑袋进了厨房。
　　王一前脚刚进去，叶程云后脚就跟进来了，叶程云本来还想搭把手，结果刚拿起一个瓷盘子，就因为洗洁精涂太多拿不稳，摔地上去了，王一被盘子掉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抱怨道：“云哥!我说你还是歇着成不！”
　　叶程云也没成想会弄成这样，低声嘀咕：“这盘子也太滑手了吧！”
　　王一被叶程云整得无语，“你搁那废什么话！快点把地上收拾下，小心手。”
　　不过叶程云虽然没一起干活，但之后一直呆在王一旁边没离开，直到锅碗瓢盆都洗干净，王一是很享受这种两人静静独处的时刻。
　　王一在叶程云那呆了个把星期，想到自己爷爷一个人在家，还是跟叶程云提了一下要回去的意思，叶程云自然不乐意，又拖了几天，王一觉得实在不能拖了，离开前一晚就由着叶程云放纵了一把。
　　回家当天，王一整个人都虚虚的，叶程云大概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叫了辆出租车把王一送到家门口看着他进屋才自己回去。
　　王一回到家的这天已经眼看就要过年了，爷爷对于王一的晚归也没说什么，王一家过年和没过年差不多，都是冷冷清清，乡里乡亲，亲戚朋友都没有往来，王一的爷爷也不是爱讲话的人，再加上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睡的时间比以往长多了，王一一天几乎讲不了几句话，见爷爷身体总体还好，过完年后，王一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叶程云了。
　　开学的时候，王一也是直接跟着叶程云去的学校。
　　叶程云的脾气就属于火爆型，有一点不满意就能发火，而王一第一次谈恋爱，对叶程云几乎算得上百依百顺，偶尔占点口头便宜也是少有，倒把叶程云像王子一样照顾得服服帖帖，爱都是相互的，叶程云自然也越来越疼王一，两人没闹几次矛盾，快一年相处下来，热情完全没有冷却，反而越来越黏糊。
　　叶程云对王一也渐渐没有了玩笑的心态，开始认真起来。
　　睡前，王一和叶程云脸对着脸，低声说道：“云哥，下个星期就期末考了，我暑假想去你那过。”
　　“当然去我那了，不然你去哪！”说完，狠狠咬了王一的脸颊一口，王一自从跟叶程云好了之后，日子滋润的就像蜜里调油，皮肤稍稍褪去了暗沉，透出一点白皙，身体也圆润了不少，再加上衣着洋气，整个人有了几分美人的迹象。
　　暑假的时候王一就直接去了叶程云那，假期过了一半后，王一给爷爷打电话的时候发现爷爷咳得厉害，叶程云虽然不开心，还是给王一塞了一千让他回家一趟。
　　老年人免疫力差，光咳嗽这个病就迟迟不好，起初王一爷爷还怕花钱，自己抓了点草药凑活吃，到后来实在撑不下去才去了小诊所，一千块钱几乎花了个精光，钱不是家里出的，所以爷爷以为没花多少钱，总算是安安心心地吃了药。
　　等爷爷的病好后再去找叶程云时，王一发现屋子里已经没了人气，王一不死心地翻了柜子，发现叶程云的衣服都不见了，有几件漏下的也是不常穿的。
　　王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钥匙发呆，他是从没想过自己会离了叶程云，更确切地说，王一觉得自己是离不开叶程云的，王一时常会来看看情况，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高二要分专业，王一虽然是文科比较好，但Z省是明显重理轻文的，理科升学率高很多，所以最后还是选了理，班里的人员几乎没太大的变动。
　　之前王一和叶程云的关系差不多整个年段都知道，现在叶程云这个靠山不在了，排斥他的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明里暗里处处针对王一，班里那些被王一得罪过的就更不用说。
　　在教室的时候王一还算好过，一个人坐到位置上只要尽量不离开总是没什么事，顶多就是被语言攻击几下，但是有几次实在憋不住去厕所，回来就会发现抽屉完全被弄乱，书也丢得满地都是，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被很多人用脚故意踩烂的。
　　每次发生这种情况，杨桦都会帮忙一起整理，王一对此是很感激的，毕竟杨桦是班里唯一一个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人，其他有些人就算没有恶意，也是带着明显的鄙夷，杨桦对于王一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乃至王一对杨桦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在寝室里，王一就更不好过了，晚上其他人都会有很多小活动，有时他们聊天也能聊到半夜，王一是有光有声音都能睡得很踏实的那种人，尽管他们吵闹得厉害，王一还是睡得死沉。
　　但王德安为首的几个人哪能让王一这么安稳，王一常常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床剧烈的晃动弄醒,几次之后王一也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了。
　　王一忍了几次之后也火了，每天晚上干脆熬夜背英语单词，声音不高不低就是窸窸窣窣地往他们耳朵里钻，平时他们就烦这东西，最后倒也把他们折磨得先受不了。
　　不过在生活上的折磨却变本加厉，王一在垃圾桶里发现自己的杯子和牙刷后就开始把自己的用具都锁起来，这种每天战战兢兢的寝室生活让王一倍加地想念叶程云，同时对叶程云也有了怨气。
　　王一和杨桦却开始越走越近后，班里很快出出现了风言风语，不过之前杨桦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老好人，所以传言版本意外的一致，全是关于王一如何勾引杨桦。
　　杨桦周末也是不回家的，一到周末两人寝室都空了，王一就时不时地找杨桦一起写作业，写完还能一起下五子棋。王一觉得自从叶程云没出现后，和杨桦在一起的时光是最美好的，也就分外珍惜这份友情。
　　高二的下半学期，学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要调整寝室，王一正好和杨桦分在了一起，人都乐傻了，而且寝室里也没了王德安一伙人，虽然和其他室友的关系冷淡，但对王一来说这已经是天堂了。
　　和杨桦住得近了，王一也会说一些私密话，有了一个宣泄的口，王一就几乎把自己和叶程云在一起的细节都讲了，回忆起以前，王一觉得甜蜜又伤感，眼圈隐隐泛红，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声音带着哽咽说：“那啥，我先去上个厕所哈。”说完立马钻进了卫生间。
　　王一说去上厕所还真就是上厕所，出来后顺带人也平静了。
　　结果出来的时候地上竟然有滩水，狠狠滑了一跤，一屁股跌到地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