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情》磷光鬼火

5、失踪

　　从破庙避雨出来，幼儿门来到芝草村。
　　“正午了，这村子似乎没有客栈，问问有没有可以用膳的地方。”邹掌门吩咐。
　　“儿子啊！”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扑过来一手一个拉住两个小弟子。“你终于回来了！”
　　两个小子弟面面相觑。
　　“大叔，你认错人了，我俩是女孩。”
　　“儿啊，你怎么能不认爹啊。”男人突然凶狠起来，瞪着邹掌门她们，连带着雪青。“一定是你们这些人威胁我的儿子，我和你们拼了。”男人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邹掌门一剑将男人拍在地上，拔出剑就要杀死他。
　　“大侠手下留情啊。”一个中年女人拦在剑前挡住男人。
　　“你是何人？”邹掌门问到。
　　“我是村长。”
　　“别让她们把儿子带走啊，儿啊……”男人拉着女人的袖子恳请，目光却是看着另一个小弟子。
　　“让诸位见笑了，这是我相公。”村长扶起她相公。“相公，你认错了，那不是咱家缘儿，那是个女孩子。”
　　“不是缘儿，我要去找缘儿，缘儿肚子该饿了，该饿了。”男人自说自话的走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男人是个疯子。
　　为表歉意，村长让幼儿门在村中用过午饭再走。
　　村长同邹掌门在院中饮酒，小弟子打了水端着盆走过，村长相公扑过来夺过盆。
　　“儿啊，这盆这么沉爹帮你拿。”
　　邹掌门有种被人指责虐待门下弟子的感觉。
　　“让您见笑了。”村长红着眼叹着气。“我家缘儿若是没被人拐走就不会这样了。”
　　“您的儿子被人拐走了？”
　　“是啊，同村的邻村的，陆陆续续有十几个孩了。”
　　“官府没管吗？”
　　“官府到是管，可一直也没查出什么来。这些孩子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邹掌门，我知道你们是要远行的，若这路上有遇见唇角有颗红痣的男孩，那就是我家缘儿了，请您一定要将他带回来。”村长对着邹掌门深深一稽。
　　“不可，不可，定当尽力。”
　　“儿啊，爹给新给你做了衣服，来试试。”离开时村长相公拉着梓君不松手。
　　“相公，这不是缘儿，是若然门的小弟子，放手吧，我们去找缘儿。”
　　“你骗我！缘儿就在这里，缘儿没有不见！”村长相公死死拉着梓君。
　　“快点放手啊，邹掌门她们该走了。”
　　“不，我不放，放开手缘儿就要不见了！”
　　村长相公声嘶力竭的喊，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爹，缘儿不走。”梓君开口，众人一哆嗦，好端端的怎么变了个人，这不会是鬼上身了吧。“缘儿穿新衣给爹看。”
　　“好，我们去换衣服。”村长相公拉着梓君往屋中走。
　　“掌门先带人走吧，我会追上的。”梓君摸了背上的剑一下，邹掌门会意，雪青面无表情。
　　离开芝草村的幼儿门在天黑时在芦牧镇的如归客栈住下，以便等待梓君。
　　小二将饭菜上齐，邹掌门同自己的女儿们与雪青坐在一桌靠窗的位置，小弟子们分坐几桌。雪青一边看着满天的繁星，一边感受着梓君那边的情况。
　　“娘，刚刚店小二说明日有集市，反正也要等梓君，我们可不可以去凑个热闹？”十二问到。
　　“明日注意安全。”
　　“是，掌门。”小弟子们喜笑颜开。“你不准赌。”
　　“是，母亲。”十二哭丧着脸。
　　“我会在半夜去接应梓君。”等小弟子们都离去，雪青开口。
　　“有劳。”邹掌门拱供手。“不知梓君现况如何？”
　　“在和那个男人说话。”
　　梓君穿着小碎花衣服吃过晚饭在村长相公的催促下上床睡觉，雪青的脸在剑中映出。
　　“他是个好父亲，不知道他找不到我会不会伤心。”梓君将小碎花衣服脱下，叠好，放进包袱。
　　“为什么要把那件衣服也带走？”
　　“我想让缘儿穿着它回来。”梓君将剑绑在背后翻窗而出。
　　“你要去找缘儿？”
　　“嗯，我想让他看到缘儿穿着它回来。”梓君顶着夜色，踏着月光离开了芝草村。

　　清晨，小弟子们嘻嘻哈哈的跑去赶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十二斥责道。“雪公子还在睡，你们不得吵闹。”
　　“是。”
　　十二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计算着雪青和梓君现在走到何处。可事实上梓君离开了芝草村就困得不行，有雪青在旁就直接找了棵树下睡了，现在还没醒。
　　小弟子们穿梭在各个摊位看着新奇的东西，十二站在赌坊门口脚下像生了根，不肯挪动。
　　“十二，别戳着了，娘不准你赌的。”十女儿说到。
　　“我不赌就是了，只进去看看，十姐给我做个证。”十二拉着挣扎无果的十女儿进了赌坊。
　　赌坊里最不缺的就昰人，十女儿跟着两眼放光的十二在人群中挤来挤去。鞋子被人踩了，十女儿弯腰去提鞋被人了撞了下，摔倒。爬起来想找撞到自己的人算账就听见人暴喝一声。
　　“你敢出千！”
　　十女儿循声看去，见被人捏着手腕的正是十二。
　　她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句这局开豹子，结果就真的开了豹子。之前也有几个人听了她的话押了豹子，庄家不干了，如果不是她多嘴，这局是通杀的。十二很憋屈，她被禁赌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个赢的机会错过也就算了，但不能什么都没干就让人说出千，她十二是没赌运，但她赌品奇好！
　　十女儿看着发飙的十二觉得自己完了，要是让娘知道自己非但没有阻止还跟着进了赌坊，一顿打绝对是轻的。
　　小弟子们逛到一家卖糖人的摊子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看着金黄的糖稀被那人揉捏几下再鼓着腮帮子吹口气，一只只的动物就出现在竹签上。
　　“好漂亮。”有孩子说。
　　“漂亮什么，我邻居郭大娘的糖画要比这个漂亮百倍。”卖糖人的说。“可惜她如今瘫痪在家，想要买她的糖画就得去她家了。”
　　“还有比这个漂亮的糖画啊。”
　　“不信了是不是，我这刚好有个，拿给你们看看。”卖糖人的从担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个竹签。
　　竹签上粘着的是用糖丝拉成的镂空凤凰，头顶的翎毛，双翼的羽毛，颀长的凤尾，看上去确实要比糖人精美。
　　“哇！”所有的孩子发出感叹。
　　“只能去郭大娘家买了吗？”
　　“她家不远的，你们要是想要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
　　砸完赌场的十二踩着一地狼藉拉着蔫头耷脑的十女儿精神气爽的迈出门槛，无视里面的哀嚎声。
　　客栈里的邹掌门正在发怒，有几个小弟子在集市散后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