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回 比武结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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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惠向展昭借巨阙看，展昭也无不可，便道：“请。”
下人将展昭的剑捧上来，丁兆惠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拔剑出鞘，剑身发出类似钟磬之声。剑随主人，展昭为人温和内敛，巨阙也似人般，隐隐散发剑气却有种厚沉之感；这若是换做白玉堂的刀，恐怕还没接近就先被那嚣张杀气所震慑，更别说拿来细瞧。
丁兆惠连连点头，“果然好剑！好剑！”复而又道：“不知这剑是何名字？”
展昭道：“巨阙。”
丁兆惠又连点头，“好名字好名字！”
展昭不知丁兆惠有何打算，只当他一时兴起便也没多说什么。却不想丁二爷话锋一转，“展兄，听说你剑法甚好，皇帝也在校场考验过你，何不也舞给咱兄弟看看？”
展昭有些迟疑，“这……不用了吧……”
丁兆兰也摆手道：“展兄弟剑法出神入化，请务必让咱们兄弟开开眼界。”
丁兆惠还笑道：“皇帝不还封你一个御猫吗？想必定是厉害的。”
丁兆惠说这话时有些看不出他的情绪，展昭心里奇怪，以为对方是故意酸着自己。他不太想出风头，本还想再婉拒，丁兆兰却已起身拱手道：“还请展兄弟到院子里展示一二。”
主人家都已说到这份上，展昭再拒绝便是小家子气了。他只得起身，伸手拿了巨阙道：“献丑。”
这便踏进院中，深呼吸一下舞了几招。他也没用全力，不过舞了个供观赏的剑法，剑光到处如落英缤纷又如秋风萧瑟，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展昭身子轻盈，跃入空中时衣袖翻飞，俊秀侧脸带着几分认真，直叫人看得发怔。
待到他落地收招，又抱拳道：“两位兄弟可还满意？”
丁兆惠这才回过神来，哈哈笑道：“不愧是南侠！在下真是服了服了！”说着走上前道：“我看展兄这剑舞的密不透风，但巨阙似乎用着不太顺手？”
展昭莫名其妙，“这是从何说起？我用巨阙已如自己左膀右臂般。”
丁兆惠嘿嘿一笑，道：“我这里也有一把剑，说不定比展兄的巨阙更适合于你。”
展昭这倒是好奇起来，道：“既如此，可否让劣兄瞧瞧？”
丁兆兰也适时道：“来人，把剑拿上来。”
不一会儿便有小厮抱着一把剑走了过来，那剑身看上去比巨阙略短了一些。
“展兄看看！”丁兆惠双生捧着过去，展昭拿了过来掂了掂，“比起巨阙轻了好些……”
丁兆惠道：“诶，展兄先别下结论，再舞一次如何？”
展昭皱眉，心下隐隐有些不悦了。他不知这两人是何用意，只觉进了这丁府仿佛就有些被人算计着，他这人也不喜欢对方总是隐隐瞒瞒，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去看丁兆兰，想着大爷总比这二爷靠谱一些，却不想丁兆兰压根没阻止弟弟，只是看着他，“我也好奇得很，用这把剑舞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展昭心里无奈，只得又拿着剑进了院子。这次草草舞了几下就回来了，道：“虽是好剑，却不如巨阙顺手。”
丁兆惠道：“你可猜猜这把剑叫何名？”
展昭低头将剑翻来覆去瞧了瞧猜测道：“可是湛卢？”
“展兄好眼力！”丁兆惠竖起大拇指，“这剑可与你那巨阙般配？”
展昭不解，“两把俱是上古名剑，且都出自一人之手，自然是好剑。不过这般配与否……”
丁兆惠见他犹豫，笑道：“不瞒展兄，这湛卢的主人可不是个好惹的，指不定巨阙还比之不上呢。”
展昭皱眉，他向来不喜与人争锋较劲，更不喜被人比来比去。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剑随主人，能用在正处便是，何来谁更甚一筹之说呢？”
丁兆兰见展昭有些不悦，连忙打住道：“展兄弟你先别动气，听我说来，这把湛卢剑是我家小妹的。”
展昭一听对方是一女子，这便不做声了。
丁兆惠看了看他脸色，似乎没甚大碍，心中道：展昭身为南侠，有情有义又是难得的豪杰。小妹素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为人又直爽，这回总不能再看不上了。
原来丁家兄弟是为难妹妹一直嫁不出去，这却是把目光落到展昭身上了。展昭尚不知自己入了别人陷阱，只将湛卢递还回去，“将门之子岂有弱者，想必月华姑娘也是配得此剑的。”
他话说到这里，其实已没什么兴趣再说下去。哪知丁兆惠却是误会，以为展昭好奇，这便道：“正巧了，家妹在这松江府除了陷空岛那几位不敢招惹，与其他人比武还从未输过，不知展兄能否赐教一番？也能挫挫家妹锐气。”
展昭皱眉，“男女有别……”
他话尚未说完，那头却突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嗓音。
“比武切磋，哪里来的男女之分。莫不是南侠看不起我罢？”
展昭回头，就见一女子从珠帘后绕了出来。也不知她在那里听了多久。
展昭站起来，目光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丁兆兰。丁兆兰介绍道：“这便是家妹，丁月华。”
展昭一愣，目光又在女子面上打量。丁月华果然如外界所说，是个美貌女子。长相清秀却没有小家碧玉之感，身上带着将门之气，豪爽利落。
她身穿一袭粉色锦袍，锦带束出窈窕身段来。黑发用头巾捆在脑后，面上带着几分张扬几分自信。
展昭看的有趣，抱拳道：“见过小姐。”
丁月华此时也在打量他，乌黑眸子滴溜溜在展昭身上转了一圈，眼底似乎含了一些满意。
丁兆惠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心说：这回好了，看来是看对眼了！
他与大哥交换一个眼神，还以为他们这一计促成了一段姻缘。心里还未高兴，就听展昭道：“在下并无看不起小姐之意，只是展某素不与女子切磋还请见谅。”
说完便转头道：“大官人，可否带在下去陷空岛了呢？”
丁兆兰心里咯噔一下，偷眼去看自家小妹。见丁月华微微眯眼，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了。
他嘘咳一声道：“去……去陷空岛暂且不忙。小妹向来喜欢练武，展兄弟何不帮个忙，做个顺水人情呢？”
展昭皱眉，却见丁家兄弟眼巴巴看着自己。那模样大概今日不应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只得叹气，目光又放回月华身上，慢吞吞道：“既然如此，劣兄献丑了。”
丁月华拿着湛卢跃进了院子里，她身形轻盈，动作干净利落倒是让人眼睛一亮。展昭心里叹气，磨磨蹭蹭踏进院中，将剑一横，道：“请出招。”
丁月华见他没什么干劲，心里不悦。这便有意让他好看，脚步一晃剑已刺了过来。
展昭抬剑先挡，却发现对方只是一个虚招。月华身形一转却到了另一头，展昭赶紧打起精神，矮身闪了过去。
几招下来，展昭来了兴趣。这姑娘不愧是将门之后，武功不可小觑，若是勤加练习，难保不会成为一代女杰。他这便细心起来，每每看到月华有空隙之处，只用剑轻点，那便是认真再指教对方了。
月华也看出展昭意图，心里吃惊。展昭每次点到的地方都是自己的空隙之处，对方又不下重手，不过提点一二，她心念转的很快，立刻便跟上了展昭步子，展昭指点之处她也一一更正过来。
展昭心里赞叹不已，觉得这月华学起来速度很快并且善于灵活应变。
大概拆了十几招后，月华便不甘心落于人后，剑风凌厉起来，似乎想让展昭认输。
展昭一笑，俊秀样貌在阳光下仿若春风拂面。月华一愣，面上忍不住红起来。这一晃神，耳边似乎有风卷过，她尚且没当一回事，发现展昭有空隙赶紧直追，直逼得展昭跳出圈外。
“我输了我输了。”展昭笑道。
月华高兴起来，一扬眉头，却是突然发现对方手上拿着一样东西。那东西看来还眼熟得很。
她心下一惊，伸手抹自己耳朵，却发现上面的耳环不翼而飞。这是何时被他拿走的？自己竟毫不知情！
“是我输了。”她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佩服模样来，“不愧是南侠，小女子拜服。”
展昭一笑，将耳环抛了过去。月华抬手接了，见对方笑盈盈的样子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她咳嗽一声，将剑交给前来的仆人。抬手将耳环带回耳朵上。
那边鼓掌声响起，丁兆惠连连拍手道：“好好好！展兄，家妹功夫还不差吧？”
展昭道：“不错。”
月华也进了屋子，闻言瞪了自家二哥一样，面上竟是带了一些羞赫。
丁兆惠嘿嘿一笑，凑近到展昭身边道：“展兄，我看你们二人脾气相投，家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你们日后若是一同行走江湖，琴瑟和鸣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
展昭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丁兆惠心道：南侠平日倒是有主意，落到情事上却是太过迟钝了！
他只得再揭破道：“实不相瞒，老母亲十分中意你，我们兄弟自然也欣赏展兄为人。方才让你舞剑试探，不过是想激你与小妹见面。依我看，如今你也尚未娶妻，不如就与家妹配成良缘。”
展昭此时才明白过来，一张脸腾的红了。月华在旁边看得稀奇，心道：这南侠好生单纯，居然比我一个女子还要面皮薄。只是越看越发可爱了。
展昭连连摆手，“这这……”本想拒绝，却见人家姑娘就在旁边，当着面拒绝未免太不厚道。他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月华却是大方，转移话题道：“展大哥不是要去陷空岛吗？不如就由我领路如何？”
展昭更加尴尬，想说不用，却哪知丁家兄弟点头，“感情好！就这样定了罢。”
且说月华带着展昭上了自家的船，穿过芦苇荡朝陷空岛而去。
陷空岛四周是满目机关设计，展昭心里佩服，怪不得说陷空岛若是没人邀请，无法登之。这倒是不错的。
这船堪堪在前面一些地方停了，芦苇荡里有船舶过来，上面有人道：“什么人？”
月华走上前道：“丁家丁月华在此，特带南侠展昭拜见卢大爷。”
那人一听是丁家幺妹，两家本也住得近，又听得南侠到此，赶紧就去禀报了。这边船带着月华他们上了岸，就见岛上用高高的栅栏围起一座大庄园来，那模样看起来还有些慑人。
几人往里走，刚到门口，却见有人迎了出来。天地之间再没人能将那一身白色穿的如此潇洒倜傥了，展昭眼睛微微一眯，也不知该对这人生气还是高兴。
说起白玉堂为何单独回了陷空岛，不过是因为他惹了展昭不高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脾气其实与展昭并不太合，在刀血堂被展昭说了几句之后，他心里也是不耐。
他堂堂锦毛鼠却是被一只猫呼来喝去，总觉得有些丢脸。但又拉不下脸来好好说道，这脾气总之是一世不会改的了，既如此倒不如作别江湖，日后各走各的。
原本是这么想了，所以才不告而别。回了陷空岛之后，却不知怎地日日夜夜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人样貌。
笑的，生气的，古板认真的或是疑惑不解的。还有逗弄时红起来的脸，衬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让人觉得可爱异常。
白玉堂心里焦躁，连带着陷空岛众人也不好过。卢大爷几人也不知这五弟出去一趟怎的就似被猫抓了似的不安分。一天到晚在庄里带出一股焦躁劲来，惹的下人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五爷霉头。
这一日，几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卢大爷就见白玉堂一手撑着下颚看着外面，也不知在想什么总之是一副的心不在焉。
他正要发问，却见外面有人来报，说是丁月华与展昭到了。
说到丁月华时，卢大爷几人还在奇怪，可说到展昭，那个昭字音尚未落，众人就觉眼前一花，再仔细看，椅子上白玉堂已旋风般的出门去了。
白玉堂迎到门口，眼底本带了笑意，却不想一眼看到展昭与一姑娘走在一起。那姑娘还正与展昭说着话，两人看起来似乎很是熟悉。
白玉堂眼底的笑意顿时结成了冰，连带着浑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 比武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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