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奇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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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你怎么看那孩子的事？”
铺著榻榻米的和式房间内，席巴盘腿坐在其中。杰诺半皱着眉头，捋了捋右边的胡须，与其说是在思考，不如说是在观察房间里放置的武士盔甲。
“检查出来的结果基本一致，但DNA的结果要等到三天之后，如果事实真的如他所说，那么奇犽的成长状况应该还是比较顺利的。但若是考虑到念能力的可能性，适当的怀疑也……”
“席巴。”杰诺打断他，“弯弯绕对着小家伙们就够了，老夫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杰诺只是从眼角里扫了一眼席巴。沉默的交流间，两个人的眼神都明显更加锐利起来。
“这么说老爸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了。”
没有解释到底是如何的感觉，父子之间的默契让有些话完全不必说出口。杰诺将手从铠甲上移开，抬头看向庭院之外。
“啊啊，那小子没有说谎。”
这是两个人共有的结论。
席巴从看见入侵者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来自哪里，但入侵者绝对和自己有着什么联系。这种近似于直觉般的预感，或者来自于长年的经验，又或者来源于血缘。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认知让他原本暴怒的杀意在真实看见入侵者姿态后迅速冷却。各种疑惑的升温下，结果是对入侵者的坦白的平淡接受。
这并非是愚蠢或者轻信。无论是说还是听，浸浴在谎言中成长起来的席巴对他人是否说谎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无论他人看来是否合理，席巴自己对其极为目信。这是变化系或者是遗传自杰诺的最微妙的技能，从儿时就被骗的死去活来的席巴，至今唯一难以分辨真假的依旧也只有自己老爸一人，于是才会有席巴结论的“老爸你的话只能信一半”的说法。
如果判断对方说的是真话，不可思议之事也能找到合理解释；怀疑对方有所欺骗，再天衣无缝的话语也会受到猜忌剥去外壳。这种性格不但体现在席巴和杰诺身上，伴随着奇犽的成长，“多疑”的特质也越来越多地被体现出来。
事实上，存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杰诺席巴父子，身为母亲的基裘对此表现得更为直接。
“基袭也认为那孩子是奇犽。”
说到妻子的表现，席巴认为她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进入状况。即便因为“私生子”而看似处于暴走状态的基裘，事实上所表现出的却比她应该表现出的要清醒得多。
比如虽然一路叫嚣，但实际上却并未指示或亲自发动攻击，这对于习惯将一切掌握在手的妻子来说实属少见。更甚者，经过最初歇斯底里的尖叫后，入侵者从电子屏幕中走出真实地出现在她眼前后，她反而相对安静下来。
从屏幕中看见的是一种猜忌，现实看到却是另一番冲击——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这种不似基裘的安静直到入侵者重新公布身份后，才被打破。再次发出尖锐的声线——只不过如而代之的不是愤怒而是喜悦的基裘，几乎是与入侵者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扑上去。
“小奇！！”激动得声带颤动的基裘将自称她未来儿子的少年紧紧抱住，“让妈妈好好看看！！哦~~果然是小奇呢~~”
“妈妈一看到你就有这种感觉了~说什么‘私生子’让妈妈好担心~~我的小奇也长成能将家人都玩弄于掌心的大人了~~啊啊，妈妈能看到这样的小奇，好·欣·慰~~（心）”
这种快速的身份接纳与立场转换，基裘称之其为听从“母亲的直觉”。
入侵者——不，应该说14岁的奇犽·揍敌客——并没有将这些理性之外的状态考虑进去，如果不是出现的位置刚刚好在枯枯戮山之中，估计短时间内他并不会主动和揍敌客家扯上关系。虽然发誓了要找回纳妮卡，但纳妮卡究竟做了什么，将他带去了哪里，奇犽本质上并不知晓。
奇犽还记得他最终的愿望。
——我不要什么最后的愿望，哪怕纳尼卡消失了，我也会将你找回来。我想和纳尼卡一直在一起！因为纳尼卡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如果一定要许什么愿望的话，那我就要我和亚路嘉，和纳尼卡就像小时候一样，一直一直都让我来保护你！
纳尼卡回答了“好哇”，奇犽的愿望总会被实现。他在许愿后看见了真正的世界树，高耸入云端，扎根如山脉，有个声音告诉他一直向上爬，一直向上爬，直到顶端。
世界树联系着世界，在暗黑大陆攀爬着的自己，为何突然回到枯枯戮山脚下，起初完全不明白。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意外，甚至连恶怍剧的谎言也是。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看见幼年的自己和亚路嘉而感到惊讶，之后虽然已经对见到多年前的家人做好心理准备，但实际见到17岁的伊耳谜时，却没有第一时间适应过来。迅速的出手之后，从年轻兄长的身上得到的意外优势让他一瞬间喜上眉梢。
奇犽对伊耳谜是怎样的感觉，他自己一直知晓。从离家出走到曾经差点企图为此抛弃纳妮卡，比自己所知的还要根深蒂固的畏惧，奇犽甚至一度不敢正视这一感觉。
——对不起，纳妮卡。我一直都很害怕大哥，不敢去反抗他。
所以当他确实地第一次面对伊耳谜占据一丝上风时，整个人就有些不由自主地被满足感占据甚至被撑得膨胀起来。但同时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回到了9年前，如果是在正常的状态下遇到伊耳谜，绝对很难再得到这样的机会。
既然已经和揍敌客家扯上关系，那么真实身份，无论用什么方式去证明都无所谓。奇犽不介意直接告诉年轻的大哥“我是奇犽”，也不介意直接在揍敌客家人面前使用只有家人才会训练的技巧，只是突然间机会难得，那么恶作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的情况下，利弊和后续迅速在脑内成型，而给了他灵感的恰恰是伊耳谜主动提问的“你到底是谁”。反正交手中就已经让人疑惑，那么玩起来的胜算还是很大。
奇犽本性中的那些恶作剧因子被激起，不过理由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伊耳谜。
但偏偏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或者说，问出这种问题的基裘所表示的，不过是对儿子的担心。
“伊耳谜！”基裘伸出手摸摸长子的脸颊，“谁干的！”
“长大的小奇。”没有一点隐瞒，伊耳谜向旁边一指。基裘的目光里可锁定罪魁祸首，犯人奇犽完全没有悔改之意，一个眼神瞪过去。
基裘一个颤抖：“凶狠的眼神真是太棒了~小奇~竟然已经成长到可以伤到哥哥的地步了，妈妈好·开·心~~”
……好吧，前言撤回。担心它就是个球球，而且揍敌客家其他人——包括伊耳谜自己都对妈妈的表现没有异议。
只有5岁的奇犽，盯着9年后的自己，一双猫眼闪闪发光，连奇犽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卖萌攻击。
“什么……”说实话他可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但他也不能把自己丢出去吧，感觉太自虐了一点。
年仅5岁的奇犽完全理解不了9年后自己脑内的纠结，他眨巴眨巴眼睛，直到跟着大部队走进主宅，憋了一路的好奇心再也无法继续憋下去了。
“呐呐，你是我，对吧！”小家伙问。
“是啊。”奇犽回答。
“所以大哥脸上的伤就是我弄的喽？”
“呃……”
这个等价公式说成立或说不成立都行，奇犽纠结了半秒钟，结果5岁的小家伙比他更加快速地肯定。
“当然吧，因为你就是未来的我嘛！所以说，等我长到14岁，就能打败大哥了！太棒了！”
小家伙像连环炮一般噼里啪啦说完结论，奇犽张了两次嘴都没能打断小时候的自己。那个一直跟随伊耳谜训练的童年，有一天能超过伊耳谜这种想法，某种程度比超越父亲和爷爷还要来的更早。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童年的时候。因为小家伙的话语而跟着停下来的伊耳谜，奇犽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黑洞洞的目光。充满控制欲的家伙发现控制对象超出控制范围会怎样，奇犽见识过伊耳谜的暴走状态，现在可不想再见识一次。而且说实在的，打败伊耳谜，即使现在他还没完全想过。
“没有打败啦！”奇犽内心默默吐槽自己老做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要是比斯姬在这里，估计又要被再教育了。“只是交手中占了一点便宜而已，而且等你长到我这么大，大哥也会变得更强的。”
“哎……怎么这样……”被打击到的小家伙撅嘴，“我还想正好可以让未来的我教我呢，这样我就能更早点打败大哥了。”
发现未来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从中挖掘金手指，奇犽不得不承认，以这个精明程度不愧是小时候的自己。而且小家伙似乎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眨巴眨巴眼睛从奇犽望到伊耳谜，再从伊耳谜望到奇犽：“真的没有大哥强吗？”
“唔，试一下就知道了。”伊耳谜食指托着下巴思考状，“正好在DNA结果出来前也没什么事，你就跟我去对练几把吧。”
“要是赢了，以后小奇的训练就交给你。”
他反手指向5岁的奇犽，小家伙听见后立刻举着双臂欢呼起来。但只有奇犽知道，伊耳谜绝对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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