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教育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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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不了解凯特。
从艾珍大陆到NGL，奇犽与凯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和小杰不同，凯特对他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他跟着凯特学了很多动物方面的知识，还被引导着参加实战，凯特是一个优秀的前辈与老师，但他不了解凯特这个人。
“真好啊，奇犽。这么冷静，是因为与你无关吧。”
奇犽曾因为这句话被小杰深深伤害过，但另一方面他确实知道凯特在他和小杰的眼中并非等价。
奇犽的努力不是为了凯特，而是为了小杰，所以被气昏头的小杰否定才会受伤。
奇犽知道，在很长时间里，自己眼里除了小杰看不见别人。他的蜕变很慢，慢到抛弃凯特逃走时都没有真正因为凯特而认识凯特。奇犽知道章鱼，知道庞姆，知道讨伐队里的许多人，那是他在生与死，血与泪之间学会的——奇犽·揍敌客所选择的同伴 。
奇犽并不是要将凯特的陌生大多归结于自己，只是他确实不知道凯特的许多事情。
比如凯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在调查NGL时曾提及过，但那时凯特的“强大”要比“直觉”更让他信任凯特的“自信”。
这是奇犽不知道的第一件事。奇犽不知道的第二件事就是眼前年轻凯特之所以对他伸出手，正是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银发揍敌客“可以合作”。
“所以说，我在调查世界树的生态。”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下世界树，凯特一边解释，“很多鸟类的飞行高度都在2000米之上，世界树的高度对于人类来说虽然比较艰难，但对于鸟类来说却不算什么。而且和人类不同，鸟类可以与世界树共生。这棵树上并不止顶端一处有鸟巢，神奇的是基本没看过世界树排斥鸟类。”
想到自己之前掉下去的经历，奇犽点头同意：“所以你就一直一个人在这边？”
“不全是。”凯特向下滑了一截，“我的老师给我布置了测验——将到达树顶的时间控制在半小时内。前几天我就到达了测试需要的时间，不过树冠鸟筑巢后就一直没回来，我本来想多等几天看看他的求偶结果的……”
一旦开始熟悉，可谈的就更多起来。奇犽一边说着自己对世界树的感想，一边询问有关外侧世界的调查。踩到地面上时，伊耳谜有种奇犽这一路下来与凯特说的话，比从出现在揍敌客家至今与自己交流的总和还多。
——小孩子长大到青春期就会与长辈产生隔阂，教育专家的话果然不是骗人的。
伊耳谜一边思考弟弟的教育问题，一边怀念还没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小奇奇……
小奇奇……
小奇奇正骑在一个大叔身上暴走。
“看我的厉害！混蛋！混蛋！混蛋！”
“把我当普通小孩你就大错特错了！”
“敢打亚路嘉的主意，杀了你哟！”
“梧桐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
“我要慢慢杀掉这个家伙！”
“坏人！坏人！坏人！”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小奇犽指甲暴出，跨坐在大汉的胸口，两只脚踩住大汉的胳膊，张牙舞爪。一道道血柱从大汉脸上、脖子上飞溅而出，伴随着鬼哭狼嚎的粗犷的求饶声。
如果单看这个比例，活脱脱的趴在成人身上发飙的银色_猫咪。
再看周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炮灰，身上大多带着一至两个血窟窿。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可能数量不足略显夸张，但也够得上地狱景象——尤其是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外形对比加成。
“发、发生什么事了？” 景象太过不可思议，凯特脸色发青，目瞪口呆。
“恩？”没听过的陌生声音，小奇犽抬起头，目光在凯特身上一晃，随即抓住隔壁的两个人。
“伊路哥！小奇哥！”小家伙眉飞色舞地从受害者身上跳起，跑过来前又顺势在大汉腹部踩了一脚。只听见杀猪般的一声“嗷呜”，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小孩能踩出的力度。
“我保护了亚路嘉，狠狠教训了这群坏人哟！”小奇犽两眼放光，看不见的猫尾巴拼命摇啊摇，一副“快夸奖我！”，“我是好孩子！”的表情。
“坏、坏人……？”扭头看向那边滚做一团的可怜大汉，再看施暴完毕的凶手。先不管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单看这笑容如天使，下手如恶魔，反差太过强烈，凯特接受不能。“这……也是揍敌客家的？”
“呃……我弟弟……”奇犽犹豫了一下眼前这杀人卖萌货的定位，又指指远处被三叶抱在怀里的亚路嘉，“那个也是。”
伊耳谜弯腰把小奇犽抱起来，没到叛逆期喜欢要哥哥夸奖的弟弟最可爱了。伊耳谜摸摸头：“小奇奇真是好孩子。”
“这样的教育小孩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是贫民窟的孤儿出身，凯特依旧保留有正常家庭教育的常识。
“恩……一般来说……”奇犽不动声色地夸自己，“这样长大还没变坏，简直就是奇迹。”
“不是说了不要招惹额外的麻烦的吗？”奇犽微皱起眉头，伊耳谜同样看向执事：“怎么回事？”
三叶手足无措地抱着亚路嘉跑近，道歉：“对、对不起……伊耳谜少爷，奇犽少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
“才不是三叶的错呢！”双手抓着三叶的衣领，怀中的亚路嘉扭过头，“是亚路嘉说想要看世界树的！亚路嘉跟哥哥说十分十分想看看世界树，想碰碰世界树，哥哥就答应带亚路嘉一起来看了！”
“三叶和梧桐都说过不可以，但是哥哥说‘不听主人命令的执事就处死！’三叶和梧桐才答应一起看世界树……”
处死？
一行人全部看向小奇犽，后者眨眨眼一脸无辜。
“我有叫梧桐和三叶保护亚路嘉呢！而且我也有努力杀死坏人呢！”
“不是这个问题吧！这么小就随口说要处死下人真的没问题吗！？”凯特越来越觉得贫民窟的三不管野生放养教育都比揍敌客家要正常百倍。
“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要任性，最好等到我回来。幸好这次遇到的只有杂鱼，亚路嘉没出事真是太好了。你不想像我一样真的害死梧桐他们吧。”虽然很在意亚路嘉说的想看看世界树，想摸摸世界树，但亚路嘉看起来尚无异常。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奇犽语重心长地教育小奇犽。
处死可以，但害死不行，这种乱七八糟的世界观，凯特觉得理解困难。
伊耳谜低头看怀里的弟弟，眼睛眨两下，再次抬起手，摸头鼓励之：“小奇奇越来越有自己的判断和决断了，哥哥好欣慰。”
凯特应声滑倒。
眼见话题越来越远向着育儿理论方向跑去，梧桐主动接过讲解汇报事件真相的义务。
时间回到10分站前，以执事必须听从主人命令为由（事实上应该是梧桐过度溺爱小奇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小奇犽带着梧桐和三叶，与亚路嘉手拉手来到世界树下。
或许是直勾勾盯着世界树攀登台的小奇犽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不安分小孩，或许是转了一圈就扑回三叶怀里要抱抱的亚路嘉完全就是一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样子，又或许是跟随在小主人身边的仆人看起来只有一名大叔与一名少女……总之，坏人在世界树下登场了。
三叶可以感受到，围上来的杂鱼里有一些正是进入村子时，从车上下来时感受到的目光。揍敌客家从不掩饰行迹与财力的作风让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将他们当做了一只肥羊。这这些从村口就在打揍敌客家主意的傻瓜，终于在世界树下钻了出来。
看起来能打的只有中年男人，剩下的是两名幼童和一名少女。世界树下总是不缺从树上落下摔死的事故，混乱是常见景象，这大概是他们选择此时，并以为人多势众就占有绝对优势的原因。
来世界树下挑战的不一定都是拥有自尊与实力的强者，也有许多只是听说了挑战之名便想来此炫耀实力收集谈资的鸡鸣狗盗之徒。遇到看似肥羊的存在便会蠢蠢欲动，包围小奇犽他们的二十来人就是这种。
送死的上来后的故事一点也不精彩，梧桐上手就以硬币射杀了多数人。剩下的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干脆以不死不休的姿态像两个小孩扑去。
“抓住小鬼！抓住他们就能找他们家里换赎金！”
方向没错，对两个孩子的地位与估价也没错，唯一错的就是实力。想要抓揍敌客的孩子做人质，并不是路边的小流氓可以胜任的任务。
三叶抱着亚路嘉避开危险，小奇犽抬手抓烂了两个不自量力家伙的脑袋。领头的大汉一看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小奇犽一个冲刺，绊倒大汉，接着顺力一翻跨坐上去，两脚一边一个猛踹，当场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就是奇犽他们从世界树上下来时看见的景象。
再次肯定保护了亚路嘉的小奇犽是好孩子，伊耳谜抓紧机会说教：“不过下次这种东西直接杀掉就好了，不要浪费时间。知道吗？”
“知道——！”
虽然受害者死有余辜，但想到五岁幼童虐杀两米巨汉，凯特依旧抓狂揍敌客家的育儿太疯狂。
“他是谁啊？”被夸奖了很满足，小奇犽举起小手问凯特。如果只是听声音或者看脸的话，小孩子嫩声嫩气可爱无敌。但若是将目光放到那双本该可爱，却滴着鲜血的爪子上……
指甲上还挂着碎肉的痕迹……
凯特铁青的脸色又更青了一分。
“恩？”发现对面人的脸色不好，小奇犽收回爪子，若有所思地自己看了一眼。突然从伊耳谜怀中探出身子，血爪子“吧唧”一声盖在凯特脸上。
凯特脸色一黑，顿了半秒，拉低帽檐，摇摇晃晃往墙角飘去。
扶墙，弯腰，“呕————”
“看～都是血～～♥”无视某人的痛苦，小奇犽举爪猫脸露虎牙，对其他人笑颜卖萌。
伊耳谜摇头，继续教育，“还要多多练习，直到像老爸一样不沾一滴血一样才可以。”
奇犽担心：“凯特，没事吧……”
“没……没事……”凯特虚弱，“我这个人很讨厌见血，一看到这样……就……呕…………”
凯特沉没，奇犽一滴冷汗。
这个不能见血的凯特，和他认识的在NGL里一镰刀斩断一圈蚂蚁，告诉他们要杀彻底，要爆头，看见人类在眼前被虐杀不能移开目光的凯特真的是一个人吗？
奇犽觉得时间真是了不得的魔术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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