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深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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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
末雨此刻还不能明了这三个字将带给她的影响，倒是隆秋顿了顿，不可置信地盯着雷渊，“你开玩笑吧，大老远带回这个地球女就是为了做实验？那还不如给我……做实验的话 ‘黑’玩死了多少女人？！”
雷渊冷冷瞥了隆秋一眼，他就自觉闭嘴不再多说，但末雨听见他轻轻、轻轻叹息了一声，原本生动的表情都黯淡了下去。
隆秋的这种反应令末雨毛骨悚然，就好像自己是件玩具试验品，正被押入一个屠宰场般的实验室，将被碾磨得连骨灰都不剩，试验过后就轮不到他来玩了。
渐强的恐惧感如雾气一般笼罩着末雨的思维，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就只能被这些怪物强押入飞艇最里部的一间暗室门前。
“开门。”雷渊话音刚落，暗室的钢门立即由里往外自行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面容精致，浑身打扮如同日本艺妓的漂亮女孩，彩色斑斓的和服衬得脸色死尸般苍白。
她一步步走近雷渊，恭敬地曲腰行礼，“主人，隆秋大人。”
“带她进去。”
“是。”
女孩接过冰蓝线，抬头看了末雨一眼，就这一眼末雨才看清，这个女孩细小的鼻翼在呼吸过程中微微展开，证明她是活生生的人，但她的眼皮几乎连眨都不眨一下，漆黑的空洞双眼直直凝视着末雨，不细看还以为是AI公司发明的“瓷娃娃”机器女佣。
见末雨原地不动，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请跟我进来。”
进去后，身后钢门沉重地合上。
室内一片黑暗。
冷气袭来，刀锋般轻刮过手臂，末雨打了个寒颤。
女孩熟稔地伸手在一侧的壁上一挑就开了灯，突入其来的白光令末雨不适应地阖眼，睁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犹如坠入冰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间暗室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面前是一排排手术用的钢床，每一床后方都连接着分析仪器，右侧都配备一个推桌，桌上是合着的钢铁匣。
最末几张床上还残留暗红的血迹，床边是一袋袋黑色麻袋，里面不知道装有什么。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钢床前方陈列的三座溶液培养罐，里面分别是三具如标本般的女人肉身，她们赤身裸/体，腹部肿大像怀了孕，每一个女人的手臂和大腿都有缺失，手脚断裂处生出植物根茎般的根根细丝。
她们闭着眼，宛如只是睡着，没有任何知觉，长发在淡黄色的营养溶液中如海藻柔软地漂浮。
这些大概就是彻骨寒气的来源。
简直是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片段。
末雨手心沁出冷汗，胃里一阵不适感，她俯下身干呕了几下，忍不住瑟瑟发抖，无力站起。
“主人，研究员都被黑贤者调去他的实验室，黑贤者说不喜欢这间房间的光线和气味。”女孩机械地说道。
雷渊像是没有听到，径直走到钢床后将一台分析仪器开启，然后来到一架还算干净的钢床前打开金属匣，慢慢地从中拿出一些用具，“红，基本的操作你应该会。”
女孩看了眼末雨，“是。”
“啧。”靠在墙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隆秋皱了眉，将脸别到一侧。
“那开始吧。”
末雨手腕的束缚线瞬间断裂，机械怪物将末雨抬起摔在钢床上，强行按住她的手脚，末雨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死死按着，身上的衣服被粗鲁地撕去，白皙光滑的皮肤尽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不要，不要！！！”身体最隐秘的各个部分在刺眼的灯光下一览无遗，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感下，末雨流下眼泪。
谁来，谁来救救她？
手臂被缓缓注射入大量镇定剂和止痛剂，末雨的视线渐渐模糊……
睁开眼，眼前的视线很混沌，被药剂麻痹了的身体像被裹在温热的羊水中。“咕噜咕噜”气泡在溶液中游离，在末雨耳边碎裂。
她甩了甩头，发现自己如先前的那三具女体被浸泡在这淡黄色的溶液中，口鼻部有个氧气罩，手脚被金属线缠绕。
见她醒来，雷渊毫无怜悯地下命令，“撕裂。”
末雨右手边的金属线松开，然后并为一片极薄的刀刃，直直切下末雨的右手臂，容器罐中立刻泼墨般绽开腥红。
疼，灭顶的疼。
虽然体内有止痛剂在血液中抵抗，但还是无济于事。
末雨小小的身躯在溶液中抽搐，连呼痛都不能，左手握紧拳扯着金属线，双脚挣扎到抽筋，身体的所有感官都消失。
仅剩下，疼。
雷渊注视着容器中沉浸在痛楚中的末雨，红眸没有丝毫温度。
“再生。”
容器中淡黄色的液体被排空，重新填充入蓝色的不明溶液，刀刃再次分散为金属线缠上末雨的断肢，几股电流通过她的半身，疼痛附带上难以忍受的瘙痒感。
五秒之后末雨的右手渐渐生长出，复原如初。
在分析仪器前操作的女孩停下手中的动作，空洞的黑眼睛闪现惊异的光。
“这个地球女。”隆秋直接大步走到容器罐前，用手掌贴上隔离壁，“她居然……‘黑’试验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的。”
肢体再生力本不是人类所拥有的功能，即使用塔克古夏特殊的科技技术来催化，千万次的实验也找不到一个成功的案例。
雷渊眼睑微缩，眼底愈加黑暗，“钢铁融合。”
末雨背部的皮肉被切开，颗颗金属硬物钉上脊柱，容器内部分溶液注入血管，她闭上眼，将头垂下。
在这个密闭的容器中，末雨的心跳随着呼吸的渐弱而趋于平静。疼痛感慢慢褪去，所有的感觉被抽离出躯体，唯有一丝意识仍在她脑海中。
要是当时没有赌气离家该多好。
笑声。
她听见断断碎碎的笑声。
一个圆桌上摆着雪白的大蛋糕，十八根蜡烛明晃晃的火光，家人的笑脸，顾尧的笑脸，温馨又明灭。
她被拥到桌前，唱完生日歌一口气吹熄了火光。
暗了。
“主人，她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女孩离开分析仪器，来到容器罐前，“最后十秒，如果她的身体还没有融合，就失败了。”
在绝对静谧的十秒过后，雷渊又静静地多等了一些时间。
两分钟过去了。
女孩关闭了分析仪器，默默收拾钢床旁用完的针筒。
雷渊凝视容器中的末雨。
“你真他妈变态。”隆秋摇摇头，往门口踱去。
雷渊仍是伫立在原地。
姐姐……
一片空茫的黑暗中是弟弟的哭喊，那时还年幼的沈冷宇在游乐园走丢了，拿着融化了的棉花糖到处跑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有喊爸爸，没有喊妈妈，从头到尾都是叫着她。
姐姐……
“噗咚——”心脏呼应了这声求救，骤然起跳。
冷宇。
钉入脊柱的金属硬物融合入骨髓，后背一片冰冷，而后是巨大钢翼由背后割破皮肉生成的灼热，整个容器罐被钢翼撑裂爆开，溶液如雨水般泼洒开，末雨跌落地面。
双手撑着地面，末雨大口呼吸，又被咽喉中的积水呛得剧烈咳嗽。
冷宇，姐姐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深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