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Part 13 陨落，烈焰之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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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两天多的环城“旅行”终于接近尾声。
70多个小时的时间称不上长，但对于云雀和菲尼来说却经历了不少事情，从初次相遇的天台对垒，到在并盛街头的首次合作，接着菲尼又在迪诺的拜托下成为云雀的临时家庭教师，然后两人一同踏上“讨伐”（躲避）密鲁非奥雷的公路攻防战，最后成功捣毁敌人一处分基地……
在菲尼看来，这一趟她可算是将每一秒都无限延长了，就算在天国见到沢田纲吉她也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可是有按照你说的，把每天都當做一年来过的，所以現在已經是個3千多岁老婆婆了。”
在云雀来看来，虽然没上遇实力相当的对手，一路上的惊险刺激却也着实让他过了把瘾，虽然还有很多困扰着他的谜团，但能在前一天睡个好觉，其他什么的也都当是浮云任其消散了。
汽车终于来到了神社前的台阶下，也到了他们分别的时候。
Smar的门自动打开，少年一声不吭地走下车。
“我就不和你上去了，迪诺先生会在神社前等你。”菲尼挥手道别。
云雀回过头，两人目光透过车窗交汇了片刻，接着她摇了摇手机上的挂坠又补充道：
“还有好看的综艺节目等着我呢，你加油！”
少年神色平静地看着菲尼，他知道这女人又在说谎了，但对方的眼里似是隐藏了某种情绪，让他觉得他们不会再见面。
云雀转身迈开步子，登了几级台阶后猛然回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居高临下地问。
菲尼愣住了，本想说：你不是看过我的警察证吗？却在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轻轻弯起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铃（Suzu），叫我铃就可以了。”
云雀仿佛获得了他想要的答案，微微颔首后便扬起他的战袍不再迟疑地一步步踏上神社的台阶。
菲尼望着少年的背影，又一次与心中的那个人重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企图夺眶而出的眼泪，用力踩下油门，Smart本来不大的排气管顿时喷出一股雄浑的热气。
“我们出发吧Hayate，烟花大会即将开始。”
小车很快远离并盛神社，像是与时间赛跑一般越来越快，菲尼的心跳也随之激奏不停。
她先是开启了手机的某个特殊模式，接着吞下两片心理医生给她的药，之后便紧紧握住方向盘，仿佛在抑制颤抖一般，她的双手绷得几乎没了血色。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她是没办法成为救世英雄的，即使她曾经因为能够点燃火焰而对未来充满希望，她的希望也在指环插进匣子的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无法将火焰提纯，甚至基本浓度都达不到。这是她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四年间，她时常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看太多少年漫画而以为自己是故事的主角，是能够拯救世界的强者，但她终究是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家伙，曾经志气满满地决定【改变未来】，却在意识到自己能力有限时陷入无比的绝望。
如今那个破败的未来丝毫未变地正向她逼近，而她做能做的抗争就像再用石子攻击一只发狂的成年霸王龙——毫无效果，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不过那又如何呢？知道自己极限所在不正是摆脱幼稚走向成熟的标志么？
不再幻想自己是一个英雄，而是脚踏实地地将自己的力量全力发挥，如今的她不正是在这样做么？
菲尼不由得庆幸自己与这个时代云雀恭弥的错过，假如见到了会怎样呢？还会有现在的勇气么？真的不会软弱得在他怀里哭到终结之日么？
所以，现在的一切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不用再去抱怨什么了，即使不是英雄，也要像个英雄一样地走完人生最后的一个小时。
至于那个她无缘拥有的未来，——就由那些本该活下去的人去见证吧。
——01: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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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赶走了斋藤一伙，刚才还一片欢腾的操场在老师们的清场工作后冷清了下来。
重伤的风纪委员被纷纷台上救护车，受伤较轻的则在保健室门口排起长队等待医生为他们依次处理伤口。
铃芽作为对抗斋藤的主力，享受了优先治疗的待遇，现在她脖子缠着绷带，正捂着肚子一步步移向接待室。
草壁哲史由于受伤过重被送进医院，守护唯一“线索”的重任落在她的头上，正因为如此她隐瞒了腹部的伤，此刻她只想尽快确认【黑色匣子】是否安然无恙。
接待室的门虚掩着，天花板的位置还有焦黑蔓延出来，由于之前撬盒子的剧烈作业，接待室的门已经变了形，无法锁上了，但现在这样半关不关的状态还是让铃芽心生疑惑，她拉开门，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办公桌上的黑色大匣子果然不见了踪影。
少女几乎因为这一打击瘫在地上，可她说什么也不能倒下，于是拔腿便冲向楼梯。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铃芽却十分确定带走匣子的就是方才在并盛捣乱的斋藤一伙。
通过前段时间解决并盛治安问题时获得的资料，少女知道斋藤一伙是聚集在并盛神社一带的不良团伙，团伙成员是来自于各个中学的小混混，他们平时就只是收收保护费，欺负欺负晚归的同学，很少参与地盘之争，在云雀没有失踪之前，几乎是不被放在眼里的小麻烦，但自从那个斋藤加入以后，这只团伙突然壮大起来，他们趁着云雀不在的时机，到处扩张地盘，现在甚至打起了并盛的主意。
不过，铃芽在乎的才不是什么地盘，而是“那群家伙趁着混乱将拯救并盛最至关重要的东西夺走了”这件事，她此刻已经急疯了，什么伤、什么痛通通抛到脑后，她的双脚就像装了火箭喷射器一样，带着一溜儿因奔跑扬起的尘埃直冲向位于并盛北侧山丘上的并盛神社。
斋藤三个手下跟在他们的老大后面正在通往神社后门的山间小道上打闹前行，他们相互抛着某个黑色正方体，正是他们从并生中学的接待室里偷出来的东西。
"喂，斋藤老大！你说这坨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手下一面翻弄黑匣子一面问道。
"我猜这就是霸天虎遗失在地球的宇宙魔方！"另一个手下推测。
"你TM少扯淡，宇宙魔方早给擎天柱弄烂了，你个穷鬼看不起电影吗？"第三个手下嚷着。
"老子看的是IMAX，你TM才穷鬼！"
"都别吵了，宇宙魔方现在在＇阿斯加德＇好吗？"
"你个＇漫威厨＇别在那放屁！"
"你这个会把电影剧情当真的傻X才给我闭嘴呢！"
三个以观赏美国大片为荣的手下眼看即将为这种脱离剧情的谈话打起来，走在最前面的斋藤突然充满威慑力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刹那间，整个山间小道之剩下鸟鸣。
斋藤一路上之所以一言不发是由于他一直在思考黑色正方体的事，这个战利品对于他来说是个意外收获，虽然他无法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宇宙魔方，不，他认为那也许就是在黑手党世界传说已久的匣兵器。按照传说所言，匣兵器中蕴藏着与宇宙魔方相当的力量…不，是藏着非常强大的兵器，然而目前没有人知道打开的方法。
——原来云雀恭弥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持有宇宙魔方……不对！是匣兵器！
被“宇宙魔方”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扰乱思维的斋藤十分恼火的制止了部下的争吵，然后他从新理清思路，继续思考关于黑色匣子的事。
事实上他之所以来到并盛町这个小地方就是听说了关于“彭格列家族”的传闻，不过到达并盛之后，彭格列的消息就没有了，“云雀恭弥”这个名号倒是响得很，因此他又改变目标决定干掉云雀，然后带着云雀的首级加入“彭格列家族”，成为首领的左膀右臂，接着……嘿，把首领也干掉，这样他就能够成为最强大的黑手党家族的BOSS了！可是云雀恭弥却不合时宜的失踪了，刚才在并盛学校他还碰了一鼻子灰，斋藤在气恼之余却意外地“捡到”疑似匣兵器的宝贝，可见胜利女神仍旧是眷顾他的。
既然匣兵器已到手，踏平整个并盛中学都不是问题，然后他再把手中的匣兵器献给彭格列……嘿嘿，一定可以在家族中获得稳固的地位，他成为人生赢家的未来触手可及。
“——如果你们要找的是宇宙魔方，就把偷来的东西还我吧，那个匣子不是什么魔方。”
再次听到“宇宙魔方”，斋藤才积攒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回过脸想给身后的三个蠢货一人一记重拳，视线中却出现了熟悉的红色身影。
“哟，这不是并盛中学那位身手矫健的小姐么？”斋藤态度变得很快，马上做出很有涵养的样子。
“把你们偷的东西还来！”铃芽重复道。
少女腹部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这导致她的站姿看起来有些□□，不过她还是咬牙挺直身板，说出的话也不缺乏气势。
“小妞，你说还就还，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手持黑匣的一个部下抢在斋藤之前调笑道。
“就是，你看你都喘成那样了，看的‘老师’我好心疼哦~~”另一个紧接着说。
“‘老师’？是么，我看她叫‘学长’的样子会比较可爱呢~”第三个人的话里还透出猥琐的笑意。
铃芽见他们一脸□□便否定了继续谈判的可能，她甩了甩右手握着的木刀，身侧霎时卷起一阵气旋，然而还没到她出手，那三个流氓就被他们的老大干掉了。
“啧啧啧，对可爱的女孩子说这种恶心的话，连我这个做Boss的都看不下去了。”斋藤已经变了对自己的称呼。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厌恶地踹了其中一个部下两脚，随后拾起一旁的匣子。
铃芽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她完全没有看清刚才斋藤袭击部下时所使出的招数，她不知道是自己反应慢还是斋藤动作太快，总之她又开始恐惧了，脖子上那道斋藤所留下的捏痕此刻竟然热辣辣得让她全身难以动弹。
斋藤不急不缓地向铃芽逼近，左手抱着匣子，他绅士一般的笑凝固在脸上，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杀意，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就是他铲平并盛的绊脚石，所以他要在这里杀了她，毫不留情地，用他强大坚韧的左臂，把这个女孩捏成泥浆。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斋藤笑着，“你可以向你的委员长求救哦。”他的语气很温柔，“也许他能听到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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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云雀正一步步踏上通往并盛神社正门的台阶，他即将于未来世界的跳马迪诺相见。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攀登过程有些艰难，总有那么点不是滋味缠绕在他的心里，让他莫名的惴惴不安。
那个叫“铃（suzu）”的女人刚才的表情鬼使神差地使他想起几天前，还在过去时空的并盛图书馆里的不快经历，他不禁蹙起眉，脚步也随之放的更慢。
一个想法渐渐浮上他的脑海：
——难道那女人在哭？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判断，因为“铃”并没有流一滴眼泪，这和哭的定义背道而驰，随后云雀很快意识到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很怪异，因为那个“铃”哭不哭和他有什么相干。
少年深吸一口气，清空了脑里多余的想法，加快步伐，这一发力倒是比之前有用许多，没几分钟他便看到了神社前高高耸立的红色鸟居。
待他彻底走完台阶，预计在这里等他的跳马却不见踪影，云雀心生无名之火，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马上转身打算走下神社台阶，就在那一瞬间，他被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包围了。
围住他的敌人数目众多，少说也有四十几人，他们头戴面具，装扮倒是不陌生——就是“密鲁非奥雷”的白诅咒成员。
委员长不耐烦地亮出拐子，这群家伙他打都打腻了，再来干脆杀掉算了，不过今次的敌人似乎比前些天的厉害不少，才交手数招，云雀就意识到他们是精锐，好战的少年自然欣喜若狂，他的面颊挂了除却愉悦还透着嗜血的笑容。
少年如炫技一般地挥舞双拐，拐尾的摆锤也随着铁链划出令人眼难以捕捉轨迹，起初，他的攻击十分奏效，敌人虽不像前几日那般节节败退，却也悉数倒下几个，但当对手不再对眼前的东方少年报以轻视的态度之时，云雀的攻击就不再那么顺畅了。
当然，云雀恭弥从来不是吃素的，对手越难缠他反倒越高兴，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受虐倾向，相反，他的兴趣就是击败强者，将拥有强大实力的对手踩在脚下，所以他大概是个虐待狂，乐于享受那种君临一切强大之上的快感，那才是名为云雀恭弥的生物最至高无上的快乐。
于是他开启了一个匣子，伴随着紫色烟雾滚滚喷出的是一列排列毫无规律的刺球，只见那貌似暴走的刺球把包围圈冲出一条血路，至少有十个敌人被刺球撞飞。这一击着实唬住不少人，起初杀气腾腾涌来的攻击竟有了数秒的停顿，不少敌人甚至微微退了几步，以防对方再发一次出其不意的攻击。
目睹"密鲁非奥雷"们的表情，少年的嘴角满意地扬起，不过他并不乐于依赖匣兵器，小刺猬的表现虽不一般，但那毕竟不是他培养出来的武器，于是他再次狠狠地挥拐，直冲一个敌人的下巴而去。
然而，他没有击中。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失误少年不禁睁大了眼，也是这一时的迟疑，他被不知从哪飞来的一记重拳击中腹部。
"唔……"铁腥蹿上喉头。
难以置信，云雀最为自信的行动力与洞察力竟然失利了，他的攻击慢了，反映慢了，回避自然也慢了。
但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少年不会就此被吓倒，他压低身子躲过一抡，借着足下的力道滑出攻击中心。
近乎半秒的调整后，他又一次发动攻势，精力更加集中，速度更加迅速，效果却不如预计的好，他虽然确实抽到了一个家伙，但那人并没有因此失去战斗力，按照以往的情况这是绝不可能的，只要是人类受了这样一击，无论是谁，即便是那个小婴儿也得瘫上一阵子。
云雀明白并不是力量不够，而是对方在攻击到达时已经作出了适当的躲避，换言之就是：他，云雀恭弥——又慢了。
面对这少有的情况，云雀倒也显得冷静，他没有怀疑自己的实力，因为在这场战斗之初他确实是能够顺利咬杀不少人的，问题就出在小卷出匣之后，仿佛有一种让人镇定的气息在他释放火焰的瞬间混了进来，现在正越发明显地包裹住他，拜此物所赐，他没有在攻击失效后恼羞成怒，但他整个人的速度却也因此慢了不止一拍。
少年的凤眸开始四下搜索，他试图探寻“镇定之气”的来源，但眼前的“密鲁菲奥雷”还剩下20多个，每一个的实力都不简单，他几乎无法抽空去顾及暗中多出来的气息。
攻击一再失利，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敌人的节奏，再次放出匣兵器撂倒几个白衣人，他的脸上和身上都在不经意间挂了彩。
战斗进入白热化，胜负成了未知数，敌人的数量虽在减少，少年却也越发吃力。
就在这胶着之际，一股强大的杀气突然冲向云雀后背，他猛地转身，却为时已晚，他的整个身体都来不及回应直觉和眼睛所察觉到的事，一团淡蓝色的光正以炮弹般的速度直冲他的要害。
就在少年以为自己非挨这么一下不可的顷刻，一个人影挡在他的面前，在他看来这一系列的变化竟会显得缓慢，甚至慢得使他能看清飘扬在他眼前的屡屡红色发丝……
刹那间，鲜艳的带着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遮住了少年的视线，接着就是一股近在咫尺的血腥喂扑向他的脸，血溅在他白皙的面颊上，腥红浸染了他本是灰蓝色的瞳，人影在他的眼里接下重重一击然后跌倒在地。
"哎呀，怎么这种事也有人抢？"躲在暗处的赛多终于把他爬满恶毒与不悦的脸隐隐透出斗篷，他那做作的腔调比任何时候都更惹人愤怒。
少年呆住了，眼球被惊异与不解撑得股了出来。
在他脚边，方才的人影——一个女人，名叫“铃”的女人正倒在血泊中，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红色的液体不断向外涌，她那红色的头发也融在血里难分彼此。
“铃”的眼睛搜索着少年的脸，目光却渐渐黯淡，血色渐失的双唇微微张开，口中发出沉沉的底吟。
“……对不起…”她看起来吃力极了，鲜红的手试图一点点靠近少年的脚踝，“……不能对你的胜利说‘恭喜’…”她咳出一口鲜血，同时抓住了对方的黑色校裤。
“…………”
慢长的吞咽过后她接着说：“平安回去以后……记得……乖乖吃…早餐……咳”鲜血仍是不断地涌出。
“還有……”
她喘着粗气，停顿得比任何一次都长，她的喉咙颤栗着又吞咽了几下，眼珠仍在搜索中无序地晃动，手中攒的更紧……
她仿佛卯足了最后的力气，生怕最后的话会因为一点差错而中断。
“呐，小子……”即使她用尽全力，句子仍是断断续续。
“别再把……小铃芽（ちび鈴芽）……弄哭了，”她喘息着。
“……男孩子……”吞咽，然后喘息，“……就该好好……地………”
“——保护……她…”
话已尽，嘴仍是张着，她松开的手重重砸在地上。
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划出的轨迹，此时“铃”的瞳中只剩空洞一片，哪怕一丝灵气也没有了。
在这片空洞里倒映出苍茫的天空，也倒映出空中的白云。
她在 “看着”那些云。
“看着”它们聚集。
聚集。
不断聚集……
为什么这一刻浮云没有随心所欲地飘走？
——……是你在为我驻足么……云雀（ヒバリ）
——00：00：00
——TBC——
注释：在文中出现的【小铃芽（ちび鈴芽）】中的“小”是指“尺寸小一号、个头小、年纪小”的意思，菲尼指的是还在上国中的14岁的铃芽。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Part 13 陨落，烈焰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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