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武者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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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言半身镜也要，全身镜也要的大姐无语了，“两者都要了，却又要分个先后？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不成？”
想罢干脆随意一指，“半身镜放那儿，全身镜放那儿！”说罢，还铿锵有词道，“就这么定了！”
定你妹啊！
若英跟敏妍无语的目送那位走路跌跌撞撞的大姐远去，重又开始争执起来，仿佛那位大姐从不曾存在过。
最终还是剪子包袱锤决定，正对门口的放大半身镜子——某人退让的结果。
布柜子旁边放全身镜子——那也是个光线好的地方。
中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有个妇人突然悲悲切切的进来说要买世界上最白的白布——大姐，你这是家里要办丧事啊还是踢馆来了？
小伙计搬来白布，老老实实说，“这就是上好白布。”
那妇人哪里满意啊，“你这白布看着跟别家店的白布没什么区别嘛。”
若英走进柜中，先掏出一匹黑布搁置在几案上，露出八颗牙齿，温柔问道：“太太，您要的是白布对吧？”
那妇人看着若英放在案上的黑布，心肝颤了两颤，强壮了壮胆子，“没错。”没敢问出你拿黑布做么子的话来。
若英点点头，复又取出白布，整摞在黑布上面。这黑白一对比，果然很白啊，妇人擦擦眼角的眼泪，“果然很白，纵然不是世界上最白的布亦不远矣。”旋即欣然买下三十匹！
白布！
历史上，总是很少销量却又必不可少的白布！！！
这是神马样的业绩！
若英弱弱的问东家的闺女，“小姐，可以算业绩不？”算业绩就有提成啊！
不幸的是，某人问：“业绩是神马，好吃咩？”
……
两人笑骂半天终于确定了微调整装修方略，然后往二楼去。
二楼虽说也装修妥当，可只是空荡荡围着一圈儿柜台，什么物件儿也没放。
着实可惜了，得亏是买下来的。
两人转了半天，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若英手中已经画出了一个大略的草图。正商量着，“多按几间试衣间就不会那么空了吧。”
若英摇摇头，“我们再想想，去听书吧，我请客。”
有时候人就是特奇怪，你集中精力想一件事情的时候吧，一筹莫展，去做点儿别的什么事儿，没准就想到主意了！
若英打算刺激刺激自己。
她还记得那次淋雨时想到的话，“世人如此匆匆，何苦来哉。”放慢节奏，换换心情，反正房子空了已经不是一时半时了，不差这几天。
今日这茶楼不似往日闲淡，还没进去就不时的听到一阵喝彩之声。敏妍两眼放光，“今天说的什么书，这般精彩？”
进屋之后才发现，往日长衫的说书艺人并不是说的评书，而是正在说他新编的一段，天朝主权回收。
若英凝神听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原来民国时期一直没有停止收回、废除那些肮脏条约内容，以及租界的主权认领。
只是单说这些又有多少人喜欢听，毕竟是说书艺人，将一本平平无奇的言情小说都能说的高（会不会被和谐(⊙o⊙)）潮（高潮）迭起，何况这其中还有民族大义。
民族血性谁都有，虽然有些人大抵也就只能在茶楼喝两声“好”，但至少这里的气氛委实很好。
若英这才知道南京政府这个时候宣布废除过所有不平等条约。上下一片和谐。
艺人鞠躬下台，敏妍这才捂着肚子叫道，“饿死了，吃点东西先。”两人要了点心边吃边商量着。
下午，敏妍回了自己房间开始画画，若英将方案跟草图报给了老板孟之方，等待他的决策。
第二天下午，若英去了纪元镖局。对非正式拜访自然要选在下午了。若英默默的从空间内取出二十块大洋，当初喝了殷少成不少酒，这次若英打算多买些酒屯着——有空间不用白不用不是。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空间到底有多大，到底能放多少东西。
白酒是越老越香，葡萄酒却是需要恒低温保存的。她感受不到空间里有所谓日升月落——从未在里面常驻过；也感受不到空间里冷雨清风——这个真没有；焉能冒险买它，万一存不住不是瞎坏了银钱。
模特，若英拿铅笔画了简图给孟之方。孟之方交给了林管事去办，这上面便没她什么事，只需等着就好。
镜子却是她陪林管事选的，镂空雕花花边装饰尽显豪华，略偏欧式风格。还是林管事提醒了她，不要单选长长方方的镜子，长椭圆，略有修饰效果的微调整镜子，长长一条的那种，立式镜子，选了好几种，因是定做边框，还要等些日子。
其他的还要等老板的决策。
买了酒，手里提了两坛，她也不懂酒，只是闻着挺香的就买了。空间里存了五六坛——讲价讲的，要的多了老板给了个批发价。
一路上不少人对她一个女孩子的大力气表示侧目，若英泰然自若。一个酒坛子五斤酒，合起来也不过十几斤而已，毛毛雨啦。
只是偶尔心底也会叹息，她要想在这个空间出嫁，怕是难了。
不过不嫁就不嫁，难道她自己还活不了不成？
前世恨嫁是因为乡邻侧目，父母焦虑，她也做过几个爱情天长地久的梦，现在一下子到了异时空，连地名她都多没听过，怕个么子！
不嫁就不嫁，等她有了钱，包两个少爷，搂一个，看一个！
……
纯洁一点，刘若英！
大门叩响，此时殷家的大门已经没有了那时的银装素裹，只是奇怪的是门口并没有人。
连守门的那位老伯也不在。
正疑惑，若英听到一阵鼓噪之声，迈步绕过影墙，这才发现一大群人都围在练武场上。
若英人毕竟矮些，一大群人挤得密密麻麻，她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形。隐约见到好像有几个身穿的不是镖局的衣服。
说话口气……好像电视剧里的日本人？
额头飞落三根黑线，她不会，这么巧，碰到《霍元甲》里面的类似情节了吧。
两坛酒先放在角落，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熟面孔，“憨子哥！”
憨子正一脸怒气的瞪着场子中间的人，闻言回头眼中还带着戾气：“谁呀！”见是若英愣了下，一把把她拽了进来，“让开让开！”
憨子在镖局里说话很有分量，且若英比他们男子矮上不少，不妨碍他们观察场内情景，便让她进去了。
饶是若英铜皮铁骨也要给憨子拽的头皮发麻，喊不出痛了。好在时候不同，若英便揉着胳膊站定了往场内瞧。
外黑内白，脚踏木屐，寸头，腰刀，正是若英在前世的电视里见到的情形。
若英隐约记得在火车上看过报纸，不是说已经发表了全国反日宣言还是召开全国反日大会来着，就在上海，怎么日本人还敢这么个溜达法？
旋即又想，抗日战场就在中国，日本人到处溜达又有什么稀奇。幸亏，这里不是殖民地也不是日租界。
那个日本武者对面，是镖局的一位师兄，一路回河扣的路上也是聊过天的。
一旁围着的，还有几个人跟场中日本武者一样打扮，其中一个穿的是西装，不是中山装，瘦骨嶙峋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浪费了那身看起来质量很不错的西装。场中的日本人说一句，他就尖着嗓子说一句，若英不禁怀疑的看向他的下*身，这人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才会说话这么尖酸刻薄。
“藤木先生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双方点到即止，不会伤了你们的。”
这话一出，众人复又哗然。若英看向翻译旁边的那个日本武者，看起来不像场中那个藤木健壮，听到翻译的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复又面无表情的看向场中。若英猜测，这两个日本武者看起来没有丝毫戾气，后面半句恐怕是这个翻译自行添加的。
只是他们自己会说中国话却不开口，也怪不得翻译乱说话了。某方面来讲也代表了他们自己的态度。
众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周围的人都在叫嚣着打扁他，让他们不敢再来叫嚣。场中的师兄人比较沉稳，此时也被激怒了。动手中一手一足都充满了力道，初一对拳竟是各退两步。
师兄的手背在了身后，若英清晰的看到，与日本武者对掌的地方，红了。隐约，还有微微的颤抖。
对面的藤木武者面色多了几分慎重，想来未尽全力。
若英到底见识浅，对此观察未免有些不到，想找别人问问，却不好此时打扰。不过围观众人大多是镖局的人，他们都多年练武，此时还在叫好，想来，场中的师兄应该不会输。
再次交锋，师兄拳下带风，速度明显快上了几分。显见得刚才也未尽全力，想到此，若英微松了口气。
可是，心底却隐隐有些揪痛。
若说在广州跟凤二当家说拉起人马抗日的时候，是出于前世历史课堂上所影响，那么现在多了几分义愤。虽然，她也猜测过，翻译的话里的挑衅内容是他自己加上去的；虽然，她现在也没觉察场中二人比武带有哪怕一丁点不公平性。
胜负如何，反倒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了。是否，是她想太多了呢。
思维上的死角。
这么多年，不是一朝可以更改的。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武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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