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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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惊动了石头后面的人，想来他若在石头顶上一定也看清了若英的动作。
“姑娘，回河扣一路遥远，不如先交些押金如何？”
是殷司仁！
若英暗恨，这人全无一点练武之人的爽气，处处怀疑针对她也就罢了，如何做事还这般下作！
方才若英还庆幸今夜无月，如此也不虞担心有人。可这会子那人就在身前不远却偏偏看不到，实实的可恼。
偏那人占据地利，倒将她的一举一动看个清楚真着。
“三爷玩笑了，若英身无分文，也无甚值钱物件，不过是给河扣瑞源祥当家孟老板做事而已，哪里有什么押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自身便可抵这一路的伙食费用。”
你妹，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就值几天的饭钱，呸！孟之方的名头也不好用，她只有另想办法。
“三爷，万事好商量，可容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若英始终不相信殷少成会离开，必是殷司仁使了什么法子调了他走，只要她拖的时间够久，殷少成一定会过来看的。
说着话，若英又往前靠了几步。
讲心里话，这乱世她其实不无用自己的身子换个前程的想法，毕竟，有时候时事逼人强，她若是能用身子换条性命也是值得的。反正只是一层膜而已。
活着，才是本能。
可是，绝非现在！
“若英姑娘，你若再靠近，我便下去了。”
石头上的殷司仁果然能看清若英的举动。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副光洁圆润的肩膀，出门月余不曾享用过鱼水之欢，此时看来，虽星光昏暗，也已足够诱惑。
神马靠近，姑奶奶是要拿自个儿衣裳好不！
心下暗恨，却依言不敢再往前。若英打量自己胸前的衣服，迫不得已，也只有穿它了。
其实她只要此时大喊一声，车队就在不远，殷少成必定会赶来。可这是个贞节牌坊有人视它如命的时代，若让人知道她被殷司仁险险看光，会不会这些人了她的名节着想让她干脆嫁给眼前这个流氓？
丫咩爹！
多时不动，水渐渐凉了。殷司仁不管什么原因他只是在石上并未下来，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思及此，若英终于想通，狠心往石头跟前凑去揪了自己衣服，也顾不得扑腾起的水花可能将石头上的衣服给溅上水了。
殷司仁只冷冷的看着。
若英小半个身子已经露出了水面，探手摸去，竟摸了个空！
难怪殷司仁只冷冷的瞧着，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若英退回水中，看殷司仁自石上跃下，缓缓靠近。
不由又往水中退了几步，险险得没过了脖子。
“河水冰凉，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多泡的好。”殷司仁坐在石头上，就是她原本放置衣服的那块，屈膝摆出故作风流的样子。
“三爷先把衣服还我。”
“反正一会儿要办事，穿不穿的，没什么要紧。”
“三爷这是做什么，我一个黄毛丫头，三爷何必为难。”
“三爷相中你了，也是你的造化，待回到河扣，爷便娶你做三爷的姨太太。”
若英气的恼红了脸，只恨不得一口啐在他脸上，“三爷玩笑了，若英没那个福分。”
此时时间又过去了一刻，殷少成还没动静，现在想来，他必是知情的……方才跟她相谈甚欢就是为了让她放松戒心么？
若英咬紧了牙，水中将自己的湿衣服穿上，往岸边靠近，“三爷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佳丽没瞧见过，又怎么会看上我这黄毛丫头，莫要玩笑了。”
殷司仁看若英披了一身湿衣服上岸，冷笑道，“都说了再脱麻烦，你们女人偏要矫情这一遭。”说着便探手抓来。
若英闪身往石头上冲，口中不住喊道，“少成大哥，救我一救。”因她想着一路还要跟车队同行，便不敢高声，只怕惊了其余众人，到时尴尬。
殷少成未必听到，殷司仁却赶了过来一把拽了若英胳膊将她整个人带入怀里。
摸了她腰间一把，笑道，“好滑。”
滑你妹！
若英一下子恼了，只气得头顶冒烟，挥拳打去，凭着感觉给他硬硬的楔在脸上，连带着自己也摔在他身上。
“力气不小！”殷司仁不妨被打中，迅速捏了她两个腕子背在后面，只把她胸脯高高的挺在眼前，胸前几颗布纽约是方才没扣紧，这一动作竟开了两颗。
若英眼睁睁看着殷司仁的脑袋凑近，只觉目眦欲裂。
“混蛋！”
若英情急之中屈起膝盖想要把他的下巴顶开，半路遇到阻碍，顶在那上面，这殷司仁痛哼一声，原来正顶在他的命根子上，这真是歪打正着啊。
殷司仁此时才真正生了气，一巴掌把她扇到水里，“贱人，这个时候故作正紧了，这几日勾引我怎么算！”
尼玛，谁勾引你了！
若英疼的半边脸都麻了，还呛了好几口水，耳朵里也好像进了水，难受得紧。扑腾半天好容易才站住，却不敢再从原处上岸。
一边侧了脑袋控耳朵里的水，一边大喊道，“殷少成！！！”她此时再顾不得后来尴尬不尴尬，只想喊来众人将这殷司仁的丑陋面具揭开。
殷司仁怒极要入水捉她，就听身旁一人道，“够了，三叔。”
正是若英的救命稻草，殷少成是也。
殷司仁还待继续作为，显然对他的话不予理睬。
殷少成冷声道，“我说，‘够了’，三叔。凡事，适可而止。”
殷司仁冷哼一声，“妇人之仁。”说罢径自离开了。
若英呆呆的看着殷少成，他手中此时正拿着她之前放在石头上的干衣服。
“为什么？”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仰仗他，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殷少成看着水中的少女，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一头披散的长发，如同水中的女鬼，面色苍白，心中不忍，道，“方才都是误会，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不要介意’？”若英喃喃道，“你家三叔那样对我，是误会？”
殷少成低了头，将衣服放在岸边，“姑娘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小心着凉。我在石头后面等你，有什么问题，介时我一定知无不言。”
看他转身离开，若英这才敢上岸，哆嗦着将身上用拧过的湿衣服擦干，这才穿上殷少成留下来的衣服。
捧着湿衣服翻到石头前面，随手摊开让它晾晒，“不用我问了，少成兄还是把你家三叔方才的行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好‘不要介意’吧。”
殷少成听着若英冷冷的声音，隐约的还可以感受到一个弱女子的愤怒，都情有可原，他完全体谅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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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为了试探我？”
一番解释下来，若英啼笑皆非。怀疑她什么？难道这镖车之中真的装了什么关系重大的东西，要冒着毁一个女孩子清白的危险来试探？
“若是我从了呢，恐怕不止会失（河蟹）身，还会连命都丢了吧。”
殷少成知道这话不像话，可还是默认了。
若英要再有骨气些，大可一走了之，可这人生地不熟的，距离河扣还有十几日车程。
她若是凭自己的双腿，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
想到这，若英勉强露出笑容，“既是误会，既是试探，现在，我可过关了么？”
殷少成连忙道，“这是自然。不过经此一番，三叔未必死心，也未免你们二人相处尴尬，以后，你就坐我的车吧。”
若英点点头，没有反对。
回到车队，众人仿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车队又行五日，不知道横穿了多少沥青公路，跨过了多少长江支流的支流，终于再有几日便可到达河扣了。
一路绕山过岭，马都瘦了三圈，若英跟着殷少成的车多载一人，这马倒未见过多疲劳。瘦虽瘦，却双眼熠熠，顾盼间似乎颇有灵性。
殷司仁的确未曾死心，可若英上个茅房都厚着脸皮求殷少成不远处把风，他实在没有机会。
若英一路上帮忙砍草拾柴，喂马做饭，实在殷勤，众人对她添了不少好感。殷少成就当着众人亲口承诺，一路的饭钱免了。
若英不是有钱人，自是喜不自禁。那十几块银元，她自然是能省一个是一个，跟他这几百年的大家族少主计较几块银元，不值当。
就当做，那种所谓试探的补偿吧。若英如是想。
这天行近一片山林，附近并无沥青公路。听说是最近革命党闹的凶，路上盘查的紧了。殷司仁同殷少成一商量，该走了好走些的山路。
速度便慢了不止一成。
遇到松土便要下车慢行，遇到上坡便要所有人一起推车，回头看去，天擦黑时，竟也翻绕过了几座小山。
遇到山中的一个村子，殷司仁亲自去弄了些食水，并打听了沿途路径，道今晚又要露宿了。
本来便一直露宿着，他这话倒有几分怪异，若英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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