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救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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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天要亡我！
若英噗通着，只是挡不住身子的缓慢下沉。
脑中不由忆起现代自己去泳池的情景，只要松开池壁的把手，立刻就会下沉。倘若是一放松，身子就会浮起来，头反倒要沉下去。
有个在教小孩游泳的帅哥，说，你双手拨水的动作应当如何如何……
若英真佩服自己，马上要淹死了，却仍忍不住的会想到这些东西。
只是，没空去想空间里那团腌臜物了。
呛了好几口水，若英渐渐有些昏沉。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又有了精神——
“救命啊！”
昏倒，感情挣扎半天才想到，那鱼已经是死的透透的了，此时既然已经不见想来定是被人弄走。只盼望将鱼捞走之人不会离的太远，否则她的命运最终还是只能做个水鬼。
呼喊几声，无人应答，若英又灰心了。她自己扑腾半天不过从乱走了一二米，这茫茫水面天知道她是离岸更近还是更远。
感情她逆天的穿越了，还逆天的得了一个随身空间，没死在小日本手里，反倒葬身这不知何处的河水之中，真真冤枉得紧呐。
若英饶是知道自己力竭之时便是溺水而忘之时，还是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扑腾着。只盼望自己多挣扎一刻，便有船经过。
船没等到，若英却发现自己沉到胸口处便不再下沉。这是为何？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大喜过望，终于不用死了。活得好好的，谁没事想死啊。
定了定神，虽说免了溺水之难，可她到底应该如何上岸。视线所及皆是一片碧水茫茫，着实不好辨别方向。
懵懂的在水中浮着，这会子突然就听到桨入水时发出的哗啦之声，还有一稚童在说，“爷爷，怎么好像没有声音了？”
划桨声音一顿，若英下意识的扑腾了几下水，喊了声救命。只是没那么急切，自然声音也没之前以为自己将死发出的临终之声高亢。
就听那小童道，“那边，爷爷。”
就听那位爷爷的声音要低些，想来划船一路过来费力不少，“嗯，听声音像是力竭了，你坐稳了，爷爷快着些。”
小童脆生生的应了，果然不再说话。
若英精神一震，还真有人来救，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某：……）！
费力的调转身子，果然有条乌篷船正飞快的往这边而来。
若英高兴的挥挥手，“救命啊，我在这里。”
不想那划船的“爷爷”，反倒在她前方不远停住了。若英无力的扑腾着水，生怕这船上的爷孙俩看出自己其实沉不下水，“船主，救我一救。”心下奇怪他们怎么这会儿反倒不靠近了。
就听那小童好奇道，“爷爷，她怎么半天都没沉下去，是不是水鬼啊？”
若英后背一冷，她最是怕听到这些鬼啊什么的词汇，“啊，你莫要吓我，我可胆小的很。爷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沉不下去，我只知道，您再不救我，我可真的活不了了。”
那老者不再迟疑，让若英游近些上船。
若英扑腾半天只前进半米不到，只觉自己满头黑线，无奈对船上二人道，“我不会游水。”
稚童扑哧乐了，老者只好划近了伸出一只船桨让若英牵着好攀上船来。
她何曾做过这些动作，老者碍于自己是男身无法上前帮忙，一旁稚童听声音就知道顶多五六岁大，有个甚么力气。别若英没上来，他反倒掉了下去，如此，可真要被老者当成水鬼来一鱼叉了。
方才，她可是瞧见了，船上那鱼叉可要比之前刘文正手里拿的鱼叉明亮多了。
若英丑态百出的爬上船来，一边拧自己衣服上的水一边对这祖孙俩道谢。
没想到那小童好奇的看了看若英的脚，“姐姐果然不是水鬼，水鬼是没有鞋的。”
……我香蕉你个芭拉，还提水鬼这茬！
“不，不不要提水鬼啦……”也不知是在水里冻的还是被水鬼一词吓得，若英牙齿有些打颤。
“嘻嘻，姐姐羞羞，原来你怕水鬼……”
……若英尴尬的挤出笑脸，她很想大声说自己不怕，奈何实在没这个胆量。
只好转移话题道， “敢问大叔，这是哪里？”
“哪里？姑娘，这里是八百里烟波，洞庭湖啊！”
洞庭湖！若英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那首课本上的岳阳楼记，烟波浩渺什么来着，忘了。
坐在船上，自觉已经安全，这时正直日渐西沉，红彤彤的一颗挂在那里委实惹人喜爱。
四顾望去，绿油油的不知道有多少顷，想来这八百里纵不是实数也差不许多！
衣裳拧了个半干，这近夏天气，想来再个把小时也就干了。看老者摇船费力，若英这么大个人不好意思干坐着便毛遂自荐上前替他划船。
“姐姐，你不会游水，却会划船？”小童又好奇了。
若英一僵，“划船很难么，有气力，将这船桨来回摇动不就是了？”
听到若英这话，老者再不敢将桨给她，只让她坐好就是。其实多她一个人并不会多累，而是今天捡到一条大鱼，着实大了些，他的船这才有些走不动。
小童补充道，本来都走了一块了，就听到你喊救命，这才又回来的。搞得若英内疚不已，讷讷解释道，她本来晕倒在那大鱼身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不见了鱼。
说着又把早上在河扣城外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小童却道，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若英这才发觉原来她已经晕了一天了。
三人说说笑笑，终于靠岸。老者的儿子儿媳一大群人因担心老爹久等不归，若不是只有一条船早就来水上找人了。好在天气晴朗，无风无浪，否则真真要担心死。
见若英一身衣裳半干不干，还脏的厉害，老者的儿媳带她去自己房中换下衣服，客气的邀请她上桌吃饭。典型的渔家饭，若英吃得很是温馨。
听闻她竟在鱼背上昏倒一个昼夜，俱都感叹不已，道是她果然命大。又听闻她不会游水却可以浮在水上，打趣她是骨子里是空的，定与那在天上飞的鸟儿有些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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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这描写洞庭湖的诗不少，她却一见张孝祥的这首《念奴娇•过洞庭》就爱上了，想来没有岳阳楼记那种磅礴，却有其独特的味道。最爱的便是这句，“素月分辉，明河共影”，多美的场景。
现代时见了几条一二十米宽的河便觉得已是极美，这会儿再看这澄澈夜空，再想想这句词，只觉得现代时因心疼路费便不肯远游实在愚蠢的很。
这金沙滩上沙之色正黄，与月相夺；水如玉盘，沙如金积，光采激射，体寒目眩，阆风、瑶台、广寒之宫，虽未尝身至其地，当亦如是而止耳。（注）
嫂嫂们收拾好了床铺喊她睡觉，若英顿时豪情诗意尽收。这小小渔村，可没有电灯，那蜡烛油灯之类也是能省则省的。若英从善如流，谢过嫂嫂们的好心，便挥别了身后的明月清河。
人生得意须尽欢么？若英躺在床上，一旁就是老拿她取笑的那小童，唤做湖东。因他们家便是生在这洞庭湖东侧，爷爷顺口取来的名字。
这家人多，又没分家，苦年月盖个房子都是难事，有地方给若英这个不速之客睡就不错了。谈什么男女有别，湖东才几岁！
湖东睡的正香，她久未睡过这种硬木板床，又遭逢大劫生生死死几日之间尽皆尝遍，空间之内休养生息之后疲累一扫而尽，只剩下诸多感慨。
她不感慨完，怎么舍得去睡觉。
想到今日险些冤的溺毙，便对这“人生得意须尽欢”又多了几分信服。
只是她这人生无大志，在现代时倒也想过攒些银钱开个自己喜欢的小店，卖些她喜欢的东西。
现在来了古代，却一时不知道做什么了。
说来她失踪两日，不知道孟老板他们如何了，可有寻找打捞自己，该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吧。
若英苦笑，她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谁会想到，那鱼眼见得丧命在自己手中，却把她给颠出去摔晕了。只怕她被吞入鱼腹都有不少人亲眼看见，她，就算全须全尾的回去了，说得通么？不会有人朝她身上泼狗血什么的吧——囧。
嗨，老者看到那怪鱼身上那么大个洞都没对她好奇，想来——说得通的吧。
胡思乱想着，这个还没想明白又想起别的事来，到底是精神过头了。空间给她洗经伐髓可不是让她胡思乱想来着，不一刻若英就看得窗外的月模糊了眼睛。
注：同是张孝祥的，观月记中的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救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