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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青山,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四叔呢?”王芳以为宋青山早晨和宋家来出去打猎了,奇怪地问道。

      “我没和四叔去打猎。”宋青山解释道。

      “洗手草。”宋青山将提着的洗手草和薄荷叶递给陈秋菊。

      “我们正要出去采洗手草呢!”四婶接过竹篮惊喜道。

      昨天早晨陈秋菊只是提了一句,宋青山今天一大早就出去采了回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行动派呢。

      四婶提着装草的篮子,陈秋菊提着空蓝子又返回了院中。

      “你四叔不在屋,去我那儿吧?”四婶提着篮子问道。

      “好。我等会儿就过去。”

      回屋后宋青山喝了茶水就开始雕刻起梳子。

      陈秋菊去四婶王芳屋里时,四婶已经准备好了木盆和热水。

      “就等你了呢。我烧了热水,但没敢烫。”

      陈秋菊又和四婶洗了洗手草和薄荷叶。

      “水温要刚好。”陈秋菊边做边讲解。

      “别摸。”陈秋菊急忙架住了王芳去探水温的手。

      “太烫,摸不得。”

      “那我怎么知道水温是刚好的呢。”

      “用心,用心去感受。”

      陈秋菊又耐心地一一讲解了后面的步凑。

      装进竹筒后,陈秋菊分了王芳一大半。

      “怎能给我这么多呢。我少拿些。”四婶觉得学了陈秋菊的手艺,还拿这么多的东西,委实不好意思。

      “你们人多。”陈秋菊任固执地塞给王芳多的那一分。

      王芳感激地冲陈秋菊笑笑。

      雕刻梳子是个精细活,陈秋菊回屋的时候宋青山才雕了两把。陈秋菊拿起来看看,没有打磨的梳子确实粗糙。

      “家里有灯芯草吗?”陈秋菊问道。

      “没有,要这个做什么?”

      “打磨梳子。”陈秋菊握着梳子道。

      宋青山一点就通,“新鲜的行吗?”

      “试试吧。”没有干的灯芯草,也只有用新鲜的或者割了新鲜的晒干。

      宋青山放下正在雕刻的梳子,带着镰刀和竹筐与陈秋菊一起去割灯芯草。陈秋菊对这个村不熟,很是乐意有宋青山领路。

      “你去树荫下躲着。”宋青山看陈秋菊脸都晒红了,一走到目的地便说道。

      “不用。”陈秋菊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脸都红了,快去。”宋青山将陈秋菊往树荫下推。

      “没事。我帮忙会快些。”

      “就一把镰刀。”宋青山扬扬手上的镰刀说道。

      “你割,我收。”

      “我边割就边收了。”

      宋青山很少这么多话,让陈秋菊有些个无奈。

      乘着陈秋菊无奈,宋青山将她拉到了树荫下。又割了把草让她坐下,才返回去割起了灯芯草。

      不到一会儿,宋青山就割了满满一竹筐灯芯草。

      回到家后,宋青山继续雕刻梳子。陈秋菊便用新鲜的灯芯草打磨雕刻好了的梳子。宋青山又连着雕刻了好几把惯常样式的梳子,陈秋菊便出口道:“多做几个样式。”

      宋青山随手拿起炭笔放在陈秋菊面前道:“你画个样子。”

      陈秋菊便拿起炭笔画了好几个不同样式的梳子。宋青山赞许地点点头。

      陈秋菊想了想问道:“你说在梳子上雕刻些字可好?”

      “你是如何识字的?”在陈秋菊教丫丫和小牛识字地时候宋青山就觉得疑惑,陈秋菊娘家的条件宋青山是知道的,那又为何陈秋菊会识得那么多的字呢?

      “老人教过。”陈秋菊不想对宋青山说些假话,可是真话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是以,她便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宋青山看出陈秋菊不想多说,便压下心里的疑惑。

      “你可有什么书本。”陈秋菊问道。

      “有。”宋青山起身从垫被子底下摸出一本小黄书,拿给陈秋菊。

      书虽然看起来很陈旧,但整整齐齐的边角,足以看出宋青山对这本书的珍惜程度。

      “你上过私塾?”陈秋菊摸着三字经三个字问道。

      “没有。这本三字经是我父亲遗留下来的。”

      陈秋菊看宋青山提到父母亲时神色坦然,便问道:“父亲教过你?”

      “教过第一个部分。”宋青山点头说道。

      “那你挑几句适合的刻在梳子上。”陈秋菊将书本递给宋青山说道。

      “书上的字我认不全,你来。”宋青山坦荡地道。

      “我也认不全。”陈秋菊笑笑,收回递出去的书本。爸爸虽然教过她繁体字,但三字经可能也认不全。

      陈秋菊从头到尾地快速翻阅了一遍,这本三字经全篇内容分为六个部分,每一部分都有一个独立的中心,但六个部分又合成一个整体。它以三言形式出现,三个字一句,四句一组,读起来轻松愉快,积极向上。运用朴实无华,讲述了亘古不变的道理,高度浓缩人生阅历和思想的精华。

      陈秋菊挑出一些浅而易懂的句子背熟。又在心里默默地过了一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

      然后拿起炭笔从记熟的句子里挑了些喜欢的,一一用小楷写在了梳脊上。

      宋青山拿起陈秋菊写过字的梳子看了起来,她的字合起来流畅,舒心,飘逸;单独看,刚劲有力。宋青山眼中闪过复杂地光芒。

      陈秋菊在写字之前就考虑到宋青山能看出什么,但既然要在一起生活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写了五十来把梳子,陈秋菊就停了下来。

      然后她又用灯芯草打磨起宋青山雕刻过的梳子。

      一直到晚上,陈秋菊和宋青山也只做好了十来把梳子。陈秋菊的手也被灯芯草磨得又红又肿。

      “青山,今天怎么没和我们去打猎。”宋家来一回来就直奔宋青山屋里。

      “四叔。”宋青山点头叫道。

      “你小子……。”宋家来和年轻人在一起玩笑惯了,正要打趣宋青山时,眼角撇到了陈秋菊,硬生生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说吧,为什么没去。”宋家来背着手问道。

      “准备着做些梳子去买。”

      “做梳子卖?能行吗?”四叔惊讶地问道。

      “试试。”宋青山淡淡地说道。

      “怎么想起做买卖了?”

      宋青山背着手没有接话。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宋家来习惯了这个侄子的老成,一挥手道。

      “说吧,打猎,明天去不去。”

      “不去。”宋青山还是惜如金道。

      “不去就不去。”宋家来大声道,似乎有些生气。

      看着宋家来大步跨出门槛走了,宋青山还是淡淡地。陈秋菊有些个好笑。

      趁着陈秋菊梳洗的时候宋青山出去扯了些草药。

      打磨梳子的活虽不重,但也耗神。陈秋菊梳洗完毕到头就睡。

      宋青山回屋的时候陈秋菊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

      他轻轻地拉过陈秋菊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将揉碎的草药贴在上面,又用布条绑了起来。自己才脱了衣服躺了下去,他搂过陈秋菊将手贴在她的小腹上,一起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第二天早晨,雨势越来越大。宋家的男人也都没能出去打猎。大伯和大哥二哥一大家都窝在了屋里,四叔四婶带着丫丫和小牛来窜门。

      “四叔,四婶。”陈秋菊和宋青山一起叫道。

      “秋菊,听你四叔说你们在做梳子呢?”

      “是的。四婶这是打算长坐呢?”陈秋菊看着四叔四婶带着的凳子笑道。

      四婶笑骂道:“你又知道了。”顿了顿又道:“下雨天也出去不了,我和你四叔这不闲着嘛。一琢磨,你们做梳子是个精细活,应该需要人手。这不,我和你四叔就来了。怎么,不欢迎我们呐?”

      “怎会,我巴不得四婶来坐,更巴不得四叔四婶来帮忙。”陈秋菊玩笑道。

      “三嫂,你前天教的字我们都会了呢。”

      两个孩子被忽视了,丫丫沉不住气地道。

      “好,那今天我再教你们新字。”陈秋菊笑笑道,没有再夸奖他们。虽然,丫丫仰着头等待着陈秋菊的夸奖。但,孩子也不能一味地夸奖式教育。

      陈秋菊又教了些常见的字让他们去写。

      她摸了摸手上的布条,不知昨夜宋青山什么时候给她贴上了药。天早晨起来,手好了很多。只是他自己确是什么也没贴。

      陈秋菊又去箱子里翻出被撕过的衣服,从上撕出六块布条来。

      “四婶,灯芯草磨手,用布条隔着。”陈秋菊将布条从四婶的巴掌穿过,在手背打了个结。

      四婶照着样子给四叔绑上了布条,陈秋菊给宋青山绑上了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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