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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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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菊和宋青山走到山脚下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只见眼前的森林葱葱茏茏,密密层层,把眼前的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神秘的力量。
陈秋菊怀着敬畏和宋青山走进了森林深处。
陈秋菊抬头,就见连绵不断的参天古木苍劲挺拔地屹立眼前,只这一眼就有种敬意在陈秋菊心中油然而生。
从地底下升起的雾气,将整个森林浸在乳白色的浓蜜里。太阳出来时,千丝万缕的金光,穿过树梢,照亮晨雾,镶嵌在森林里。合着地上盛开着的各种各样的野一起组成五彩缤纷的梦幻世界。
空气中传来阵阵树木特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陈秋菊轻轻地踏着柔软的土地,用心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切。
宋青山静静地看着陈秋菊,她面容沉静,眼神柔和,有种超脱世俗之安详。在她身上凝聚着千万条金色的光芒,灼灼其华,遗世独立。但她却又被朦朦胧胧的雾气包裹着芊芊玉体,如梦似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气息凝聚在她身上却浑然天成,如花开瞬间般的美,动人心魄。
这一刻,宋青山忘了自己,忘了呼吸。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陈秋菊注定占据宋青山的心一辈子。
陈秋菊忘了自己,宋青山忘了一切。
很久很久以后,陈秋菊才从梦中醒来。
“扑哧。”她看着宋青山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傻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青山一激灵,在陈秋菊的笑声中醒来。
“你这,口水。”陈秋菊微笑着对宋青山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内敛的男人立马红了脸去摸嘴角的位置。
“你骗我。”宋青山一摸就知上当,偏头挑眉看着她道,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谁让你做那副傻样。”
“那副傻样?你倒是告诉我那副是哪副。”宋青山翘起嘴角笑着去挠陈秋菊。
“嗬嗬嗬。”陈秋菊笑着往前跑,躲开宋青山。
“别跑,我追来了。”宋青山在背后喊道。
“来呀,来呀。”陈秋菊笑道。
宋青山并不敢也没有真的去追陈秋菊。
笑闹了好一阵,陈秋菊累了,宋青山才停下来。
“来,歇会儿。”宋青山顺着陈秋菊的背道。
“我们要找什么样的木材。”陈秋菊气喘嘘嘘地问道。
“好样的。”宋青山故意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好的。”陈秋菊瞪了宋青山一眼。
宋青山抿嘴笑弯了眼,“能用檀香木做梳子最好,但它珍贵稀少,一般不可得。其次便是黄杨木和桃木。”
“你还真贪心,想找檀香木呢。”少说多做的宋青山能说出檀香木,说明他存了找檀香木的心。
“不是找,是遇。檀香木可遇不可求。”宋青山背着手道。
陈秋菊笑笑,他们继续往前走。
宋青山边走边挖着草药,陈秋菊在一边打下手。无意中她的眼角扫到不远处有什么一朵一朵的像云一样的东西,她走进一看却是野棉花。
陈秋菊兴奋地向宋青山喊道:“野棉花,这里有野棉花。”
宋青山走过来看了看道:“确实和棉花形似。”
“你见过棉花?”陈秋菊来这里见过的都是麻布衣服,从没听说过棉花一词。
“多年前,偶然见过一回。”
“为何无人使用棉花?”
“棉花稀有,一般人家不会种植。只有达官贵人用得起。”宋青山解释道。
不管怎样这个时代有棉花,陈秋菊还是很欣慰的。
“帮我摘些野棉花。”陈秋菊邀请道。
“这些怎么用?”宋青山摘了一把棉花问道。
“总能用上的。”
宋青山点点头,继续低头去摘。
摘完眼前的一片棉花,陈秋菊手里的麻袋已经装了一半。宋青山接过去用力压了压,又缩小了一半。
“够了吗?”宋青山提起麻袋问道。
“不够以后就再来。”
“好木材在深处,你还走得了吗?”
陈秋菊点点头,“可以。”这一路宋青山走得颇慢,陈秋菊并没觉得多吃力。
宋青山拿了根木棍继续在前开路。又走了好长一段路,他们找到一小片黄杨木,宋青山砍了其中一棵适合做梳子的黄杨木。他看陈秋菊已显疲惫之态,就收拾了木材原路返回。
“秋菊,回来了啊。”陈秋菊一走进院子,王芳就迎了出来,“大清早就没见你,我这心里呀,惦记得慌。”
“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也没对家里说一声,谁知道她这是做什么去了呢!”三婶扭着腰从屋里哼哼唧唧地出来。
“没事,我和宋青山出去了。”陈秋菊没有理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宋家的三婶催宝珠。割麦后催宝珠回娘家很是住了一阵子,宋家人表面不说,但心里都是乐见的。现在她回来了,闹心的时候也就到了。
“怎能直接叫你男人宋青山呢?这样外人听见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反正她不愿意老三呗。还不知道心里想着的是谁呢!”三婶催宝珠斜着眼睛冷笑道。
“那要叫什么呢?四婶教教我。”陈秋菊任没有理会她,只是和四婶笑闹道。
四婶脸一红,有些不自在道:“我好意提醒你,你到来打趣我。”
“让我想想,四婶叫四叔什么呢?四……郎,四哥……哥,还是郎……君?”陈秋菊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
“不要脸的狐媚子,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谁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有没有败坏我们老宋家的门缝呢?” 陈秋菊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催宝珠,使得她被忽略了个彻底。是以,她的独角戏再也唱不下去,气得一跺脚狠狠地骂道。
“四婶。”刚进院子的宋青山叫了声四婶,就盯着催宝珠一字一声的叫道:“三……婶。”宋青山处理好黄杨木,一回院子就听到这么一段侮辱陈秋菊的话。陈秋菊是什么样的人,他宋青山自问还是清楚地。别人怎样说他宋青山都没什么,但这样侮辱陈秋菊,就好比在他心里插刀子似的难受。
“我、我、我也没说什么,我就……。” 宋青山狼一样的眼神,山一样的压迫感,吓得催宝珠一个激灵,心里直打颤。最终我了半天,也我不出辩解的话了,吓得转身就直奔屋里了。
四婶王芳也吓了一跳,宋青山向来不多言不多语,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她悄悄拍了拍胸脯,幸好这眼神不是看向自己。
“我先回屋了。”宋青山对陈秋菊说道,又向四婶王芳点了点头。
王芳受宠若惊地赶紧向他点了点头,从没像此时这么期盼这个侄子赶紧离开过。
“吓死我了,青山何时变得这般厉害。”
陈秋菊笑笑。
“他这是为了你呢。”反应过来的王芳说道。
她看了好一会儿陈秋菊又说道:“不过秋菊,你真是好福气。我从没见过青山把一个人这么放在心上呢。”
“她怎么就回来了?”陈秋菊岔开话题道。
“一大早就回来了,好像是被她娘撵了呢。”四婶王芳到底没有陈秋菊看得开,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陈秋菊笑道:“惹人嫌的人,在哪里都一样。”
王芳笑着点头,“这都下午了。”王芳看看太阳道,“你一会儿忙什么呢?丫丫和小牛等着你检查字呢。”
“丫丫他们在屋里吗?”
“在呢,都等着你呢。”
“那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哎。好嘞。”
“四婶明天忙吗?不忙的话和我一起去采洗手草吧。上次采洗手草被蛇咬了,有些个怕。”陈秋菊问道。
“被蛇咬了,怎么被蛇咬了呢?”还没等陈秋菊说完,王芳着急地道,“现在好了吗?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