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倔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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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西边的天空西缓缓下沉，保持着平稳的节奏，不紧不慢的意外稳重。刚从外面归来的海衣满脸心满意足的幸福表情，两手捧在身前，怀里抱着三个新鲜的凤梨——那是她用泽田的钱偷偷和水果店老板交换的。不过即使这样，被人看到三只新鲜的凤梨就那么漂浮在空气中也会引起轰动的吧。
本来想回去以后对着泽田显摆。难得走正门的海衣一脸得意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还眯着眼顺带地说了句，“我回来了！”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海衣惊讶的睁开眼睛，又眨巴了两下，这才注意到原来办公室里没开灯，想必是睡了吧，满腔热血都被一盆凉水浇下来冷却了，有些气愤的想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现在才是八点，明明以前都没有睡得这么早的！
小心翼翼地脱掉鞋，弓下身子再猛地用力，狠狠地向一片柔软的床上飞扑过去，可是身下没有凹凸感，被子里没有人吗？海衣掀开被子上面的床单除了刚才自己弄出的皱以外，都是平整的。
几乎找遍了整个房间，却都是没有人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不在的吗？
随着天色渐渐转暗，代替太阳出来的是月亮。月光明明不是冷色调却将这硕大的房间内照的异常冰冷。
她打开床头上散发微弱光芒的小灯，默默地坐回床上，小心翼翼地蜷曲在臂弯里，埋下脸，仅露出一双黯淡的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是个非常怕黑的人，也是个非常怕孤独的人，一个人的夜里，这些是她的习惯性动作，相同的动作，相同的眼神，相同的季节，相似的背景。还记得那是个土葬相当普遍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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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她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死，有关生前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名字和她死了。她看着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脸色苍白静静躺在棺木里，她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试图与旁边的可能是自己家人的人对话，可对方视而不见。即使伸出手挡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会像眼前是空气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葬礼那天，来了好多人，络绎不绝的人渐渐将整栋空矿的房屋充满。那些身穿黑色礼服的小姐先生们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而后便开始欢声笑语地吃着当场的糕点，手里优雅执起的红酒杯中欢快流转的红酒此刻显得格外讽刺。原先的阴霾一扫而散。这种跨越性的变化弄得海衣非常不解——不是原本是，葬礼吗？
这些天，她一直陪着自己的身体，葬礼上，送葬的路上，被深藏于地下之后，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着，因为她坚信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接走她的，而那个目的地，将是她新的起点。
也在这个时候，她懂得了寂寞的滋味。真是好害怕那种生活。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一百八十天。她在这整整呆了半年，才终于有人来接走她，那时她一身白衣已经破旧不堪，身上散发着泥土和粪便的味道。她看着由远到近的人，害怕地蜷曲着身子，脸埋在臂弯里身子瑟瑟发抖，小心地抬起眼看着眼前身着黑衣腰间配着打刀的男人，自以为挡路地向着旁挪了几下，那个男人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看到她的动作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又放平，整个身子全蹲下来，伸出右手轻抵在海衣的额头上，发出微弱的白光，她吃惊的张大眼睛看着他，那个人稚嫩的脸上嘴角始终上扬着一种诡异的弧度，张开嘴流出有磁性的音符，“别怕，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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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锁住的办公室室门外传来开锁的响声，打开门感受到屋内传来淡淡的黄色光线，以及床上安安稳稳窝着的人，他安心下来了。
浅灰色衣身黑色镶边的正装小礼服穿在泽田身上适合极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略有些疲倦地脱下外套挂上衣架，再松松领带坐到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今天他有个宴会，临时定下来的，忘记给海衣说这件事，心想应该没什么大碍。
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向床上的海衣，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是睡了吧。真是的，怎么开着灯就睡下了呢？
他无奈叹了口气，起身想抱海衣回去衣柜里，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把她抱起后轻轻放到床的一端，盖好被子，再起身去拉窗帘遮住这影一般的黑夜。
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了，泽田静静的躺回床上，关好灯，消停的睡在床的另一端。刚闭上眼，便听到身后的轻声响动，微微侧身，身后女孩在床上蠕动，身体微微的抖动通过被子全传给了他，这又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他转过身用一只手探上海衣的脑门，另一只手则抚在自己的脑门上，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高于自己时，他吃了一惊，原来幽灵也是会感冒的吗？泽田把被子给海衣塞好，自己紧张的趿拉上拖鞋，一只手熟练地打开床头灯，暗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好像映出了他脸上隐约的汗珠，小跑到被紧挤在办公室角落的小壁橱前打开柜门仰起头开始找药，他眉头紧皱像是怕耽误了什么，眼睛转的飞快，一排一排飞速的扫着，当眼睛定格在上面写有明确的退烧药这个单词的时候，他不做任何停顿，抬手拿下那盒药，提眼看了下有效日期，确定还是安全的，便连柜门也来不及关，快速插上了电热水壶的插座，回到床边不停地来回试温。烧水的这段时间仿佛是对他的一个煎熬，不停地碎碎念着，“真是太大意了……”。听到水壶‘邦’的响声响起，泽田将水倒在自己刚喝剩下半杯凉开水的玻璃杯里中和成人能适应的温水，又不放心的吹了吹。
抱起海衣上半身，搂住脖子，一边将药倒在手心，另一只手端起刚才兑温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泽田在海衣耳边轻语，“海衣，快来吃药，张嘴，啊……”
陷入昏迷的海衣闻声也迷迷糊糊张开了嘴，泽田慢慢将手里的药倒进去，再给她灌水下去。感受到姿势不舒服的海衣下意识用右手握住了正在给她灌水的杯子，连带泽田的手一起。
喝完水的海衣明显感觉脸色好了很多，挣扎着脱离了泽田的手臂，侧卧着很快进入了睡眠。
泽田对她有些不放心，关上灯，索性就睡在了海衣身边，双臂轻轻环住她，在背后轻轻拍打着，嘴里呢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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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感受到眼皮上有些温度的泽田眼皮挣扎着抬了起来，睁眼看到海衣近在咫尺的额头，第一反应不是慌乱的远离，而是用手背贴住她的脑门上量温度。
烧退得很快，因为本身烧的温度就不是很高。
有点大惊小怪了。
泽田长舒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海衣头上，吵醒了对方。
海衣睁眼便是两人这么暧昧的姿势，稍微有些愣了愣，又勾起嘴角将自己的胳膊紧紧环住对方。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海衣伸长脖子够到泽田的肩膀，嘴巴轻轻贴上泽田的脖子，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泽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应激能力指导他推开这个人。
身体上的温度一下消失，海衣打了个哆嗦，皱紧眉头狠狠瞪了一眼泽田。
事情发生过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泽田想了想，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倒是想起海衣刚才的动作，脸颊微微发烫。话虽如此，不过他还是礼貌的说了句，“抱歉。”
再抬起头去看海衣，对方表面虽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她眼底的那点小委屈还是被尽收眼底。张张嘴想说什么，正酝酿着，却被对方先行的动作打断了思维。
——她起身低头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摆，额前的刘海垂下来看不清表情，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一下拉开了暗红的窗帘，窗外刺眼的阳光一股劲的全涌进来，泽田即使用手臂挡在眼前，眼睛还是会一阵一阵的发痛。海衣就这么坐在窗边，与太阳直视。
“你在做什么？”
他虽然这么问，但是总感觉自己像做错了什么。话说得很小心，海衣没有给出答复，室内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正在泽田快忍不住沉默的时候，海衣低了下头，又抬起来，弯下了眼角，“没事啊……只不过好多天，天没这么放晴过。”
依旧是嬉笑的语气，泽田没听出哪里不对，也只好就此作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倔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