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君》段茯苓

38、第三十七章：昨日悲歌

　　“哦？千寒已经到了么？”凌羽端了杯酒倚在榻上，懒洋洋的抬眼。苏凌瞄到他水晶杯子里的液体殷红，不由得轻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凌羽微笑：“小苏，你错了，这酒和你所说的葡萄可没关系。这只是一种无名水果酿成的酒罢了。小苏，葡萄是什么？是你家乡的水果吗？”
　　苏凌这才回过神，忽然醒悟到这里不是现代，葡萄酒在现代很是流行，却不知道在这里是什么状况：“呃，这个，是我在一本不知名的书上看到的词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么？”凌羽沉吟着，“葡萄，葡萄，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不如就叫葡萄酒吧！呵呵，嗯，不错。”
　　苏凌心中暗笑，不知道那些写史书的人会怎么写，不过，没关系，反正现代的历史对于这个荀棱国一点记载都没有，在这里篡改什么都无关紧要。
　　“太子殿下，不知，是哪位公主会同这寒铭国的王子和亲呢？”浩尘慢悠悠的拿过凌羽的酒杯，凑到鼻尖嗅了嗅，又还给他：“此酒虽淡，喝多了也会醉的，殿下还是注意，少喝为妙。”
　　凌羽微笑，端着酒杯却没有喝：“小尘，你猜是哪个公主嫁给千寒？”
　　浩尘沉吟了一下：“按理说，蔷薇公主的年纪比忆瞳公主大那么多，理应是蔷薇公主先出嫁。不过，我猜，这次和亲是忆瞳小公主去。”
　　“哦？为什么呢？大公主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为什么反而是小公主出嫁呢？这不合情理啊！”太子凌羽终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起身来。
　　浩尘不慌不忙的坐下：“道理很简单。寒铭国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国家，何况隔着一片海域，远交近攻的话，也用不着花那么大的代价。忆瞳是庶出，名为公主，实际上比宫女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是有蔷薇公主的照顾，她怎么可能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蔷薇公主也不能保护她了。蔷薇作为长公主，不可能随便和亲的，所以，就只能让忆瞳小公主去了。即使蔷薇公主年纪比较大，也不能随便出嫁，因为，蔷薇公主的利用价值更大，所以，只能是忆瞳小公主出嫁，因为蔷薇公主，要嫁给更有利用价值的人。”
　　苏凌肃立一旁，默然无语。这就是皇室子女的命运吗？以前看历史，看电视剧，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如今身临其境，才真切的感受到悲哀。太子和亲是一次，害了两个人，这次，又是那个小公主，将要嫁给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子。那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小公主，就这样跳入火坑，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浩尘看见苏凌悄然变化的脸色，知道她内心的感受，虽然心中不忍，却没有后悔。她早晚要知道这些，与其让别人告诉她，不如是自己让她认清事实。何况，自己告诉她的，都是事实，而别人，却不一定会告诉她实情。
　　“话是这么说，不过姐姐自己也不愿意出嫁，这，你应该知道吧？”凌羽难得的严肃起来，眉头紧皱。
　　“哦？公主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浩尘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那可不好办了，关乎公主一生的幸福，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办法吗？”
　　凌羽摇摇头：“没办法，谁都没办法，这种事情，除非靠自己，否则谁也帮不了她。只有靠自己走出来，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浩尘叹了口气，无奈的垂下了头。苏凌敏感的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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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和亲的事情，就这样了。”浩尘长出一口气，似乎很疲惫。凌羽笑笑：“其实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不必什么事都来问我的。你办事，我放心。”苏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在意凌羽的话，直到浩尘拉她告辞，她才回过神来：“浩尘，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
　　浩尘深深看了苏凌一眼，知道她毛病又犯了：“姐姐，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你自己问题也不少吧？”
　　苏凌嘴角轻扬，微微笑道：“没办法呢，就是这个脾气，总不愿意就那么看着，总想知道事情的经过，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总不愿意袖手旁观。我是不是很糟糕，这个脾气，是不是很麻烦啊，明明没什么能力，偏偏自不量力，还爱多管闲事。”说着这些话的苏凌，嘴边那抹浅浅的微笑，愈加显得悲凉。在这里，她需得做点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她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在现代也一样，所以，她需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浩尘看着苏凌虚无飘渺的笑容，心里开始尖锐的疼痛。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心疼，伸手紧紧环住苏凌的腰：“姐姐，你不糟糕，你不麻烦，你就是你，这就是你，你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是你。你没有必要改变你自己，我也不要你改变，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
　　苏凌伸手抚摸浩尘柔软的头发，有这样一个人，他不需要你做什么改变，他全心支持你，即便他只是一个孩子，也足够支撑你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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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蔷薇公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得，我们都要忘记的时候，蔷薇公主还是不能忘记。”浩尘缓缓道，“那个人，是一个书生。具体是怎么回事，已经无关紧要了。重点是，他和蔷薇公主，相恋了。后来，书生死了，蔷薇公主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蔷薇公主，一定很爱那个书生吧？”苏凌胸中郁闷，悠悠呼出一口气。浩尘紧紧握住苏凌的手：“当初，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拦着，蔷薇公主早就不在人世了。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对她来说是一个解脱，有时候我会想，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拦着蔷薇公主，如果当初让她离开，会不会好过像这样半死不活。”
　　“也许，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向前看吧。”苏凌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