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戏子》花曳

18、NO.18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龙大少，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自嘲的冷笑，是什么人说的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呵呵～
　　这话真他妈的正确！
　　我欧马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它！
　　龙大少，你又不是没有弱点，何必惹恼我呢？
　　电话响。我瞄了一眼，是李杜。
　　懒得去接。消息这么通畅的圈子，想必我欧马被龙大少甩掉的消息已经妇孺皆知了吧。李杜打这个电话干吗，是要可怜我吗？哈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欧马要谁可怜！
　　响了十几声，电话断掉了。却在半分钟后又来了短信息。
　　操！烦不烦啊！！
　　“欧马，别太偏激，记得还有朋友。李杜”
　　我淡淡的笑，得！瞧瞧这是什么世道！？连我一直瞧不起的大茶壶李杜都来怜悯我了？我当真已经那么不堪了？
　　看着桌子上前几天买来的刀子出神。
　　杀人是下乘之作，我怎么会那么愚昧？但是龙大少，我就是兵不血刃，照样能扳倒你，信不信？不信？呵呵，咱们走着瞧！
　　我的智慧不用在你身上，一样灵光无比！

　　“大少，贷款办下来了！”隋扬兴奋的冲进来，难抑激动的语气。
　　“哦。”龙大少只是波澜不兴的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有抬。
　　隋扬轻咳一声，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那缅甸过来的那批货——”
　　“全部吃下。”龙大少终于合上手中的书，突然若有所思的转了话题：“隋扬，你看历史书吗？”
　　隋扬讪讪的笑：“大少，您这不是臭我嘛。隋扬是个大老粗，打小一看到书本头就疼，哪里能看得懂那些玩意儿。”
　　龙大少轻轻摇头：“不学历史，失败会是致命的。”
　　隋扬乖乖的立在那儿挨刮，半个字都不敢言语。
　　龙大少轻瞌上眼睛，竟没有了下文交代。
　　隋扬突然想到，咧嘴笑了。上前一步邀功的样子：“大少，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呢。”
　　“嗯。”龙大少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了睡意。
　　知道龙大少要他继续，隋扬舔舔嘴唇：“耿西被停职了，我们的案子现在暂时交到一个姓赵的警官手里，好象是耿西的副手。”
　　龙大少还是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瞧，这临阵换将可是兵家的大忌啊。”
　　隋扬佩服的样子：“这都是大少您计谋过人啊。”
　　龙大少突然叹口气：“捧起一个人很难，要慢慢的一步步来，可是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隋扬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耿西不是大少的心腹大患么？怎么听起来好象大少觉得惋惜？
　　“再也没有这么有趣的对手了。”龙大少蓦地睁开眼睛，眸子中精光四射：“其他什么人都不足为患！隋扬，我们前面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毁掉一个人真的是件太容易的事。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冷眼看着眼前烂醉如泥的这个醉汉。应该怎么称呼他呢？
　　呵呵，换在几天前，应该称呼他作耿警官，耿大队长。可现在～
　　耿西啊，耿西，那么精明的你，早在开始就应该知道不该招惹我，我本蛇蝎，为什么还要近我身？
　　身败名裂。这样的后果要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你如何承受？
　　大排挡的老板捂着鼻子去推耿西，一脸的厌恶：“先生，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耿西一动不动，怕是已经醉死了。
　　老板娘走过去：“老头子，要不干脆拖他到大马路上算了。反正这天也不算太冷……”
　　老板犹豫了一下：“这个……”
　　我慢悠悠的踱过去，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把他送到我家——喏，对面三楼。钱归你。”
　　老板眼睛亮了。
　　呵，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钱！

　　醒来是头痛欲裂。象有一百把小锯子在脑袋里面肆无忌惮的割着。
　　耿西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在哪里？
　　雪白的墙，电视机，漆黑的柜子～很象一个正常的家庭，可是空气中却处处弥漫着颓废、衰败的气息……
　　“醒了？”一杯水递到眼前，还有那高高在上、似笑非笑的脸孔。
　　耿西眼珠凝住了，思维在一点点的成型。是、是……是她！
　　猛的坐起身，突然袭来的愤怒快要将他窒息，耿西伸手打翻面前的水杯，下一秒钟已经伸出右手，死死的卡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欧马你个死女人！！——”
　　被他强有力的手扼到我呼吸艰难，却没有半丝惧意，我淡淡的开口：“你醉死在大排挡，我……咳咳，拖你回来。”
　　“该死的，不是这个！”耿西咆哮着，反手将欧马推倒在床上，右手不受控制的加力：“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眼前金星乱冒，感觉呼吸越来越弱，意识也开始模糊。难道我要死在耿西手里？突然不合时宜的想笑，死在他手里也算是我罪有应得吧，毕竟是我害的他那么惨～
　　恨意蒙蔽了头脑，耿西觉得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已经出离了身体，魂魄都不在一样。可是，手下丝毫不抵抗的欧马那越来越白的脸色、越来越弱的气息——
　　猛的收手，耿西颓然的捂着脸滑坐在了地上。瞧瞧他耿西现在是副什么德行？！警界的败类！烂醉的酒鬼！还差点成了杀人犯！
　　大口的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我的七魂六魄渐渐归位。
　　慢慢撑着坐起来，我有些怜悯的看着耿西。不过几日的时间，面前这个憔悴不已、胡子拉茬、仪容不整的男人和那个威武神气、好管闲事的耿西何止是天壤之别？
　　这次的打击会使他一蹶不振么？
　　“你不该靠近我。”我点上一支七星，递给耿西。
　　耿西犹疑了一下，接过了香烟，默不作声的狠狠吸了一口。
　　我又为自己点上一支：“耿西，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耿西敏感的抬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和警觉。
　　我装作看不到，冷静的分析给他听：“你现在这么惨，都是龙大少害的。你不要瞪我，我也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不如我们联手扳倒龙大少，然后我来帮你重回警局。”
　　耿西不做声，看了我一眼。
　　我笑笑，漫不经心的玩着指甲：“其实，没有你，我自己一样可以把龙大少置于死地。只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少我会觉得于心不忍，想拉你一把——”
　　“少在那儿猫哭耗子惺惺作态，”耿西终于开口，沙哑的嗓子透露出酒后的疲惫：“只会令我作呕！”
　　我丝毫不以为意：“随便你相不相信，但是耿西，如果你还没笨到极致，应该明白此刻我们联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耿西迟疑了一下，眼中一抹厉芒一闪而过：“怎么，你被龙大少抛——”
　　“闭嘴！”我狠狠的瞪着耿西：“别逼我不顾情意！”
　　“你有情意吗？”耿西放肆的笑，声音却是凄凉的：“如果你有一点情意，怎么会做这样无耻的事情？！”
　　我有些许的狼狈：“耿西！现在不是翻旧帐的时候！”
　　耿西看着我，眼中有什么在慢慢成型。片刻，他右手撑地，不失敏捷的跳起身：“我凭什么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见耿西有所松动，我舒口气：“将龙大少绳之以法不是你的心愿么？好处？嗤，我答应你帮你洗冤，重归警队！”
　　耿西眯起眼睛：“凭什么这么大口气？就靠姚志？”
　　我大吃一惊，戒备的看着耿西。他什么意思？！他又知道什么？
　　“我会帮你，”耿西向我逼近两步。顿时，我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耿西悠然的继续：“但是，条件我开！”
　　“哦？”我拧眉。面前这个耿西头一次让我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什么意思？”
　　“想必你现在对龙大少恨之入骨。”耿西嘴角轻翘：“我和你合作，将龙大少法办以后，你交给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