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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NO.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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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了有多久了,只是知道外面的太阳升起又落下,再升起,再落下。
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甚至能看见光线中浮动的点点灰尘。
我没有时间去哭闹,甚至冷静的有点离谱。
床前的地上烟头堆成了山,抽的我头疼的要炸掉。
我被龙大少赶出来了,哈哈,我欧马被志在必得的龙大少象丢弃抹布一样无情的甩了出来。
哈哈哈,真是无比的好笑啊!
自作聪明却实际愚蠢无比的欧马啊!亏了你还自以为是他龙大少的条件是娶你!!
莫大的讽刺!
从来不知道猫也会被活活饿死。
坏蛋死了,尸体就在我脚底下,曾经光亮的皮毛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好象成了木乃伊。
是啊,是我走的时候弃下了它,又把所有的门窗关严落锁,断了它的生机的。
曾经得宠的时候不可一世,还敢半夜钻进我的被窝。
如今一朝失势,被弃之若敝,什么都不是了,还不是死路一条!
我伸手去摸烟,却发现大半条七星已经被我抽光。好吧。
我摇晃着起身,趿拉着拖鞋,睡衣都不换,拿起皮夹准备下楼。
完全忘记了此刻我脂粉不施苍白恐怖的脸会不会把小孩子吓哭。
超市在马路对面,旁边的音像店在肆无忌惮的放着李丽芬的老歌。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突然就觉得想笑,忍不住的,不知道笑谁,也不知道笑什么,就是想笑。
起风了,凉凉的风吹在身上,吹出我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的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吃饭的原因。我还在想着要不要蹲下来休息一下,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眼前一黑,直通通的倒下。
最后的模糊印象好象是有个男人向我跑了过来。是龙大少吗?
“萧厅长那边进展怎样?”龙大少慢条斯理的剥着桔子。
隋扬一如既往的低头站在一旁回话:“他已经交代下去了,应该就在这周款子就可以下来了。”
“不错。”龙大少绽开一抹斯文的笑意:“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帮我备份厚礼,我今个晚上去谢谢我的岳父大人。”
“是。”隋扬毕恭毕敬的记下。
“婚礼的事情,找人查过日子了?”龙大少拈瓣桔子放进嘴里,微微皱眉:“不够甜啊。”
“查过了,大少。”隋扬飞快的回答:“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呵呵,”龙大少扔掉手中没吃完的桔子,眯起眼睛:“准备的差不多了吧。请柬呢?”
“已经着手印制了,”隋扬打开随身带的本子:“明天就能好,等大少你安排就可以送了。”
龙大少满意的微微点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所有人都很乖,只除了一个人:“还有,耿大队长查我们的案子有什么最新进展么?”
“他已经知道萧厅长和咱们的事了。好象正在加紧进行,廉政署听说也正式介入了。”隋扬小心翼翼的:“大少,要不要想想办法,找个道上的——”他做了个砍的手势。
龙大少摇头:“正如我所料。不是我骂你,怎么用的着我们动粗?要记得我龙大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龙大少唇边的笑意渐渐扩散开来,象是想到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上次让你翻刻的碟片统统给我寄到警署去,最好人手一份。老东西姚志的那份用专递,确保他收到。”
想撼动他龙大少,呵呵,看看先倒下的是谁~
耿西皱着眉,盯着病床上上那个昏迷的女人。脸色苍白,头发散乱,与她一贯精心修饰的形象相差岂止十万八千里!
真是个大麻烦,每次碰到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赶着回警署,却在路上看到梦游似的她,还没怎么着呢,咕咚一下很干脆的就昏倒了。
医生讲,是疲劳过度加营养不良,应该数日未进食了。
那么爱惜自己的女人,竟然也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说别人他信,说欧马让他怎么信?!
出了什么事?让她连形象和身体都顾及不上了?
欧马眼睑微动,有醒转的迹象。
耿西抹了一把脸,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算是病人,发火的事等她有力气吵的时候再说吧。
睁开干涩的眼睛,我失落的发现果然不是龙大少。
“醒了?”耿西沉着声音:“干吗不吃不喝?”
我侧过脸去:“和你无关,滚。”
耿西的怒火又被烧起来了:“饿昏倒在大马路上是很光荣的事么?瞧你现在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德行——”
“你滚啊!我没心思跟你吵!”闭上眼睛,我觉得好疲惫,好似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耿西深呼吸,额头青筋暴露,脚却象生了根:“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吗?”该死的女人!
我不理他,抬头看看头顶挂的输液瓶,坐起身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去拔针头。
耿西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我不安分的右手,觉得自己气的要中风:“你疯了吗?!”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冷冷的开口,不去看他。
“你该死的到底要怎么样?!”耿西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握住我的手也开始用力:“都成这样了还胡闹什么!要进太平间才肯老实吗!”
我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我怎么样跟你何干?!你是我们家老几?!我胡闹,我就是胡闹好了!我高兴!!你放开我!!”
耿西的手微微发抖,情绪几乎要失控,在失手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堵住她那张刻薄的嘴。
在我能反应过来之前,耿西已经一伸手将我略显粗暴的圈到了怀里,力气之大有谋杀的嫌疑。下一秒钟,我已经脸孔朝下跌到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个猪!”我闷声的叫,拼命想要推开他,脸埋在他胸前几乎要窒息:“你松手啊,想闷死我啊……咳咳……”
醒悟到自己有点失常的举止,耿西略显尴尬的松手,退后两步,懊恼着还嘴硬:“你老实点我也不会动手,简直是……”
双手摁在胸口,我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你走吧,耿大队长,我惹不起你还行啊。”
没想到欧马突然跌软,耿西有点无所适从:“不是,那个,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下次要想死的快,你就继续绝食,只要不在我面前昏倒,我管你才怪!”
看着耿西微微赫然的样子,我蓦然觉得心情没那么差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欧马这点好歹还是分的清的。”
耿西一声不吭的掉头打算出去,都拉开了门又犹豫了一下,回头神思复杂的看了眼欧马,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看着耿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我突然涌上来一股罪恶感。
虽然脾气很差,经常貌似凶恶,可是耿西是个——好人。
我那么做,是不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