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智者多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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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天龙人啊。”艾斯从躲藏的地方探出头半是感慨地嘀咕。
看见自家船长带着那标志性的帽子做着如此脱线的事情，船医摩西终于恶向胆边生，捂住某人不安分的嘴巴，把人拖回去。
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又或者不幸，艾斯和摩西刚潜入人口贩卖店就得知天龙人要来的消息，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笨蛋船长你给我安静点。”娃娃脸船医压低了声音恶声恶气地警告着。
艾斯抓住那堵他嘴的手，感受到船医手臂不受控的微小颤动，有几分无奈，正想开口，又接到了船医的瞪视。
“是是是，我知道你没有你家宝贝弟弟那么粗神经，拜托安静啊。”话虽是这么说，或许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摩西讪笑了几下，放开了手。
艾斯瞥了眼情绪不安的金发小子，抬手给了个爆栗，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继续他们的偷窥工作。
在不远处的大厅，穿着透着暴发户和太空人气息服装的是来访的主角天龙人，身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作为贴身保镖跟在他身边，另一边则是用金色短发扎出发尾小辫子的海军上校哈里森艾伦。
艾伦披着正义风衣，样式考究的衬衫扣子解开最上面两颗，并着闪亮的耳钉和金色的项链，整一风流贵公子的造型，和身后海军整齐的队列格格不入。看见前面天龙人故作优雅的蹒跚踱步，以及视线停留的位置和时间，艾伦倒是意外好心情地挑出一抹微笑，让跟在他后面的士兵惴惴不安。
不出意外，不一会儿天龙人拉格特抠着鼻子，指着玻璃窗里的黑发青年，“就要这一个了。”——玻璃窗口前的木牌字体虽然华丽难认，仔细看确是“赛吉特”无误。
这不是心想事成嘛，艾伦摆弄着发尾的小辫子笑得愈发得意。
果不其然，“轰~”地一声，大片的火焰携着热度和力道来袭，一下笼罩了所有人，相反却精确地没有伤到玻璃笼子丝毫。
“火拳”艾斯的成名作——火拳。
人口贩卖店外面留守的海军听到爆炸声正想进来探个究竟，猛然间一个持刀的人影逆光出现在他眼前，令人惊讶的是明明这里视野开阔，却没看到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像凭空出现一般。突袭的人快速地突进挥动刀鞘，只能让人看到一片残影。等到男人停下的时候，排列成方阵的海军已经全部倒地。
雷蒙德把刀架到肩膀上，打了个哈气，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半焦的“尸体”，自己船长蹲在地上挨个试着钥匙，于是放心地靠在墙壁上眯眼休息。
一只颤抖的手扶上了他的肩膀，船医摩西一脸苍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你就这样准备睡了，完全没有打算善后吗？”，话到最后已是一字一顿，说话者的心情昭然若揭。
雷蒙德抱着刀不为所动，头一歪示意船医往航海士那里看：“麻烦的事情找他。”
“那你们还好意思开打！”
听着船医简直是从牙齿缝里吐出来的话语，雷蒙德被吵得无法安静休息，支起半闭的眼睛，盯着娃娃脸小子半晌，把手搭在他头上，揉乱柔软的金发：“相信我们，会没事的。”
正如船医和航海士所预测的，艾斯他们在出门的时候遭遇了麻烦，不过是另种意味上的。
粉色长发发绑成两根香肠似的双辫子，穿着玫红色风衣外套的女人在等着他们。
“啊拉，我很喜欢你们四个，和我结婚吧。”女人一开口就说出了可怕的诅咒。
黑桃海贼团众对望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整齐划一地用毫无波动的语气拒绝：“不要！”
“一口气被四个人拒绝了啊，第4443次求婚告吹了啊！”奇怪的女人身后的众多海贼小弟们手舞足蹈，似乎相当兴奋的样子。
佩拉希亚相当无奈，你们一定要停在在这大门口当靶子么，熟门熟路地一手搭上受打击的罗拉肩膀：“把里斯基弄出来之后，善后就交给我了。”
刚被求婚的对象继续异口同声地吼出来：“你有男人了还求毛婚啊！”
欸，她好像忘了她变装成了男人。
佩拉希亚踏入人口贩卖店的大门后，扫视一地的伪尸体若有所思，最后只有低咒了一声：“见鬼的乌鸦嘴。”
进来搬运自己兄弟的里斯基表示疑惑不解。佩拉希亚回头瞥了眼里斯基那里自己早已提前打开的门锁，也不多解释，只平淡地提醒：“不用谢，还有之后请记得帮我关门，谢谢。”，然后兀自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跨过众多海军士兵，如履平地。
“喂！这算什么态度！”里斯基独自扶着自家还有些迷糊的兄弟愤愤不平。
佩拉希亚不为所动。
背后刚下掉炸弹项圈的前货品们从前门鱼贯而出，而她只是径直沿着直线走向房间深处，抬起一只脚，准确地踢在倒下海军将领身上。
“这下该是真昏了吧。”虽然有着不俗的见闻色霸气，白胡子海贼团家的画师还是继续在海军将领身上踢了几脚，让人说不清是谨慎还是恶劣。
随着大门的关上，大众脸青年拉下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头秀丽的棕色长发，虽然斗篷掩盖了身形，这时从背后看，就能明显分辨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年轻的画师睁开眼睛，湛蓝色的清澈眼眸中透露出分明的兴奋和冷酷，从这一刻开始，这里成为了她的画室。
在低声召唤中，不少黄蜂从房间的角落，甚至还有两三只从海军身上飞出，停在画师伸出的手的上方，凑在一起，发出嗡嗡的蜂鸣。
“已经结束了。”（That’s all.）在女人温和带有诱导性的嗓音中，那些黄蜂在空中一点一点融化，最后变成了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悬浮在空中。
随着白皙的手指的触碰，水又在空中渐渐拉伸为细长的形状，继而从头到尾染上了色彩，又或者被赋予了真实。一只吐着信子的长蛇赫然出现在画师手上，缠绕着游动着。
佩拉希亚浑然不惧那颇为吓人的场面，反倒挑出一抹微笑：“偷懒的也该起床了吧。”，声音虽然轻小，在此刻空旷的场馆中清晰明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地上爬起了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大汉，正是天龙人的贴身保镖。身材彪悍的男人笨拙地单膝跪下，朝着画师的背影行礼：“日安，佩拉希亚小姐。”
“好久不见啊，高斯君。”现在有着青年脸的画师回头微笑，偏生衬着周围的气氛和手上的装饰，诡异非常。
并非如同狗血的剧本中，大水冲了龙王庙，佩拉希亚被唤作小姐不是因为出身天龙人家系，而是因为她是高斯作为“画”的唯二作者之一。没错，那个如同普通人一般，甚至还得到了天龙人些微信任，能说能跑能跳的贴身保镖，并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画家的作品。
或许是师徒俩面对大篓子时，毁尸灭迹的思路都大体相同。当佩拉希亚看见那个犯二到摔破泡泡头罩还磕到后脑勺导致死亡的肥头大耳的家伙，只能万千感慨都道不出吧。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居然是这个天龙人，有高斯在身边的话穿帮的机会就不会太多了吧。佩拉在向地面画最外面的颜料圈的时候，还有精力乱想着，之后就只有完全的全神贯注。由于下面的画作需要很长的保质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她选择了最原始的画法。
“虽然你的话应该知道，但是还是说一下，不要站进来。”佩拉希亚神色安然，上面的话语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自信的开幕曲。
“是，小姐。”大汉低头微微鞠躬，示意明白。
“首先是骨架。”随着画师的喃喃细语，地面开始融化，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次元。对应着骨骼逐渐凭空生成。画师不断对比地上的天龙人和诡异的悬空骨架，仔细认真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世间少有的艺术珍品。
“然后是内脏。”画家的手指划过空荡荡的骨架，就好像魔法一般，随着手指的触摸，血肉开始填充。
“接下来是肌肉。”就如同最能干的指挥家，在女人温和的声音下肌肉像植物一般迅速生长着，包裹着骨架。
“最后……”刚刚还是半成品的人类，披上最后的外皮，完美无缺。地面上最外层的圆圈开始溶解，画师的低语悄然而至：“完成。”
一分钟之内，另一个活生生的天龙人阿拉贡拉格特出现了。
“之后就交给高斯你了，拉格特模仿天龙人的事情也拜托了。我不会久留。”佩拉希亚看着蛇吞食着尸体，漫不经心地留着最后的嘱咐。
“是，佩拉希亚小姐。”贴身保镖毕恭毕敬地回答。
佩拉希亚满意地点头，正在整理斗篷准备离开，突然间衣服被另外的人接手。亲昵地帮刚刚赋予他生命的画师拉好兜帽，穿着天龙人制服的男人半跪下来，捧着画师的右手，轻轻亲吻指尖。
油腔滑调的声音传来，“都说天龙人是造物主的后裔。啊，佩拉希亚大人，那您就是我的神啊。”一叹三调的咏叹调只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佩拉希亚面无表情地甩开手，看向高斯。那个过于一本正经的肌肉男回答：“正和拉格特大人面对上级的表现相同。”言语间流露出来的信任和钦佩不言而喻。
冷着脸半天的画师小姐终于憋不住了，嘴角抽搐，转身就走。其实画出的一个个糟糕物才是她最差的运气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智者多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