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金幼真早晨回来看到这样一幕,边伯贤被她连踢带踹地轰到外面,她怒气冲冲地走回来屋子里拿出他的外套,用力扔到他怀里,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怎么了?”金幼真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仰头喝着,眼角扫了一眼她脖子上正鲜红的印痕,似乎又多了几颗。
她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无力地喃喃:“我快被边伯贤折磨疯了。”
“他在这睡了一夜吗?”金幼真咬着面包口齿不清地问,“他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昨天晚上。”她回答,金幼真沉默了一阵,她觉得不对劲,扭过头好奇地问,“怎么了?”
金幼真倒着牛奶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早晨我回来换衣服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都暻秀。”
她猛地坐起,脸上满是诧异惊愕:“什么?在这里吗?外面吗?他来了?昨天?”
“你很激动?”金幼真挑着眉调笑,“不对,你很紧张……他?”
她胡乱地摇头:“不知道,你快点我告诉我,他真的来过吗?”
“哦,来过。”
金幼真放下牛奶,回了房间里,她紧跟着走进去,追问:“几点?”
“大概六点钟,外面很冷。”金幼真拖了调子。
她抱着双臂跟着打了一个哆嗦,脑子里有一瞬间竟然闪过了边伯贤冻白的脸,她狠狠地拍了拍脑袋,在想什么啊?!
金幼真在换衣服,她缓过神来,又呆呆地看着,忽然问:“幼真,你不累吗?你的黑眼圈都掉在了地上,你看。”
“不累。”金幼真回答得很笃定。
“你为什么非想要做娱乐杂志的主编?”
金幼真脸上有笑容,眼底满是坚毅和亢奋:“为了有资本,为了让那些想红想赚噱头想上头版的演员和歌手,甚至说是所属社长来求我,你能感受到那种亲手捧红了一个万人崇拜的艺人的成就感吗?”
安静的教室,只有老师温和淡然的声音,和她脚下平底鞋发出细微的脚步声,她走在一排排的学生中间:“当时她说的信誓旦旦,我不但没信,反而以为这个女人疯了,还嘲笑她白天说梦话。”
女生桌子里的手机突然亮起来,她拿出手机的时候,将下面的杂志和荧光棒也一起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赶紧伸手够到荧光棒。
老师走过来,停下脚步,费力地弯下腰第二次捡起这本杂志,看着杂志封面上那群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孩,她笑着:“可是后来,她真的做到了她当时所说的一切,她用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能使她编写在杂志中。”
将杂志放到女生的桌子上,老师走向窗口,望着窗外,神色温和慢慢地说:“她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也改变了我的很多事……”
外面下起很大的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静谧地飘落。
打开冰箱发现酒喝完了,她裹着大衣去外面的超市又买了很多酒回来,雪花纷纷扬扬地落,整条街都被大雪蒙上寒意,望着白茫茫的前面,她忽然慢慢调慢了步子。
都暻秀?
他徘徊在大门前,缩着单薄的身体微微发抖,嘴里不停地呵出白气,纷飞的雪花一片片飘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
雪花不断地积厚,迎着寒风,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走到他身后,想要叫他的时候,他转过身看到她后忽然就笑了,笑容单纯得像雪一样洁白。
“原来你真的在这。”他笑得开心,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拂掉她头上的雪。
他的睫毛落了透明的雪,他微微垂下眼,雪花却凝在他的睫毛上,她怔怔地看着,怔怔地拉着他走进了屋子里。
都暻秀脱了快被雪浸湿的外套,坐在沙发上冷得颤抖,她拿了绵软的被子给他披上。
“你昨天是不是也来过?为什么没有进来?”她捧着自己冻红的脸,蜷缩身体打哆嗦。
都暻秀伸了胳膊,敞开被子示意她进来,她愣了下,然后笑着凑进他的怀里。
他收紧被子,抱紧怀里的她,“我担心你在睡觉。”
“那你为什么来?”她靠在他的胸口,就算不怎么宽阔也觉得很温暖。
沉默了一会儿,都暻秀开口说:“想你,所以就来了。”
她侧过头,近距离地看着都暻秀,他笑得很好看,与她对视,他的眼底有种沉静的温柔。
“我饿了,暻秀。”
她笑了笑,他无言地点点头。
她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不自觉地,视线一点点移向厨房,盯着都暻秀的背影,她神游似的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她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暻秀,把背直起来啊……”
都暻秀关了水龙头,湿漉的手想覆盖在她的手上,可是顿了一下,他还是将手垂下了。
“为什么没有自信?”她松开他的腰,轻悄地触碰他垂下的手,他微微张开手指,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中。
“你总是说喜欢自己主动靠近别人,但是你还是希望别人能主动靠近你吧,她也许……并不讨厌你。”
她把额头顶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都暻秀转过身,她抬起头,他认真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疑问和探究,她微微仰头,他缓缓靠近她。
一股烧焦的味道忽然传来,两人同时瞪眼,连忙转过身把煤气灶上的火关了。
忙了又忙活,这顿饭才吃上,她拿着易拉罐,不知不觉喝得有些醉了,都暻秀要拿过她手里的酒,她不想给,缩着手一躲,弄倒了碗里的热汤,连汤带水地洒了都暻秀一身。
她连忙拽来卫生纸给他擦,可是擦来擦去毛衣上还是粘着汤的痕迹和味道,都暻秀见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才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红着脸在客厅里转了两圈,迷迷糊糊地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都暻秀在洗弄脏的毛衣,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肩膀看上去小,令人想到的是脱了衣服更小。
她走进去,将脑袋顶在他的背上,醉了一般喃呢:“暻秀……”
都暻秀放下手中的毛衣,转了身,湿漉漉的双手一只圈着她的腰,一只按上她的后脑勺,他把她困在他与墙之间。
她抬头,微醉双眼半睁着,都暻秀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他贴进她,慢慢将自己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由轻到重,由温柔到浓烈,不断地索取轻柔地掠夺,她环住他的颈背,他收紧抱着她的双手,身子紧紧拥在一起,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皮肤的温度。
她渐渐没了呼吸,都暻秀停下,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又轻轻吻了一口她柔软的唇。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拥抱了很久,她仿佛已经睡着了,都暻秀想将她横抱起来,可是总在关键动作停下,她闭着眼睛出了声。
“抱不动吧,我自己走好了。”她转过身,走出卫生间,双手仍然紧紧攥着都暻秀的手指。
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他帮她盖好被子。
“暻秀,你身上的味道比香水好闻。”她喃呢着,嘴角有笑。
都暻秀坐在床上,轻轻拍着她的身体,她渐渐安然地陷入沉睡中。
他轻柔地摸着她的脸颊,手指忽然收紧又缓慢松开,他的手掌覆盖住她满是殷红吻痕的颈间。
垂下眼,他各种复杂的神色在眼中混乱交织在一起。
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夜色也变得明亮起来,白雪皑皑的一片,世界静谧干净得只有他此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昏黄的灯光下,宁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