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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apter 10 花开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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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的花开之时
一路心惊胆战回到云雀宅的草壁先生带着森森的胃痛感,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厨房君的怀抱。
而留在原地的两师徒却相顾无言的看着对方,好像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打了个呵欠,青蛙帽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弗兰一脸倦意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其实说是师傅,但对ME完全是放养状态,这样的师傅真的没问题吗,ME很怀疑啊!
“自己心里想的事自己默默消化,不要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六道骸嘴角有些抽搐的对着自家徒弟说着。
“嗨嗨,ME知道了,一定是师傅嫉妒ME比师傅年轻。”弗兰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但这回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却是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轻声说道,“弗兰,迷惘的人制造出来的幻境,最后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
早在感觉到弗兰的幻术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徒弟有些不正常。并非能力上的缺陷,按理来说那应该是相当完美的幻术,自己在弗兰这个年龄的时候所虚构出的幻境也并不一定有对方那么完美。
只是这个幻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施术者的意志还不够坚定。
“弗兰,你觉得青蛙为什么要吃飞虫呢?”
虽然从小鬼的眼神里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六道骸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有些事得自己想清楚才行。
“师傅,ME肚子饿了。”三无的青蛙君眨着豆豆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原本莫名微妙的气氛瞬间变成了槽点满满。
然后,蓝发少年深切的认识到了,对谁文艺也别对自己徒弟文艺,这货天生就是吐槽文艺杀手啊!
“自己去吃烤青蛙去。”蓝发少年笑的很危险的说着。
眨巴着豆豆眼的弗兰君却再没接话,而是不客气地直接窝在客厅的暖炉桌里睡着了,那动作熟练的让六道骸怀疑弗兰就是这里的主人。
这算是青蛙冬眠吗,觉得有些好笑的少年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碧绿色的短发枕着黑色的青蛙头套,只是好像就算在睡梦中,那张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
=-=真不可爱。
这样想着的少年,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在笑,不同于往日里习惯性的虚伪笑容,但少年的笑容却在下一秒消失了,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屋子真正的主人在薄暮黄昏中静静归来。
黑发的少年脸上却没有平日里的那份淡漠,仔细看的话似乎今天心情很不错。
没有任何交谈,云雀推着轮椅静静地退出了客厅。
这真的是那个平日里拽的像个二万五的那个云雀么,这家伙不是对自己的领地执着到了变态的地步的了么!
看着弗兰那样占了他的窝居然也没说什么。
蓝发少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云雀之间的日常就是要杀与被咬杀,像这样安静的相处可真不像是他们。
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就是对手。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他突然有点想知道当年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这只麻雀杠上的,就算是遗失了关于云雀的记忆,但却还是记得他们是对手。
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自己的感觉脱离了自己的认识之外,他应该是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感情的,但云雀总是超出他的认识之外。
但比厌恶更深的是期待。
期待一个和自己完全对等的对手。
这样想着的少年看着天边的残幕,没由来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呐,云雀。”
黑发少年恩了一声,等待在对方的下文。
“没什么。”收回视线,少年不知为何笑了出来,自己居然会想到问他这些问题,真是傻透了。
身后推着轮椅的人却是再也没有做声,两道长长的影子渐行渐远地消失在木质长廊的尽头。
而此时在温暖的客厅里冬眠的青蛙还不知道,自家师傅在看到餐桌上的烤青蛙时那微妙的表情。
晚饭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模式,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自己床上多了一只冬眠中的青蛙。
只不过看着云雀把睡着的弗兰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他的心里着实被震惊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这个家伙不是最讨厌幻术师了吗。
眼前这个无言温柔的云雀恭弥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让六道骸暂时有点消化不良。思绪有点混乱,却又不自觉的想起那天那句「饿了吗?」。
那是他从未看见过的云雀。
记忆和现实仿佛重叠起来,云雀恭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想不明白。
以前没忘记云雀恭弥的六道骸也不明白。
他们仅仅只是纠缠着,相互追逐着,这便够了。
过往他所知道的那个云雀恭弥在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过现在他面临着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弗兰把他的床给占了,那今天晚上他睡哪里!
看着用无声抗议着的蓝发少年,黑发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六道骸不会知道那天夜里的幻术也影响到了云雀,从开始的半夜吹风赏月到最后自己强吻了这只凤梨。
幻境真实到了可怕。
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却又是那么自然的发展呢?
然后梦醒了,一整夜的梦境不过现实中的三个钟头,然后醒来的少年不自觉的来到了那个人的房前准备找那个人算账,但是却在踏入房间前发现有不速之客来访。
秉持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信念云雀没有丝毫迟疑地用浮萍拐打开那扇门。
然后毫不留情地应对着外来侵入者,但在他重伤了不速之客的同时,原本在房间里的两个人却都消失不见了。
看来剩下的事并不需要他去操心了。
六道骸可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切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他们坐在冷清的庭院里,下弦月孤单单的残挂在天边的一角。
没有酒。
也没有灯光。
能感觉的到的是彼此的呼吸声和不经意间呼出的白雾。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院子里的积雪也早已被人处理过了,不远处的的树丛里有花开的正好。
冷寂的梅,艳丽的山茶。
这两种花可真是像极了某个人。
然后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不自觉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这么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抽风想来赏月吧= =
虽然以这只麻雀的中二程度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耸耸肩,少年垂在脑后的一缕长发也跟着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在日本新年的一月,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在开满梅花和山茶的庭院。
两个人就这样静坐了一晚。
没有上次梦境里的绮丽旖旎,一切简直是再平淡不过了。
六道骸是在熟悉的鸟鸣中醒来的,一睁眼便看到嫩黄色的小鸟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他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和服外衣,而昨晚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却是不见踪影。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知道给自己盖衣服怎么不知道把他弄回客房去睡,果然中二的心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在心里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吐槽中二病无药可救的那个少年,并不知道那个人昨夜也是这样看着睡着的他一整夜。
而鸠占鹊巢的弗兰君则是美美的睡了一觉,洗去了连日来的疲倦。所以一打开方面就看到自己师傅的青蛙开始了尽职尽责的吐槽。
“师傅,ME还是未成年人,请注意点影响,夜不归宿什么的也应该挑ME不在的时候啊。”
蓝发少年只觉得自己大脑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岌岌可危了,不过很快他就面不改色地说道。
“总比某人鸠占鹊巢的好。”
“啊咧,难道不是因为师傅已经找到麻雀窝了,不需要这个鹊巢了。云雀君养师傅一定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云雀君了。”
这样说着的少年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同情云雀的感觉,或者说他不趁机幸灾乐祸就是好的。
黑色的青蛙帽子上又多出三个深深的窟窿来,有些无奈扶额的蓝发少年刚一转身就看到自己徒弟嘴中一直无辜躺枪的某人。
=皿=一定是我转身的方式不对!
“下次我会记得给你准备一个温室凤梨窝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屋子真正的主人转身消失在长廊转角的地方。
有些石化的凤梨君笑的很危险的看着身旁的青蛙君,右眼的数字立马由“五”变“一”。
而被樱花给淹没前的青蛙给了自己师傅一个大大的白眼。
屋外,花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