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中秋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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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众人发现皇上又偶尔去云袖宫了，本以为陈贵嫔来了之后会独占鳌头，谁知云袖宫那位竟也不弱，还吸引去了皇上的一份心思。
众宫嫔在羡慕嫉妒之余，对绫云也生出一丝佩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最近受宠的是云贤嫔和陈贵嫔，相较于不怎么傲慢的云贤嫔，大家自然更讨厌陈贵嫔一些。陈贵嫔则根本不理会那些恶意的眼神，独自高贵着。
时间一日日过去，宫里渐渐热闹起来，不为其他，因为中秋佳节快到了。中秋节，八月十五，正是月圆之夜。
绫云为这一日筹划了很久，这一晚，她务必要争取到郭闲。她这么想着，殊不知其余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在中秋佳节上展示自己的才艺，只要能引起得皇上的注意，多半会得到皇上的亲睐。到时候不说一步登天，受宠肯定是免不了的。
中秋宴，郭闲并没有大办，而是举行的家宴。由于他还没有子嗣，因此赴宴的除了他就是各宫嫔妃以及小王爷郭羽。太后虽然健在，但诚心礼佛，并没有参宴。
这是绫云等人入宫以来第二次参宴，上次是郭闲的寿辰，主角又是陈贵嫔，因此一干宫嫔都没有出风头的机会。这次不同了，这一次她们的起点一样，因此众人都使劲打扮，想一举夺得皇帝的垂怜。
对绫云来说，打扮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会儿要展示的才艺，她有理由相信，这个中秋佳节不会是吃饭那么简单。
“记好了，一会儿可不要出错。”临行前，绫云对墨颜墨色郑重叮嘱道。
“少主放心，一定不会出错。”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自信。绫云点头，坐上步辇去了御花园。
中秋宴设在御花园，开宴时间是酉时，她提前了一刻钟过去，既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虽已经是秋季，然而御花园依然花香阵阵，一簇簇秋菊鲜艳明媚，纷繁多姿。
路上，她遇上了灵儿，灵儿显然也是着重打扮了一番，面容看上去比以前娇艳得多。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绣有百花的长裙，外面一件粉色披肩，华丽不失活跃。
“云姐姐。”灵儿开心的招呼绫云，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绫云的衣服以浅红色为主体，袖口领边都以银线滚过，看上去似在闪着光，她衣服上绣有暗花祥云，显得很是别致。
“灵儿今日真漂亮。”绫云示意步辇停下，等灵儿一起走。
灵儿道：“云姐姐才好看呢，这只钗子以前没见过，是新打造的吗？”她望着绫云发上的一只金钗问道。
绫云摸了摸头上的发钗，笑道：“是上次皇上赏下来的，我看着合适便戴上了。
”
“皇上对云姐姐真好。”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御花园外面，再往里走就不能坐步辇了，因此二人都下来步行。御花园已经来了不少人，宫嫔宫女随处站着，三三两两在一起说话。
有小太监通报了她二人的名字，宫嫔们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只有陆晗陆选侍朝她们走了过来。
“两位姐姐好。”陆选侍向她们请安。
绫云以前没接触过陆选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微笑道：“妹妹多礼了。”
陆选侍端庄大方，与其余宫嫔比起来多了一分从容不迫，给绫云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她眉眼弯弯笑道：“姐姐是不是在揣测我的用意？呵呵，说了姐姐可能不行，我只是太无聊想找个人说话而已，你看她们都在一起谈论衣服饰品，我又不感兴趣，也插不上嘴。”
灵儿与绫云哭笑不得，三人寻了处地方坐下，等候一会儿开宴。
灵儿道：“对衣服饰品不感兴趣的女子倒是不多呢，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对了，陆妹妹，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喜欢学武功啊，只可惜我爹反对，小时候学了两年就被强迫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唉，真是头疼。”陆选侍望着天，一副无奈苦恼的表情。
这……真是个直接的人，绫云给她贴了标签。不过，她还挺喜欢这样直接的人。
“妹妹的喜好还真是特别。”灵儿干巴巴说道。
“皇上驾到！柳妃娘娘驾到！羽王爷驾到”一声高呼，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众人齐齐跪地行礼。皇帝、柳妃以及羽王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步入众人的视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各位爱妃请起，今日是中秋家宴，大家不要拘谨才是。”郭闲声音说不上威严，但也没有亲和感。
众宫嫔按照品级一一落座，皇帝坐在正中间，羽王和柳妃的桌子搭在两边，其余众人的座位分别搭在两侧，形成一个半包围形状。
左侧依次坐着方昭仪、叶婕妤、云贤嫔、杨常在、陆选侍和付更衣；右侧则是林贵嫔、陈贵嫔、薛容媛、冯贵人、赵宝林、郑采女和程更衣。
皇帝的眼睛在众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在绫云身上短暂停留后收回了视线。各宫宫女站在各自主子身后，以便不时之需。
皇帝示意开宴后，马福全立刻吩咐下人传菜，郭羽道：“皇兄，怎么没有歌舞表演啊？”
郭闲挑眉，问道：“羽儿喜欢看歌舞？朕怎么记得你只是喜欢自己弹琴呢。”
郭羽尴尬地笑笑，道：“皇兄，就这样坐着用膳多没意思，要不我给你吹奏一曲吧，我最近新学了一支曲子，很好听的。”他没有说是绫云教的，因为皇帝和绫云都让他保密，不要把音韵殿的事情说出去。
柳妃道：“王爷由此雅兴，皇上和诸位姐姐妹妹都有福了。”
郭闲点头，道：“那羽儿就吹奏一曲，也让大家高兴高兴。”
郭羽兴奋地去拿箫，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早有准备，将一只玉箫递给了他。众人拭目以待，都想听听这位小王爷吹的如何。就连绫云都有些期待，毕竟，郭羽的曲子都是她教的。
拿过玉箫后，郭羽走下座位站到了中央，他先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吹奏起来。他指法熟练，曲调抑扬顿挫，确实是很好听，只不过郭闲知道，他只学到了皮毛，因为箫声中缺少感情。
一曲吹完，郭羽激动地跑回去问道：“皇兄，我吹的如何？”
郭闲不好打击他，于是说道：“很不错，比以往进步了很多，再过个几年说不定比梨园的歌姬吹的还要好了呢。”
“呵呵，谢皇兄夸奖，其实我知道自己吹的不好。”他凑近郭闲耳边小声道：“皇兄，我想听嫂子吹箫。”
郭闲看了绫云一眼，转头对郭羽道：“那还要看你嫂子同不同意呢。”他没发觉，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
郭羽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在自己座位上规规矩矩坐好，正色道：“各位嫂子，你们刚才听了本王的箫声，那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呢？”
郭闲听的想笑，这小子，心思到很灵活嘛，他不由得怀疑郭羽刚才表演吹箫就是为这时候做铺垫的。
他这么一说，正合众宫嫔心意，她们都想今晚一展风采，获得皇上的亲睐呢，这位小王爷真是帮了她们一个大忙了。
当即就有人说道：“王爷说得对，只是……我们该以怎么的顺序表演呢？”
“既然众爱妃都不反对，那就按照位份来好了，柳妃，你就带头开始吧。”郭闲似笑非笑看着柳妃，柳妃点头应允，道了声是。
柳妃走下座位，朝皇帝盈盈一拜，道：“妾身就表演一段舞蹈好了，跳得不好，还希望皇上、王爷与各位妹妹见谅。”
郭闲道：“爱妃的舞姿翩若惊鸿，就不必自谦了。”
柳妃一笑，手一扬，不远处立刻响起了丝竹之声，看来柳妃早已有所准备，就等着这一刻呢。还记得三年前，她就是因为一段惊鸿舞获得了皇上的亲睐，然而三年以来，宫里不断有新人进来。特别是最近，先有冯贵人，后有陈贵嫔，她的舞姿似乎已经被皇帝遗忘了。
而在今夜，她要让一切重来。
琴声悠扬响起，柳妃形随意动。她的舞姿庄重大气，隐隐之中犹如万马奔腾、又似江水奔流不息，与陈贵嫔柔美的动作相去甚远。然而，说不出睡得更好，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一舞完毕，柳妃躬身朝皇帝一拜，郭闲道：“爱妃的舞还是那么迷人。”
郭羽也说道：“嫂子跳得真好看。”
“谢皇上夸赞，谢王爷夸赞。”柳妃露出微笑。
“来人啊，赏柳妃一套迟国进贡的瓷器。”他看向底下的众宫嫔，道：“你们也一样，表演得好同样有赏。”
“谢皇上赏赐。”柳妃满意地道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之后便是方昭仪，方昭仪不善舞蹈，她让下人搬来一张琴，弹了一曲《临江仙》。方昭仪的琴音有股出尘的味道，没有掺杂任何杂质，十分纯净。
郭闲赏了她一张前朝名师制作的古琴，羡煞了一干人等。
接下来是林贵嫔，她本与陈贵嫔同样的品级，然而进宫的早，此时便排到了前面。林贵嫔精通茶道，郭闲最喜欢喝她泡的茶，每次去德仪宫都会让林贵嫔亲自泡茶给他喝。
林贵嫔从宫女手中接过准备好的茶叶，又让人拿来煮沸的开水，一连泡了数杯，分别呈给皇帝、王爷以及各位嫔妃。
郭闲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心情也更加好了。他大手一挥，赏了林贵嫔一套茶具。林贵嫔带着得意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轻蔑的扫了一眼陈贵嫔。
郭羽则觉得十分没意思，他只想听绫云吹箫而已，可不想品茶。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郭闲，幽幽叹了口气。
郭闲朝他一笑，意思是再等等，郭羽堵了嘟嘴，继续看陈贵嫔表演。陈贵嫔的拿手活也是舞蹈，与柳妃不同的是，她的舞姿更加柔美，更多了分女子的阴柔之气。
不得不承认，她的舞蹈造诣很高。
再接下来是叶婕妤，她绘了一幅中秋月圆图，郭闲看得高兴，让人给表了起来挂在自己寝宫。之后便是薛容媛，薛容媛写得一手好字，她自己作诗一首，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
再接下来，就轮到绫云了。
郭羽精神为之一振，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郭闲不由得好笑，不过心里也隐隐期待着。绫云的箫声他听过不少遍，每听一遍都觉得意犹未尽，令人回味无穷。
绫云悠然走到中间，朝皇帝躬身行了一礼，道：“妾身要表演的是吹箫，曲名叫《长相思》，若是吹得不好，还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不会不会，嫂子，你就吹吧。”郭羽含笑望着绫云，眼里满是期冀，绫云朝他一笑，拿出了自己的玉箫。
众宫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小王爷怎么忽然如此激动了？难不成他认识云贤嫔？不等她们继续往下想，绫云已经吹了起来。
她暗暗用上了内力，垂下的发丝与衣摆轻轻飘起，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恍若谪仙。郭闲不由看得呆了，慢慢陷入乐音之中。
郭羽双手撑着下巴认真欣赏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就知道，绫云嫂子的表演最精彩。
箫声悠扬响起，被用上内力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林中似有鸟叫附和，听上去别有一番感觉。箫声忽而拔高，只听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竟是数只百灵从林中飞出，然后停在了绫云身周。
所有人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吹箫能够吸引来鸟雀她们只在书上看到过，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识，就连听过绫云箫声数次的郭闲与郭羽都不由惊叹。
“嫂子……”郭羽喃喃自语，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郭闲平息内心的喜悦之情，看着不远处认真吹箫的女子以及她身周的百灵，不由怀疑这是否是一场幻觉。
百灵鸟扑棱棱飞上飞下，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像是……在舞蹈。郭闲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容不得他怀疑，那群鸟儿确实是在舞蹈。
墨颜与墨色躲在阴影里偷笑，别人不知道，她们可知道这是飘渺宫特意驯养的鸟儿，只要用飘渺宫独特的内力吹箫，鸟儿就能够按照箫声的意思起舞。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为了将这群百灵弄过来，她们可是费了好一番工夫呢。
一曲毕，百灵鸟在绫云身周绕了个圈，然后依次飞回了树林。众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然后都有些不自在。
绫云道：“妾身献丑了。”
郭羽大叫一声，想跑到绫云身边又堪堪忍住了，他多想学会这一招啊，太漂亮了。
“嫂子，你吹得太好了，连鸟儿都来了。皇兄，你说嫂子吹得多好听啊。”
“羽儿说的没错，爱妃，你想要什么赏赐？”郭闲这次没有直接说赏她什么，而是问了她的意见。
众宫嫔虽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但绫云的实力摆在那里，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绫云道：“妾身不敢要赏赐，能让皇上开心就是给妾身最大的赏赐了。”
这话听得郭闲很受用，纵然知道这不一定是绫云的真心话，但他还是爱听。人嘛，都爱听奉承之言，皇帝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就将朕寝宫里那几盆鳞托菊赏给爱妃，爱妃看这样可好？”
大多数宫嫔有些意外，云贤嫔表演的这么好，皇上竟然只送她几盆菊花？菊花随处都是，有什么稀罕的？
然而直到鳞托菊花语的宫嫔却气得银牙暗咬，鳞托菊，意味永远的爱，皇上的意思是永远都会爱她？不，可能皇上并不知道这种菊花的意思，只是碰巧罢了。
“谢皇上赏赐。”绫云端庄的躬身行礼，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爱花想必郭闲是知道的，所以此刻才会送她鳞托菊，鳞托菊的意思她也知道，但她觉得皇上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不管怎么说，刚才的表演还是成功的。
接下来众宫嫔的表演各有千秋，郭闲兄弟二人却没了多大兴致，不仅是他们，就连一些宫嫔都觉得有些没意思。可能是刚才绫云的表演将大家怔住了，此刻看什么都觉得差距太远。
所有人表演完毕后，宴席也进入尾声了，大家有些忐忑的看着郭闲，都在等他最后的决定。郭闲也不负重望，最后轻飘飘点了绫云侍寝。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除了羡慕嫉妒，内心深处也有一丝服输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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