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舒嫔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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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郭闲在景秀宫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冯贵人要想再获圣意只怕是更难了。
林贵嫔抚摸着手指上的翠玉戒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凡是对她有阻碍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既方昭仪之后，冯贵人成为第二个无法来给柳妃请安的人，柳妃早已听说了她的事情，还派人去看望了她几次，不管怎么说，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的。
想到冯贵人不再是威胁，柳妃若无其事的朝林贵嫔那边看了一眼，虽然一直不喜欢林贵嫔，但不得不说，林贵嫔这次做了件合她心意的事情。
冯贵人摔倒与林贵嫔脱不开干系，这几乎是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然而没人敢说，没人想早死。对于林贵嫔，下人们一向是惮惧的，虽然都十分恨她讨厌她，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冯妹妹真是可怜，摔断了腿，只怕日后再也跳不出那么好看的舞了。”林贵嫔幽幽叹息一声，脸上还挂着几分自责，然而不管怎么听她这句话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方昭仪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让她跳了，见她这样，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当初林贵嫔是打着她的名号说想看舞蹈的，她心里对林贵嫔不由有些埋怨，然而她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可能当面指责林贵嫔。
而林贵嫔也就是知道这一点，当初才那么做的。由此看来，林贵嫔并不是只会耀武扬威的花架子。
赵彦茹一脸悲戚道：“冯姐姐真是太惨了。”她一向是冯婉的跟班，冯婉倒了，她自然没好事。
“唉……”不少人跟着叹息，均是一脸落寞。
柳妃少有的开口说道：“希望冯妹妹早日好起来，没有她来请安，我这心里似乎都少了点什么呢。”
她扫了一眼众人，发现舒嫔在她看过去时立刻垂下脑袋，双手还微微颤抖。蓦地，一个念头划过脑际，她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在对冯贵人表示了一通同情怜悯后，众人各自散了，柳妃盯着舒嫔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下有了计较。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性，她也不能放任它继续存在。
冯婉的事情之后，郭闲好几日都没再去后宫，不知是政事太忙还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只是不愿意去。而绫云也乐得清闲，不到月圆夜，她也不怎么想陪皇帝上床。
有了冯婉的先例，原先想对皇帝动歪心思的人都有所收敛，后宫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不少，这倒是十分少见的。而绫云却隐隐感觉到，这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为什么，她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
就在她有这种感觉的第三天，宫里果然出了大事，比冯贵人摔断腿更大，比方昭仪小产更严重——舒嫔投湖自尽了！
眼下临近七月，宫嫔们无事时都爱去宫里的湖边走走，因为那处比较凉快，但谁也没有想过，舒嫔竟会投湖自尽。舒嫔虽然一贯沉默，但也不是会轻生的人，再说，她最近都没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众人想不明白，却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舒嫔究竟知道了什么，抑或是开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要自尽……或者说不是自尽，而是被人谋杀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后宫人人自危，就怕哪天自己莫名其妙惨死湖中。
舒嫔的尸身被打捞起来那日，绫云也去看过了，舒嫔脸色惨白，身体有些浮肿，大概是被水泡的。一些胆小的宫女宫嫔吓得根本不敢看，有的还当即晕倒了。
绫云有心去检查一下，却因为人多眼杂无法靠近，混乱之中，她发现舒嫔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一闪一闪，有点像只耳环。
“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枯井里又死人了……”不知是谁尖利的叫喊着，众人惶然，心里更是害怕得要死。
众人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于是在那个声音后响起后都一窝蜂散了，绫云朝墨颜使了个眼色，自己却与剩下的人攀谈起来。墨颜趁机取走舒嫔手里的东西，又将手舒嫔手放回原样，站到了绫云身后。
这时，又有人前来汇报，说那边枯井里死的是舒嫔的贴身宫女若烟，众人恍然大悟，心想这若烟一定是因为没照顾好主子又害怕被责罚，于是跳井自杀了。
舒嫔的失神被放到了长春宫，自冉小仪被打入冷宫后，这里一直是她一个人在住，如今她也殁了，长春宫便成为无主的宫殿。
皇帝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当即将长春宫一众宫女太监推出去斩了头，连主子都照顾不好，宫里不需要这么无用的人。
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不少人一到晚上连门都不敢出。
“说，舒嫔是否是投湖自尽的？”郭闲怒意横生，问跪在下面的仵作。
仵作战战兢兢道：“是，舒嫔是自尽的，还有那名宫女，也是跳井自杀的。”
郭闲踹了他一脚，道：“胡说八道！舒嫔嘴里根本没有湖水，若是自尽会是这样吗？她分明是被人谋杀在先，弃尸湖中在后！”
柳妃一惊，皇上怎么知道这些？镇定，镇定……皇上会这么问表示他还不知道真相。
那仵作立刻跪地求饶，道：“是，舒嫔是被人勒死的，只不过不是普通的细绳，又在湖中泡了那么久，所以看不到痕迹。皇上饶命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郭闲当真是生气了，死了一个舒嫔不代表什么，但是有人欺骗他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决不允许有人这么做。
“没有人指使，没……呃……”他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死掉了。
有太医上前摸了摸他的脉，道：“皇上，他早已经中毒，刚才又因为气急攻心，是以忽然暴死。”
郭闲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柳妃面上故作平静，心里却翻江倒海，她本以为收买好仵作就不会露陷儿，谁知皇上竟然亲自去瞧舒嫔的尸身。
不过，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掉了，想必皇上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将舒嫔厚葬，长春宫封了。”说完这两句，他再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径直离开了。
柳妃暗地里松了口气，看来皇上这是不打算追查下去了，也许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划算吧。
云袖宫里，绫云反复看着墨颜从舒嫔手里取出来的东西，那确实是一只耳环，不算珍贵，看上去像是宫女佩戴的。
事情已经证明舒嫔是被人害死，而这只耳环又在舒嫔手上，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凶手的东西？不过宫里宫女这么多，她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再说，很可能那人早已经不再宫里了。
“少主，这些人为什么要杀舒嫔啊？”墨色不解的问道。她虽然没见过舒嫔几次，但也知道那只是个没存在感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要以她为敌呢？
绫云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对舒嫔的了解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也许是她知道了什么秘密吧。宫里人多眼杂，她很可能是暴露了。”
说不上同情，只是再一次见识到了后宫的肮脏，她想，舒嫔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起来，住在长春宫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呢，前不久冉小仪被打入冷宫，现在舒嫔又殁了，皇上封了长春宫，以后谁都不敢再去那里了。”墨色撑着下巴喃喃，却不知她这些话提醒了绫云。
对啊，为什么出事的都是长春宫？长春宫，冉小仪，舒嫔……会不会是舒嫔知道了冉小仪什么事情？冉小仪虽然当初承认是自己陷害的方昭仪，可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她与方昭仪无冤无仇，方昭仪就算没了孩子对她也没多大好处……绫云越想越心惊，最后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都已经死了，这与她也没多大关系，她就算确认了什么也不会说出去。虽然有武功在身，身边又有墨颜墨色保护，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个陌生的舒嫔，她还不会笨到惹祸上身。
“将这个毁掉吧。”她将耳环递给墨颜，既然不打算管闲事，还是将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东西毁掉才是。
墨颜道：“少主英明，其实就算没有这耳环，只要见到了凶手我们也能很容易认出，舒嫔在垂死挣扎之际一定是使出了全力，这耳环一定是直接从凶手耳朵上拽下来的。”
绫云一笑，道：“你说的没错，那个人一定有一只耳朵受了伤。”只是，这么重要的线索，那名凶手怎么会放过呢？难道是因为时间太紧迫，她甚至没有时间取走耳环？
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舒嫔身边还有宫女，那名宫女死在枯井里，距离湖泊还有一段距离。可能是凶手在行凶时被那名宫女看见，凶手来不及取耳环便去杀宫女，然后再移尸。
绫云不知道她这个猜测已经接近事实，只是凶手不止一名，等那名被拽掉耳环的凶手反应过来时，舒嫔已经被抛入了湖中，而凶手也不可能下湖去取耳环。
听了两人的分析，墨色恍然大悟，联合墨颜一起将耳环销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舒嫔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