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惊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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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皇帝留在了方昭仪那里，此事也无可厚非，毕竟，方昭仪有了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只要孩子一出世，方昭仪必定母凭子贵，很可能被册封为妃。眼下柳妃的地位最高，到时候多一个方昭仪，对她势必不利。
令绫云觉得奇怪的是，为何方昭仪怀孕三个月才被诊断出来？以前的太医是没诊断出来还是诊断出来方昭仪不让说？绫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大一点。方昭仪不是笨蛋，知道这个孩子一暴露肯定会遭来麻烦。
然而，这次还是被诊断出来了。
“听说平常给方昭仪看诊的太医今日不当值，来的是冉瑞冉太医。”似乎看出了绫云的疑惑，墨颜在一旁说道。
“冉太医……跟冉小仪有什么关系吗？”绫云敏感地问着。
“冉太医就是冉小仪的父亲。”墨颜道。
“原来如此，想必冉太医是故意说出去的了，只是……他不怕惹上麻烦吗？”对方毕竟是昭仪娘娘，要对付一个太医还是比较容易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也许还有什么隐情吧。再说，这事儿是从方昭仪宫里传出来的，可能是哪个宫女说漏了嘴，方昭仪见没法隐瞒才索性公开的呢。”墨颜猜测着，也不敢肯定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绫云蹙眉，这事透漏出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只怕还有后招，方昭仪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翌日，众人去惠昌宫给柳妃请安，柳妃对方昭仪嘘寒问暖，招待的好不周到。其余各宫嫔也与方昭仪套近乎，比平常热情了许多。方昭仪只是坐在那里与众人交谈，她的笑容很和顺，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与她交谈的人不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但仔细想去，却根本没什么实质性内容。
绫云偶尔插一两句嘴，大多数时候保持沉默，林贵嫔表现得很活跃，拉着方昭仪的手“姐姐、姐姐”的喊着。
挺好笑的不是吗？这群人，又有谁是真心祝福方昭仪的呢？方昭仪只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才表现得这么平淡吧？这些人当面说着恭维的话，背地里指不定多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呢？
“方姐姐，我那儿有一支老山参，一会儿让人给姐姐送过去吧，怀孕的人身子弱，应该多补一补的。”林贵嫔语笑嫣然，一副姐妹好的样子。
方昭仪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妹妹还是自己留着吧。”
林贵嫔故作生气道：“姐姐说什么话，留在我那儿只是浪费了，姐姐有需要，理应给姐姐才是啊。”
见推脱不过，方昭仪只得笑道：“那就多谢妹妹了。”
她这么一说，又有几名宫嫔说要给她送补药，方昭仪一一笑纳，收了林贵嫔的东西，不可能不收别人的。
被方昭仪怀孕的事情一搅合，绫云侍寝的事情倒是没多少人关注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合她心意。
这日晚上，皇帝又去了方昭仪那里，暗地里，就有人开始笑话绫云了。被皇帝宠幸一次的女人不是没有，也许绫云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只是过眼烟云罢了。
这一夜过得极其平静，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只等来临之际。
次日早上，一条消息轰动了后宫：方昭仪小产了！
皇帝上完早朝就朝如福宫赶过去，各宫宫嫔也来不及去给柳妃问安，都去了如福宫。待绫云到达如福宫时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个个一脸忧色，垂首不语。
前日还欢声笑语，今日却愁云惨淡，实在是两个极端。虽说担心方昭仪的孩子难以生下来，但想不到来得这么快，就连绫云都有些吃惊。
这宫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没错，绫云可不认为是方昭仪自己将孩子打掉的，方昭仪为人和蔼，这个孩子，只怕寄托了她全部的希望。将自己的希望扼杀，那是不可能的事。
“唉，方姐姐真是可怜。”一个柔柔的声音叹息道。
绫云看了一眼，发现是冉小仪在讲话，她身边的女子是舒嫔，与她同住在长春宫。舒嫔的脸色有几分古怪，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站着。
原本舒嫔的品级比冉小仪要高半级，可如今看来，似乎她才是位份低的那个。看来墨颜说的不错，舒嫔胆小怕事，十分没有存在感，这样的女子，在深宫之中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绫云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方昭仪寝宫里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柳妃，一个是林贵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坐在床边，是皇帝。
方昭仪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看上去十分凄凉。皇帝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什么。方昭仪有泪珠滑出，半响，扑到了皇帝怀里。
隐约间，绫云闻到一阵香味，是宫里平常烧的檀香，刚才进来匆忙，人又多，她便没怎么在意。这会儿离炉子近了点，她便闻到了。
她不是很喜欢檀香的味道，因此一直没点，平日里只用些花点缀，屋里是花的清香。她灵机一动，趁人不备取出了一点未烧完的香藏在袖子里。以前听三位师父说过，用气味害人是最常见的手段，因为气味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那么，假如说，是有人在檀香里加了东西……方昭仪肯定会中招。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究竟如何，还得回去让墨颜看看。
方昭仪情绪不稳定，平常给她看诊的御医贺远开了个方子让她服用。方昭仪小产，身子十分虚弱，再加上精神上的打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了。
贺远道：“微臣以前给娘娘看诊时并未发现有小产的迹象啊，娘娘身子健康，起居有常，理应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郭闲道：“你是说，这件事另有隐情？”
贺远道：“微臣也不敢确定，娘娘并未接触过任何药物，唯一的安胎药也是微臣亲手配置，是不会出错的，而且……”
郭闲微怒道：“而且什么？说下去！”
贺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娘娘以后只怕是难以再怀上了。”
“皇上……”方昭仪受不住打击，直接晕在了郭闲怀里，郭闲一阵心疼，方昭仪算是后宫中比较合他心意的嫔妃了，她以后再不能怀孕，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皇帝一怒，下令彻查如福宫，这几日凡是接近过方昭仪的人通通要查一遍，包括宫嫔们送的东西。宫人们战战兢兢，生怕怪罪到自己头上。
绫云揣着小半截香回了云袖宫，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惊噩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