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捌、仅执此一念 ...
-
“为什么！为什么！”然后又是“碰——”的一声。屋外的女人们皆是吓的不清。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王爷出门前还好好的，可是一回来就变得万分的失魂落魄，要了好几坛子酒，一个人躲屋里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有几个姐妹去问过萧瑟，可萧瑟哪里把她们当着府里的女主人看了，对他们是爱理不理的只是在屋外记得团团转，却什么事情都没去办。
十二占着平时王爷多给了她些赏赐，就不顾萧瑟的万般阻拦，硬是闯了进去，本是想着若说自己再王爷伤心的时候为王爷解了愁，自己将来在王府的低位自是不用说了，若说走运可能连正妃的位置都当得。可她绝对没有想到是，一向对她们的发色很迷恋的王爷一看到她，那双迷离的醉眼瞬间充满了戾气，瞪的她浑身发凉，若不是自己想错了？
没等她弄明白，萧洛希已经上前扯着她的头，让她看着他。她一向护理有佳的头发被他扯得很疼，可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说：“骗子！全都是骗子！”
萧洛希扯着十二的头往后一拉，右手就是一巴掌盖了过去。十二直到自己尖叫着嘴角被甩出血地倒在了地上时，都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很疼，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她连吭声的勇气都没有。
十二进去时并没有把门关上，发生的一切无一幸免地全被屋外围着的女人看见了。现在的她们皆是人心惶惶，怕王爷又是把不知道哪儿惹来的怒气撒在自己身上。因为萧洛希正用凶残的目光看着她们这个边。
看着原本是为了思念莲儿才招来的褐发女子们，萧洛希变得比之前更暴戾，曾经的思念、曾经的执意在一日之间变得残破不堪，这些女人的存在使得自己更显得愚不可及。
他慕她褐发三千，丝丝都令他心动不已，他爱她才艺双绝，愿一生厮守，白首不相离。
可她死了。
他道自己半世浮萍愿随逝水，他哭她倾城名花却被冷雨一宵埋葬。
但她活了。
她问，你是谁？她说，我有意中人了。
呵，她有意中人了。
不是他。
竟不是他！
“啊——”萧洛希承受不住的大叫着发泄自己的怨气，刚刚掌过女人的右手往身后的桌面上一拍，一声巨响，桌面已然断成两三瓣，坐上的酒坛等杂物纷纷滚落地上，一时间乒乓声四起。
屋外的人们都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她们看着萧洛希狠戾地将女人踢出房门，之后一甩手，房门又关了起来。
然后里面就不时响起萧洛希摔东西的声音，和萧洛希发泄着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为什么！为什么！”“啊——”之类的语句。
女人们虽然好奇，却真的不敢多问了。
萧瑟派人把受伤的女子扶下去治疗，也只能再屋外穷紧张。他不知道一向沉稳的王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又当初得知“王妃”死讯的时候……对，几乎是一样的。
除了多出了的那一份暴戾。
“果然是因为醉莲姑娘么。”萧瑟心中暗暗想到，“莫不是……她和‘王妃’有关系？”
“你们一群人挤在这里做什么呢？”娇媚的声音由后方传来，他们转头一看，原来是妖娆的阿一。她浅笑着，盈盈地像这边走来：“服侍王爷不是要进屋么？你们只是在屋外有什么用处呢？”
才刚说完，屋里又是碰的一声巨响。
女人们都吓得抖了三抖，阿一才瞪大眼睛嘟着嘴问道：“咦？王爷这是怎么了？”表情好不可爱，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王爷一回来就不对劲，在屋里喝闷酒。方才十二进去就被王爷揍出来了。他现在正摔东西呢。”十三勉勉强强半发抖地把话说完，她问：“一姐，我们该怎么办？”
“她能有什么办法……”一向不满阿一的阿五听十三那么说，视乎显得阿一在府里是有多重要的样子，免不了顶了几句，“还不是只能想我们这样干巴巴地瞎着急？”
阿一倒是毫不着急，只是歪头道：“哦？我还以为王爷今天会带新妹妹回来呢？怎么弄成这样？”
“新妹妹？”众女人皆是眼睛一亮，向阿一的方向看去。
“对啊。”阿一又妩媚地笑道：“我昨晚告诉王爷的，粹邺城百日香近日里来了个新魁，是褐发女子。”
“因为女人？”
“狐狸精！”
“青楼的婊子！”
“贱人！”
……
屋外的女人们得知王爷的失常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才这样的，以至于有愤于胸，纷纷骂起了怎么还为见过面就扰得王府不得安宁的“新妹妹”。
没想到还没骂几句，就有一块酒坛的碎片从屋里丢出了，正好砸得小七头破血流。屋里传来萧洛希的声音：“贱人！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只后又是好块酒坛的碎片砸了出来，幸好有前车之鉴，又因为萧洛希酒醉得厉害，女人们才幸免于难。
之后，屋里又是向先前一样砸东西和发泄的声音了。
外面终于安静了，萧瑟才又派人把小七待下去疗伤。他说：“以后你们说话最好小心点，王爷最近脾气不好。我想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好了。”
刚才她们骂醉莲姑娘的话他都听道了耳里，他虽然怨王爷是因为醉莲姑娘才变成这方德性的，可依他目测却断然怪不到醉莲姑娘身上。若醉莲姑娘就是“王妃”的话，那么她们的话也的确犯了他的禁忌，所以他对她们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屋外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阿一有笑了出声：“当初王爷因姐姐一人，而弗了全天下乌发女子的意。而今王爷因醉莲一人，而弗了全王府褐发女子的意。阿一是否可以假设——”
“姐姐就是醉莲，而醉莲就是姐姐呢？”
“什么？”
“那女人是‘王妃姐姐’？”
“不可能吧……”
……
女人们听了阿一的假设，纷纷感到不安，又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而房内自阿一的话说完以后，就变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似乎也证明了这个假设。
然后她们听到传来了王爷轻轻的声音：“对，莲儿就是莲儿，不是别人，只是莲儿。但是莲儿……”
“如果姐姐就是姐姐，王爷还但是什么呢？”
“莲儿她忘了我。”
“可以陪她，直到她记起来。”
“莲儿她不爱我。”
“再让她爱上你啊。”
“但是莲儿爱别人！”
“那就……杀了他。”阿一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
杀了他。
萧洛希眼前一亮，多想了几秒，他知道。
不能杀。
莲儿忘了我。可以陪她，直到她记起来。莲儿不爱我。可以再让她爱上自己。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捌、仅执此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