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玖（重生+架空）》九天清墨

18、花色结束

　　“下面我宣布六花获得者——”花娘拖长了嗓子，用不急不缓的节奏说道，“六花之黄牡丹，韩瑾。
　　“六花之玫瑰，何艳莲。”
　　“六花之白莲，白冰。”
　　“六花之百合，向三欣。”
　　宣布了四花后，花娘笑吟吟的扫视了下面的观众，继续道，“六花之——罂粟，雪鸢。六花之——栀子，莫凌玖。”
　　六花宣布后，下面的人见花娘迟迟不宣布花首，都开始不满的起哄。
　　——花首！花首！花首！
　　“各位，急什么，这不是要宣布了么。”花娘用指尖撩了撩眉角，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徐徐道，“花首是————”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谁呢？”
　　众人不满的嘘声响起，卖什么关子啊！
　　“雪鸢——”
　　大家纷纷嚷嚷起来，有人欢呼喝彩，有人忿忿不平。
　　底下立刻分成两派，有为雪鸢叫好的，自然也有为凌玖没有成为花首不满的。

　　不过，总体来说，雪鸢成为花首确是名至实归，听完结果大家都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花娘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儿，确实有点犯困，看台下众位也怏怏的想离开，她便也不说那些个长篇大论的结束词，直接道，“那么各位，五年一度的江南花色大赛就此结束了，设了赌局的众位明日去顺风赌坊结算即可。诸位回去好生歇息，花娘这就退下了。”
　　说完便袅袅娉婷的下了台。
　　众人渐渐做鸟兽状散。

　　待初黎到后台找到凌玖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玖？”
　　“嗯。”
　　他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
　　初黎笑了笑，带着点玩笑意味，“没能得到花首之位呢。”
　　凌玖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半真半假的委屈语气道，“是啊，好难过。”
　　“栀子花小姐，只不过那位雪鸢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罢了，不然这花首——”
　　“噗……”她笑出声，“谁在意那些，左右不过是个虚名。怎么样，你交与我做的这些，完成的还行么？”
　　“出乎意料。”
　　“那就好了，这样我也能放心离开。”
　　“什么？”初黎皱眉，“你不和我一起么？”
　　凌玖站起身来，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着浩瀚的星空。
　　“青城这边的事结束后，我便回去眉州本家，你，不随我一道去么？”他斟酌良久，还是出口道。
　　“也许会去。”凌玖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回答，“但是，不是随着你去。”
　　初黎沉默良久，“你是说，一个人游历么？”

　　“是啊，江湖，一个人体验，才有意思啊。”
　　初黎眯起眼睛，看着夜色下她舒展的身影，他明明知道留下她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可是如果真的眼看着她离开，却总会不自觉的挽留。
　　这可——不行啊。
　　“好。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两天吧。青城风光秀丽，玩儿上两三天也挺好的。”
　　“那好。”初黎点头，见人流散的差不多了，便道，“怎么，这夜色还没有赏够，还不走么？”
　　凌玖转身看他，灯火摇曳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嗯，走吧。”

　　两人一路并肩回去沈家别庄，都没有说话，路上的人果然少了不少。
　　直至行到夜市，那里却更加热闹了，许多人都在吃夜宵。
　　初黎：“去寻些吃食？”
　　凌玖：“好，是觉得有些饿了。”
　　“你刚来青城些许时日，可尝过这里的馄饨面？”
　　凌玖停下脚步，笑道，“一直想尝尝，只是家家都有卖，不知道哪儿的才正宗，故而一直没吃到。”
　　“跟着我，还怕吃不到么？”
　　“切——”她白了他一眼，“你沈初黎也不是青城本地人士，地不地道，也不是你说的准的。”
　　初黎低眸，良久才低低笑道，带着嘲意，“我进沈家之前，一直在青城。”
　　凌玖颇有几分过意不去，没想到她无心之言，反倒揭了他的伤疤。
　　见她不知道说什么，十分无措，他便给了个台阶，“不说这些往事了，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嗯，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啊。好了，那请初黎大人赏脸带着小女子去尝尝这千里飘香的馄饨面，小女子不胜感激呐~”
　　“现在耍什么贫嘴，走吧，前面胡同里有家特别好吃的面摊，保准你吃的舌头都吞下去。”
　　“咦，不去馆子里吃么？”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最正宗的绝对只能在街头巷尾的小摊子里吃到，面条柔韧，馄饨鲜香，汤水清亮。”
　　“哦？是么，被你这么一说，更加饿了，走快点啊。”
　　“急什么……”
　　“当然急啦，饿死了。”
　　……

　　朦胧的月色下，两人一边说着些有趣无趣的话，拉拉扯扯的渐行渐远。

　　“这位爷，还要些什么？”店小二觉着这个顾客有点奇怪，大半夜的带着面具来吃饭，点菜时一直注视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而坐在他对面的女眷却一言不发。
　　梵音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们飘香阁有馄饨面么？”
　　“有有！当然有！我们飘香阁的馄饨面绝对是整个青城最正宗的！客官来一份么？”小二眉飞色舞的介绍起来。
　　最正宗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趣，怏怏摇了摇手，看向雪鸢，“你还要点什么？”
　　雪鸢带着几分清冷道，“不用了。”
　　梵音靠在椅背上，对着小二点点下颚，“就这些。”
　　“好嘞——”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弯了弯腰，“客官稍等，立刻上菜——”

　　“主子，暗墓楼一旦公开，会不会引得那些大主顾不满？”
　　“那些老家伙，不就是怕自己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儿暴露么。让他们放心吧，只不过是公开接任务罢了，主顾的情况，自然不能透露丝毫。”
　　“是。”
　　雪鸢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刚才接到消息，莫姑娘过几天要离开青城，不与沈初黎同行。”
　　“是么……”梵音以指蘸上一点茶水，在桌上比划了几个字，“让他们这样……”
　　雪鸢一愣，抬起头，“这样太不安全了，还是让雪鸢去吧！”
　　他唇角微扬，“没事，机会难得，你就不用去了。”
　　“主子！您怎么能……”
　　梵音用手指重重磕了一下桌面，语气冷硬，“我知道你也不乐意接近她，现在不让你去了你还不高兴么，暗墓公开后事务繁杂，你就替我好好盯着下面，别出什么岔子。”
　　雪鸢紧紧咬住下嘴唇，不答话。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继续说道，“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么？”
　　“……是。”
　　梵音没有在意她晦涩的语气，心情愉悦的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人流。

　　终于可以和你正式见面了呐。
　　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