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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切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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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天启大陆东部的苍国,其大部分面积均被森林所覆盖,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把整个国家环绕起来形成一道很好的天然屏障。
森林某处,气势磅礴的水流从地势高处落下撞进下方的碧潭湖中,其所溅起的丝丝雾气把整个湖面都笼罩了起来,这让不小心闯入的阿花整个呆立当场,只觉得是不是误入了人间仙境?
怔了好半饷方回过神,阿花砸吧砸吧嘴,这才小跑来到湖边犹自找了一块巨石歇了下来。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令还是年幼的阿花口干舌燥,要不是远远就听到这里有水流声,她还真发现不了这块地方,思及此,忙低头掬了几把湖水喝了起来。
漫漫迷雾中,今年刚满十岁的阿花望着湖水暗暗出神,思及自从三个月前有意识以来,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至亲可就是感觉十分陌生,明明本该是再熟悉不过的生活环境可就是怎么也熟悉不起来。
阿花只知道她是由爷爷一手拉扯大的,当她从山上摔下来受伤后,爷爷是焦急的四处借银子,结果好不容易请来了郎中自己却又病倒了,要不是有邻居大婶的细心照料,估计他们谁也撑不过来,阿花不由紧蹙眉头,她记忆出现问题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爷爷知晓,要不他又该伤心了。
为了早些恢复记忆,她经常瞒着爷爷利用外出玩耍的时间进山来转转,不过看来今天又要白费了,阿花当下委屈的直瘪嘴。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从右前方传了过来,阿花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弥漫了整个湖面的雾气已然散去,就连原本倾泻而下的水帘也没了踪影,只见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洞穴正敞着大口对着她。
阿花好奇的伸长脖子朝里望去,就见整个漆黑的洞穴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紧紧的盯向她,洞内还不时的传来一种咯咯咯的奇怪声响。
本以为是处仙境之地,谁能想到水帘后面竟还有只怪物?!阿花惊惧的全身毛孔根根竖起,整个人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僵持了有好一会儿,就见那怪物开始燥动起来,眼看着其就要冲将出来,阿花哪敢再坐,人是蹭的一下跳起转身就跑,可是她似乎忘了脚下石头面滑,结果一个没稳住,整个人后仰着摔进了湖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强烈的恐惧感瞬间传遍全身,阿花当下死命挣扎,就在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直往水面拉去。
卜一出水面,新鲜的空气立马被其吸入胸腔,在急咳出几口水后方才缓和下来,可阿花还未来得及弄清状况,紧接着就被身后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兽吼声惊得差点再次栽回湖里去,她下意识的想转头看个分明,突然就觉得身子整个一轻,她竟被人直接扛起正朝着不远处的林子里冲去。
扛着她的是一黑衣少年,白净的脸上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薄冰般的嘴唇此时紧紧抿着,只见他一进林子就直奔树下,厌弃似的把她往地上一扔,嘟哝了句麻烦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阿花揉着被摔疼的屁股直想骂人,但是不远处那怪物的吼叫声实在是吓人,她只好咽了咽口水,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又暗自庆幸。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本已离去的少年突然又返了回来,就见他几个大步来到近前,二话没说抬起右手就劈了下来,阿花反应不及,就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已是晚上,茂密的丛林里处处透着沉闷压抑的气息,月光下,阿花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边坐起身来,想起昏迷之前的情形,阿花当下咬牙切齿,丫的,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救她又伤她,简直莫名其妙!
阿花摸了把脸上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水的液体,半垂下眼帘,回想到更早之前坠入湖中时脑海里跳出的片段,越想越是震惊,原来自己穿越了!
她本名叫扶肜,是21世纪的新兴女性,原本在家上网的她不知何故穿越到了现在这具年幼的身体内也就是三个月前正主从山上摔下的那个夜晚,看来正主当时已死,自己也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进入了这具躯体,并且连带在现代的记忆也一并遗忘,怪不得当时醒来后对着苍老的面孔和土质的屋舍会如此陌生。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正主嘛!
扶肜当下激动地来回翻看眼前干瘦的小手兀自感叹,虽然是瘦弱了点,不过平白减了15岁,恩恩,真是赚到了!
可回头一想,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扶肜不由得望向丛林外那洞穴所在的方向,暗道:那洞中到底住着什么?老虎?狮子?可那体积也实在太大了,总不能是恐龙吧?这真是太扯了,现在天已经黑了,周围也没啥动静,按说要发生什么事应该都已经发生了吧!那她是去看看还是直接回去?
最后她终是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毅然朝那碧潭湖挪去。
在判断了湖水四周确实没有什么怪物躲藏了之后,扶肜这才敢一脚踏出林子看个究竟,就见先前那硕大的洞穴被毁坏严重,整个碧潭湖几乎干涸,特别是在湖的两侧,数个大小不一的坑洞显得十分扎眼,最大的坑洞竟深达二米,长五米。
紧挨着湖四周的树木是东倒西歪,树上的枝叶参差不齐,整棵树干是焦黑一片,树皮外翻,此时还正冒着丝丝白烟,突然一阵风过,某根歪的颇具难度的树枝终是不堪屈辱整个与树干分离,“啪”的一声跌落在地断成了两节。
扶肜见此是一头黑线,心下不住猜测,这里明显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坑洞壁上还残留着一大滩腥臭的液体,莫非这是那头怪物留下的?奇怪,尸体呢?她再次环顾四周,仍旧没有看到任何一具尸体,难道这尸体还能跑不成?
正想着,一阵强风刮来,就见整片树林开始齐齐晃动,沙沙沙的声音响个没完,其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就好似一群鬼魅在翩翩起舞一般,扶肜不由头皮发麻,心下暗道不妙,当下操起双腿卯足了劲朝山下跑去,边跑还边叫唤:“丫的,竟然把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小姐我劈昏在荒山野岭,我咒死你,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各路神仙保佑,那啥啥,不是我杀你的,你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
月光下,就见一小小人影从山道上滚将而去,如果此时山神见到定会摇头叹息,这人类好好的大路不走,偏生喜欢往生僻路前行,这不,又滚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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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阿花~~~~起床了,快点,再不起来沧澜宗最后两天的招徒仪式就要结束了!”
“别摇别摇,哎呦,我的胳膊啊,我起来还不行吗?”顶着两只黑眼圈的扶肜一睁开眼就看到半个身子快趴到床上的翠儿。
同是十岁但是身高高出扶肜一个头的翠儿是村里为数不多和她能玩得来的小伙伴,对,是小伙伴,可怜的扶肜占着别人这具瘦弱的小身板,时不时的扮嫩装傻还是有必要的,还好不会有人知道她真实的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能当好几个娃的娘了。
翠儿见此嘿嘿一笑,说道:“阿花,快点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啊。”说完,刺溜一声跑了出去,在跨过门槛时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扶肜瘪瘪嘴下了床,换下身上的衣服,当看到左手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时,二周前的记忆又涌入脑海。
那晚在扶肜连滚带爬的差不多快背过气的时候终于抵达了森林的外围,还好能借着月光看到下山的路,要是碰到天气不好没有月光,那真的是只有迷路的份。
还记得当爷爷独自一人举着火把找到她的时候,年逾花甲的老人是满眼通红,边舒口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套在她的左手手腕上,边用沙哑的声音叮嘱她这是护身符万万不可轻易摘下。
爷爷严肃的语气立马挑起了扶肜的好奇心,当下就着月光仔细打量起这枚玉镯来,只见该玉镯色彩殷红,隐约间竟能看见道道血丝,这居然是传说中的血玉?
扶肜不可思议的抬头扫了眼爷爷,只见他面色平静倒看不出什么,她再次低头确认,这的的确确就是血玉,传说人在咽气的那一刻把玉塞入口中,玉石随之滑入咽下,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这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成色越好代表年月越长,在自己的那个时空一枚血玉可是要价值上百万啊,何况还是成色这么好的。
这么贵重的血玉,爷爷怎么可能会有?还是说在这个时空里血玉随处可见?百思不得其解的扶肜只好暂时先放下,想着来日再好好问问。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扶肜开始积极了解这个时空的一切,原来天启大陆被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这四个区域又分别由四个国家统治,东边为苍国,西边为白国,南边为雀国,北边为玄国,四国分域而治各有其不同的发展之道,唯一相同的就是各国都崇尚修仙,所以说这是个修仙至上的世界。
虽说修仙人士颇多,但是真正能得道飞升的少之又少,一个国家里能出一个就非常不错了,但饶是如此,各国的世家大族无不把家中幼子送去宗门选拔,就连皇族也会插上一手,毕竟能成仙不仅是整个家族的荣耀,更是整个国家的荣耀。
想到自己时空中年迈的父母发现自己不在时的痛苦场景,扶肜意识到或许修仙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等有了法力后也许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呢?
不过,据了解,这个架空世界里只有一个叫修仙门的地方可以修炼成仙,而修仙门是作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独立的存在,它的真正位置无人知晓,就是仙门中人自己也说不清其具体位置所在,只道其的存在根本不隶属于这个空间。
修仙门在各国都设立有一个宗门,苍国的叫沧澜宗,白国的叫百仁宗,雀国的叫阙朝宗,玄国的叫轩晖宗,这四个宗门都是作为其在这个时空的一个下界分部,也只有修炼到化神期后才有能力真正进入到修仙门中继续进行更高层次的修炼。
各国人士想要修仙就必须参加十年一次为期一个月的宗门弟子选拔仪式,只有拥有灵根的人才能入选,而没有灵根的人不是说不能修仙,只是相较有灵根的人要难上万分,到最后能飞升的更是几乎没有,所以各个宗门一般都只收有灵根的人士。
按常理来说,大部分人是没有灵根的,只要有灵根不管有多少种都可以被选入宗门,同时拥有三种以上灵根的占大多数,这类人一般会被选为外门弟子,假以时日若能通过相关考核就能升级为内门弟子继续修炼。
拥有天灵根的人才是各个宗门真正要招收的内门弟子,但是纯粹拥有天灵根的人实在是太过稀少,一个国家里能出现十个人已是难得,所以为了不至于宗门凋零,拥有双灵根的人也被提上了被招收的内门弟子的名单内。
回想到这,扶肜表示无奈,先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灵根,还是去试试再说。心念一动,扶肜利索的穿好放置在一旁的浅灰色衣裤,顺手抓起桌上的馒头就冲出门去。
门外,一俊秀男童背靠着站立在屋舍前的一棵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影子照在他白皙粉嫩的小脸上,竟让人有种上前采摘的冲动。
在其一旁的女孩不时的在他耳边说话,娇俏的小脸上满是讨好的笑颜,听到开门声,两人一同转头,在看到扶肜的那一刻,女孩的笑颜越发灿烂,并对一旁的男童说道:“看,这不出来了嘛。”只见那男童看了扶肜一眼后,竟是满脸不耐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白俊,九岁,人如其名,长的又白又俊,是翠儿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村里除却翠儿之外又一和扶肜有点关系的人,只可惜是找岔的那种,不过最后都以扶肜的无视而告终,之前的无视是因为正主阿花胆小而无心招惹,之后的无视则是穿越过来的扶肜真的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而不予理会,但这更促使了某小鬼执拗的性子,势要死扛到底。
此情此景,扶肜是轻揉了揉额角,看了看站在一旁笑容灿烂的翠儿,又看了看扭过头去的小小身影,暗道这一路上又不得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