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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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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初二是回娘家拜年的日子。胤礽去拜个年也是应当的嘛!这好几年基本是礼到人不到,毕竟是皇太子呢,谁有美国时间跟你客套?几个兄弟都拜不完了,石家能把这个姑爷真当姑爷啊?
所以胤礽表示要去,震惊了一下温瑜,等到了石家,又震惊了一下石家上下。不过还好了,太子出行的排场很大,也要给石家下个通知书嘛,所以震惊归震惊,按照礼仪接待还是没有什么错误的。胤礽和温瑜自然是分开的,胤礽与温瑜的叔叔、哥哥们交流,温瑜被母亲关氏请到里屋,一番问候,又哭了一场。
关氏只顾擦拭着眼泪:“可是苦了主子了,只怪我没甚本事,你阿玛走的太早,连个路都没为你铺好。”
温瑜的神色淡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母亲,过多的埋怨又有什么用,本想着安慰几句,但关氏把手帕一扔,又急切的问道:“太子爷居然特地来拜年,可是有什么盘算了?我知你是个有福的,日子久了,太子爷可不是发现你的好了么?”
温瑜还从来没发现母亲有这种变脸绝技。其实关氏一直有,比如在温瑜怀孕前后对待李佳氏等人的态度上,比如当年温瑜进宫前后的态度上,比如石文炳生前死后的态度上,只不过,温瑜一直没在意,在骨肉至亲上,温瑜远未想那么多。可是当她在急迫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根本无人愿意伸出援手,政治上不得意是个好借口,但是这般赤luo luo的近乎抛弃的行径让她心寒透顶。
温瑜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轻轻点头:“是啊,女儿是个有福的。女儿托生于石家,得了这个姓,才得以作配太子,才得以入主毓庆宫。太子爷发现的不是女儿的好,是女儿这个姓氏的好。”
关氏听得一喜:“莫非太子爷要看重你几个兄弟了?”
但看着女儿的面色,又有些讪讪:“主子心里难过,我是知晓的。可是夫为妻纲,君为臣纲,这可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主子还年轻着呢,身体将养将养,以后更大的富贵等着呢。”
温瑜听了更显难过,忍不住眼泪盈眶:“额娘!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皇帝的母家佟氏如何?现如今太子母家赫舍里氏又如何!额娘,那不得见人的去处,更是不得见人的富贵!”
关氏听了这话,赶紧哄着温瑜:“主子莫哭、莫哭。既然回了娘家,自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苦楚。午膳主子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咳咳,说实话,关氏吃过宫里的御膳,那吃的是排场、是荣幸、是体面,可不是味道。宫里的饭一般味道比较淡,大概因为吃口味重的东西,身上的味道会不好吧?所以注重面子的皇家在膳食味道方面标准很严。不过那是正经的御膳,宫里也有小厨房,想吃了什么自然有什么。关氏一时想讨好女儿,因为她还有个事情不太敢说......
温瑜摇摇头:“我如今也不愿再有这个想头,平平淡淡的也就这么过了。额娘,我知你们不愿搅了浑水,我也不再要求你们,彼此安分一些,石家顶天的富贵是没有,但吃穿住行,也几世不缺。”
关氏有点着慌,女儿对石家绝望了,可是眼看着太子爷递来了橄榄枝,不接的话,会很郁闷呐!也开始在心里抱怨石家男人们做的太绝,怎么能这样呢!她道:“主子方才都说佟氏、赫舍里氏灰头土脸了,更遑论我们石家。为了子孙计,也不能这般消沉啊?”
温瑜无语:“额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氏好言好语:“主子,太子爷肯来,必然有你的面子,你多劝和着些。且现在索额图已死,没了人挑拨你和太子爷,你的话他总归听的。”
温瑜有些不耐了,额娘怎么不明白,听有什么用,道:“后宫不得干政!”
关氏笑道:“我这个妇道人家也知道这个理,可是也能看出太子爷身边没了索额图,可就没了臂膀。现在空出了这个位置,不占白不占。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占也是最名正言顺的。你的身体我知道,到时候不如送你堂妹妹进宫,助你一臂之力,你是主母,都是你的儿子呢......”
温瑜猛的抬头,这句话直接让她暴怒了,虽然还注重着涵养气度,但也打断关氏的话,喝道:“额娘!你说什么?!”
呃?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关氏的表情不自然起来,但是一想反正都要说的,早说不如晚说,干脆说清楚吧:“主子息怒,先听听这话得理不?”
温瑜差点吐出端木翸的话把子,得理你妹啊!
关氏以为温瑜生气石家送女人进宫是分她的宠,可是温瑜现在对于得宠失宠根本无所谓!重点是她刚说完深宫凄苦,这石家就急着再送女儿去受罪,这脑子进水了是吧!是,没错,她不能生孩子,石家就再下一个赌注,姐妹花说来也是美谈嘛,不说娥皇女英,就说康熙的后宫都有四对姐妹花呢!太子后宫来一对姐妹算个啥?
可是!温瑜又怒且恨的是,石家没有人关心进宫的女儿过的好么?石家对于胤礽搅基不知道么?石家对于现在在毓庆宫几个女人不清楚么?她不由的悲哀起来,当年进宫,母亲也是这般想的么?哪怕怀孕的时候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石家的未来么?
关氏絮絮叨叨:“这也是不得已啊。后宫几多妃子不是着慌在皇太后面前提过么?我是想,与其便宜了她们,不如我们抢先,主子,这也是为了你好,毓庆宫那几个白眼狼,自己有儿子,未必站在你这了,能有个自己人,做事也方便。”
温瑜哭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心彻骨的冷。温瑜也不看额娘急切的面容,站起来,让身边伺候的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二人。
突然,温瑜跪了下去,把关氏吓了一跳,赶紧扶她:“主子要这是要折死我么?!快起来啊。”
温瑜不起,给关氏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轻轻地笑了:“额娘,我不知道今日这事是额娘自己的想头还是额娘听了谁的说法,只是女儿自己的想法是,以后不再求石家了。石家若要再送秀女进宫,进毓庆宫,我不反对,但我也不会在太子爷面前多嘴,什么造化就看她自己了,石家的造化更是要看她,额娘......只当我死了吧!”
说罢,温瑜不等关氏接口,就喊了贴身宫女进来,问道:“太子爷呢?在此用膳么?”
这宫女正是怡碧,福下身子道:“爷说不必了,今儿还有旁事,好让主子知道,一刻钟之后就回宫。”
温瑜不愿再呆,这个屋子的空气好压抑,几乎不能呼吸,也不敢再看母亲一眼,只怕眼泪会喷涌而出。急急忙忙的抬脚出门:“你们先去准备,别让爷好等!”
关氏被女儿撇下,重重的叹息一声,捂着嘴哭倒在绣榻上,道:“只想你有一个儿子啊!女人,哪个不是这个命啊!都是命......”
回程的路上,胤礽和温瑜相对而坐,来的时候是分开坐各自的车,回的时候,胤礽倒把温瑜拉到自己那里。温瑜也不知胤礽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不吭声。
胤礽突然一伸手,把温瑜拉到怀里,温瑜惊的挣扎起来:“爷!这像什么话,别被人瞧见。”
“瞧见又怎样”,胤礽笑着低头,状似要吻温瑜,但嘴唇一错,贴近温瑜的耳朵,“这样说话别人才听不见。”
胤礽伸出手指,轻捋着温瑜的发鬓:“你额娘跟你说什么?你又知道你叔叔、哥哥跟孤说什么?”
温瑜的身子一缩,从胤礽的怀抱里退出来,整了整发髻和领子,才回道:“这并非是不得为外人道的,爷只管说便罢了。”
胤礽似乎不太高兴,脸色有点浮动,不过也冷静下来,笑道:“孤听来听去,你们石家倒真有意思,想要故作清高一把,又不想舍弃这期盼已久的希望。”
温瑜装作听不懂:“他们对爷大概是太过拘谨了吧,话都没说开。”
“哦?那是孤太过严肃了?吓着他们了?”
“臣妾没有此意。”
“那是什么意思?”胤礽往后靠了靠,离她的距离远了些,温瑜暗自松了口气。胤礽的压迫感确实挺强的。
见温瑜不说话,胤礽眉梢一挑,突然转移话题:“前几天依敏掌掴了唐格格两巴掌,听说依敏还对你多有不敬? ”
温瑜一惊,端木翸没有打唐氏啊,慌忙道:“庶福晋平日并未有逾矩之处,请太子爷明察。”
“自然”,胤礽闲闲的把玩了一下腰间的玉坠,“依敏平日仗着是长子生母,对你出言不逊过吧?”
温瑜刚想反驳没有,胤礽就叹道:“可惜了,这弘晰若是你所出,也不必容忍她。记在你名下也是好的。”
温瑜差点把嘴角撇到耳后根,声音冷下来:“爷,这嫡庶之分,可不能混淆,玉牒上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能更改的。”
胤礽惊讶的看着她:“所以孤说说而已。”
温瑜想吐血。
两人不再说话,心里各自有什么想法也没表现在脸上,就这样沉默着回宫了。胤礽去书房休息,温瑜也回惇本殿收拾东西。
正在计较着,端木翸来了。因为想着今天太子那莫名其妙的话,温瑜有点担心,问她:“太子这几日找你了?”
端木翸摇摇头:“怎么可能!”
接着打断端木翸满面的纠结,指着温瑜手里的单子:“这是什么?”
“直郡王大喜啊,按份例送礼。”
嗯哼?端木翸恍然大悟:“哦,是了,大阿哥的继室要进门了。叫......张佳氏是吧?”
端木翸突然笑起来,我说呢,胤礽怎么变了心性?急了呗。胤禔再一次争取到一个支持者。张佳氏的老爹张浩尚是个几品来着?四品?五品?这么个小官,女儿变成郡王福晋,虽然是继室没办法,可是也是正儿八经的嫡福晋啊。康熙大概也不想儿子的岳家太难看,儿子也丢面子嘛,已经有风言风语出来了,张浩尚大概要升级吧。靠!胤礽能想不到?明珠当年多落魄,狗屁不是!最后不是位极人臣了么。这个张浩尚别是又一个明珠!
而且当初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死后,胤禔表现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啊!胤禔在夫妻生活方面确实没话说,比胤礽的节操多多了。康熙是个重情的,一看儿子也是个重情的,高兴啊,然后还在胤礽几个兄弟面前提过,大意就是什么家和万事兴,要和老婆举案齐眉,要给天下人做表率!也在背地里含蓄的点了一下胤礽在外和那些基友保持距离,否则就怎么怎么样了。
胤礽自然气极,但仔细一琢磨,岳家确实是个好资源,能拉拢还是拉拢的好。索额图死了,赫舍里家不受康熙待见了,这个空白找石家弥补比较合适。至于石家也想借着他攀登顶尖的富贵,他不怎么在意,如果最后......功成,那么选哪个都是他儿子罢了。
端木翸看着温瑜,觉得气场不对,用脚趾头想,温瑜肯定也想到了,所以心情不好。于是上前搂住温瑜的腰,下巴搭在温瑜的肩膀上:“别气了啊,这些让岚柚她们去弄,按着份例能出什么错?”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温瑜对胤礽今天说的话有点奇怪,对于胤礽提到端木翸有点紧张,想告诉端木翸,但结果就是两人一起紧张,也就没说。可东想西想,端木翸能看出来,就借着忙活礼品转移注意力。
端木翸也是有点醋意的,嘟着嘴亲过去:“么么哒!”
在端木翸这里,温瑜觉得很放松,也就由着她细细密密的吻着。辗转在温瑜的唇间,端木翸吻的兴起了,抱紧温瑜,舔了舔她的脖子,小声地喊:“温瑜......温瑜......”
直到被端木翸抱着走到寝室里,温瑜还有点晕,端木翸亲的太狠了,一只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如同一条滑动的蛇,在皮肤上游离,又轻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