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旧时光》翩章

3、Chapter 02

　　开学的第二天，便迎来了第一场开学考试。学校将对此次的考试成绩对学生进行分班。
　　乔夏本也无需多学，部分题目看着就知道答案，迅速写完后，提前半小时交卷离开了。

　　对面的新德似乎也在进行考试，教学楼安安静静的。她驻足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学生们熙熙攘攘地从校园中出来，才看到了纪嘉珩。
　　他背着书包，一袭白色的衬衣穿得英俊不凡，十五岁身高已将近一米八，时不时有同学同他招呼再见，他微笑着答复。

　　众人看到了乔夏，眼神里满是暧昧。
　　“那不是安华的乔夏吗？听说她喜欢纪嘉珩，还被拒绝了呢！”
　　“人家乔夏都被拒绝了，纪嘉珩眼光真高。”
　　“什么眼光高，人家是不想早恋好不好。”
　　女生们小声嘟囔着，乔夏还是听到了，尴尬地笑了笑，走向了纪嘉珩。

　　纪嘉珩一看到乔夏走来，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是个麻烦事情，便加快了步伐，把她甩在了身后。
　　“以后一起回家好吗？喂，不是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一点也不友好。见了我就躲，我有那么恐怖吗？”乔夏在身后嚷道。

　　他只好回头：“没有，但是我不想要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乔夏，我……”
　　看着她不悦的神情，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原本文采飞扬的纪大才子此刻也有了语塞的时候：“不好意思。”说完他回身继续走，却是放缓了步子。

　　乔夏见状，奔上了前，试探性地问道：“其实你不讨厌我对不对？只是觉得我很麻烦吧。”
　　“嗯，的确有点。”纪嘉珩回。
　　乔夏松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可能是觉得我们是同类吧。”

　　“同类？”纪嘉珩停下了脚步，看向她眼里写满了不解。
　　“不信吗？如果我考到全校第一，我们交往一个月，没考到就任君处置。怎么样？”
　　纪嘉珩摇头：“无聊的赌约。”
　　“说到底你就是不敢对不对？”突然觉得是真的很无聊，“算了，我也是开玩笑的。以后一起回家好不好？”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好，被人看到会说闲话了，再说”，纪嘉珩看向了乔夏，“不能让你有机可乘啊。”
　　傍晚时分夕阳的光洒在了少女的脸庞上，显得一片美好。原本洁白的校服染上了金黄的余晖，少女陡变的表情很值得玩味，纪嘉珩偏回头笑了起来，轻轻地没有被发觉。

　　*****

　　往后的日子，纪嘉珩果然没有看到乔夏在校门口等他。不过每次回家时，转过身便能看到她在百米后跟着。
　　到底是顺路还是尾随，纪嘉珩也不是很想知道。只不过他时不时回头，乔夏便时不时顿住了脚步。百米相隔频频对望，倒也觉得挺有意思。

　　那一次的考试，乔夏果然是拿了满分，纪嘉珩听他人说起也不以为意。只是心里想着，乔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所谓的活泼、大胆、漂亮也不是她的专属词，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每次他都想不出个结果，只好埋下头继续看书去了。

　　*****

　　转学生乔夏转到了安华最好的班级，同学之间都比较和善，再加之她外貌出众，性情亲和，人缘很好。
　　似乎大家都知道她表白被拒的事，暗地里却没有讨论。

　　安晓是乔夏的同桌，也是安华的小公主。人十分可爱，在学校也有一定的名气。平日里喜欢和乔夏在一起，除了学习之外也会聊些其他的。
　　由于经常听父亲提到两校的事，对于新德十分了解。

　　“这次B市的辩论赛，听说新德派了纪嘉珩。你打算代表我们学校去吗？”安晓问道。
　　乔夏摇了摇头：“最近我有些忙，不过我倒是挺想去的。”

　　放学后，安晓和乔夏说再见后坐车先走了。那时已经是冬季，天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
　　地面已经变得纯白，那一日她站于之下的树也披上了白衫。

　　纪嘉珩走在前面，会有同学拿雪球砸着他。他没有回砸，只是看向了远方的乔夏。她穿着厚厚的大衣，带着米色毛线帽和手套，围巾围住了下巴，低着头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想什么。
　　砸他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饱含深意地“哦”了一声便离开了。

　　纪嘉珩自是知道同学的意思，轻轻咳了咳，转了目光走开了。
　　而此时的乔夏心里却想着：纪嘉珩，你的生日要到了呢。

　　*****

　　乔夏回到家时乔妈妈正穿着一件围裙在厨房来回，准备晚餐。看着四十多岁仍旧美丽动人的乔安然，让乔夏想起来在美国的很多次，母亲准备晚餐时，会和哥哥看到父亲倚在门上看母亲忙活的身影。
　　父母感情极好，想必父亲此次把母亲送来定是十分不舍的。

　　“妈，纪嘉珩要去参加辩论赛，我又去不了。还有，他生日要到了，我该送什么呀？”乔夏一边把围巾放到衣架一边问妈妈。
　　乔母似乎想不出什么，摇了摇头示意让她自己想：“其实，有心意就好了。”

　　饭后，乔夏去了一趟药店，外面冷冷的也黑黑的，原本不喜欢冬天的人却因为某人的生日对冬日有了好感。
　　待她买好药回家，母亲正在客厅看着电视。

　　见到女儿回来，乔安然便说：“Summer，你父亲刚刚来了通电话。他说，那边事情已经转好了。”
　　“爸是不是……让我们回去了？”回去固然是好，可是回去就再也见不到纪嘉珩了，乔夏有些紧张地问道。

　　*****

　　第二天放学，乔夏追上了百米前的纪嘉珩，把手上的袋子给了他：“我买的药，有防感冒的，还有保护嗓子的。辩论赛加油，纪同学。”说罢，便打算跑回原路。
　　纪嘉珩叫住了她：“乔夏，一起走吧。”

　　不知名的喜悦漫上乔夏的心头，她低着头慢慢地和他走在了一起。
　　“谢谢你。”纪嘉珩谢道。
　　乔夏悄悄地红了脸，问：“不用，你在哪里比赛？”
　　“一中。”
　　“这样啊。那加油哦。”

　　那一条路其实不是很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因为冬天的路太滑，两个愉悦的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开心。

　　*****

　　全国的初中辩论学生都来到了B市，新德与安华的联合辩论队中纪嘉珩是一辩，安华的苏仪是二辩，新德的徐昊是三辩。
　　三个人都是辩论的强手，强强联合，最终赛过了所有的队伍，取得了冠军。

　　历时三天的比赛结束了，他们一回校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学校为他们举办了庆祝典礼，同时还交给了这三位同学一中的通行证。
　　那一日恰好是纪嘉珩的生日，学校庆典过后，不少同学前来祝贺，还有女生送来了礼物，他笑着一一言谢。

　　出了校门，苏仪和徐昊前来问是否聚餐庆祝，纪嘉珩向远处望去，空无一人，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这三天太累了，回家休息休息再聚吧”。
　　“也好，那再见了。生日快乐！”苏仪和徐昊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纪嘉珩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时一辆车驶了过来。安晓从车上下来，纪嘉珩认出是安华的小公主，打了声招呼。
　　安晓手上拎了个小蛋糕和一套围巾与手套，上面还有一封信，全部递给了他。

　　“乔夏让我给你的，她让我和你说生日快乐。”安晓把乔夏交代的都说了。
　　“嗯……那她呢？”纪嘉珩又看了看四周，问。
　　“她不在啊，礼物你收着就是了。”调皮劲儿涌上，安晓也不顾纪嘉珩，上车走了。

　　纪嘉珩把所有的礼物放下，又一一按顺序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乔夏的捧在了怀里。那条路纪嘉珩走得很失落，连赢了比赛的喜悦也无法冲淡这种不悦。
　　午日父母打来了电话，说公司里事情忙，生日还是回不来，看来这个生日又要一个人过了。
　　怀中蛋糕的香甜涌入鼻，纪嘉珩也疑惑了，不知这种失落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和没有看到她有关。

　　*****

　　到了家，室里空空荡荡的黑，开了灯也无法将那种独自的孤寂驱散，很久没有看到父母了。
　　他们很忙，也或许父母坚信他可以自立，而忽略了少年也是急需疼爱，急需关怀。

　　放下了礼物，他从中拿起了乔夏送的围巾，布制的围巾上面是卡其色和白色交纵的格子，很具有英伦风。
　　手套是毛绒绒的线织成的，还有生产的产品标签，价格倒是被撕掉了，像是在告诉他这可不是我织的。

　　盒子的信上，用好看的字体写上了“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的字样，姓名处写了“喜欢你的Summer”。
　　他拆下了蛋糕盒子，点上了十五岁的蜡烛，突然觉得生日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夜已过半，纪嘉珩却久久不能入睡，少女的笑镌刻在他的脑海中散之不去。
　　可能是因为太孤独了，乔夏真如夏天一般的暖人心田，让他难忘。

　　可是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会不会不回来了。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她离开了，自己一定会很想念吧。

　　窗外又飘起了雪，如催眠曲般簌簌的声响，生日快乐歌也慢慢地消停了下来。
　　一切都变得很安静，却也无法让满怀心事的男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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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青春里喜欢过谁，有没有一条路承载了所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