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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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娅楠五年后再次回到中国参加宁远和杜若的婚礼时，她看到了安晓挽着纪嘉珩的手臂，满是甜蜜。
这一对担任了此次婚礼的伴郎伴娘，在赵娅楠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她不屑在此处多留，随手签了字，递了礼物进入会场。
纪嘉珩原本打算同赵娅楠叙旧，奈何赵娅楠理都不理他。
他看向了赵娅楠的背影，眼神突然失了准焦，思想飘渺到了不知名的角落。
安晓见伴郎不在状态，只好紧了紧挽着他的手，纪嘉珩这才回了神，抱歉地笑了笑。
赵娅楠一进会场就去了里面单独的化妆间，穿着新娘装束的杜若在里面捧着花和来宾合影。赵娅楠和杜若并不熟，但还是微笑着走上前去。
“你好，杜若。”赵娅楠打着招呼。
杜若坐在那里，纯白的婚纱中有着庄严的美丽。她看向赵娅楠，多年不见，赵娅楠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笑着回复：“你好，谢谢你来参加婚礼。”
她们站在一起，摄影师偏过灯光，拍下了一张照片。
赵娅楠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了：“纪嘉珩身边的女孩子，是不是叫做安晓？”
杜若点了点头，赵娅楠继续问道：“所以，他们在一起了吗？”
“没错，他们在一起”，杜若看着她，将话语慢慢地说出了口，“已经四年了。”
赵娅楠轻笑着出了化妆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宁远还有郑舒曼。
那时的郑舒曼似乎吵着要去拍合影，宁远便答应着。
赵娅楠点头问好后，就去了会场。她远角度地拍摄了一张纪嘉珩和安晓在一起亲昵的照片，低着头看着手机，突然觉得命运是如此得可笑。
婚礼后面的部分赵娅楠没有参与，眼前的人与景她再也看不下去。接到了美国男友的电话，她推开门悄悄地离开了会场。
放下电话，那门内传来的乐曲声在她耳中都成了滑稽的音符。
她摆弄着中指上的戒指，看向了手机上刚刚拍摄的照片。
纪嘉珩，明明说好第一个考虑我的，为什么言而无信。
不过，也庆幸没有等你,没有等待一个现在让我如此失望的你。
会场里都是熟悉的人，可是才几年不见，一切，都变了，那其中的欢乐，再也不属于她。
她发送了一张照片到纪嘉珩的手机上，来到了婚礼酒店二楼的咖啡厅。
*****
纪嘉珩昨夜里没有睡好，婚礼现场感觉很疲累。好不容易新郎新娘入场，他随手拉了椅子坐下。安晓坐在了他的身边，递上了一杯清水。
他接了水，就拿在了手中。水是温的，握在手里感觉很舒服。他闭了眼，想静一静。
安晓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去了红毯的一旁。
那一对美好得让安晓羡慕，不知不觉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身，硬是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一个少年，在B市一中的门口，缓缓向她走来的模样。如果纪嘉珩是白色的，那么夏澈便是黑色。他黑色的衣衫，投入她的黑眸，浑然一色。
身后的同学窃窃私语，她心里乐开了花，也不顾少女应有的矜持，奔上前去。
他说，以后会留在B市。他说，不会离开。
明明都是早已说好的承诺，却再也无法兑现。
*****
那天的雨夜，警车和救护车来得很快。拨开了人群，各路的队员都前去救援。
安晓的伞在围观的观众中被弄丢了，准备的宵夜推推搡搡中洒了一地。
她淋着雨，看着救护队员从楼中抱出抬上支架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身上满是鲜血，有的被烧到漆黑。
担架上有的人露出了一只手，有的已经被蒙上，宣告死亡。
安晓直直地盯着救出来的每一个人，那些人，她都不认识。
没有一个人，是夏澈。
当救护队员从楼中撤出，人一一散去，安晓拉着他们，不肯放手。
“为什么不继续？”
“明明还有人，为什么不救？”
“求求你们，还有人没有出来。”
她脸上流下的泪水与雨水混合，她尝在嘴里，是一片的苦涩滋味。
“小姐，实在是救不出来了，不好意思。”
“麻烦让一让。”
消防队员上了车，安晓一个人在雨里，那颗起起落落的心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她抚上左胸口，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那夜回到家，父母还在应酬。安晓冲了澡，看向镜子，自己的双眼红肿，一点神采都没有。直到再也嗅不出那浓烟的味道，直到终于把雨水洗去，她蜷缩在被子中默默地流着泪。
父母回家的动作很轻，安晓还是听到了。
那时已经是深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安晓坐了起来，抹干了泪水后掏出手机。
乔夏迟迟不接电话，一声拖长的电话声就加重一次她的担忧。最后机械的女音传来，她放下电话后拨给了纪嘉珩。
原本打算睡下的安父安母，突然被隔壁传来的叫声惊起。到了房间，看到角落的女儿，抱着电话喘着气，她手中紧紧握着手机。女儿眼中的惊愕与悲痛，他们从未见过。
立马走上了前去，把女儿抱在怀中询问缘由。
安晓抱住了妈妈，摇着头拼了命地哭了起来，哭泣的声音是那么撕心裂肺，让人心疼。
在她断断续续地啼哭声中终于弄清了一切的安父安母，只能把女儿紧紧抱住，安抚着睡下。
到了第二天，安晓的眼睛还是红肿着的。她来到了那栋楼下，大火早已熄灭，周围还有一些记者拍照采访。阳光有些刺眼，她还是抬起了头。
曾经是B市最高层的建筑，是无数人做梦都想要前来工作的地方，进驻于此楼的安然基金还未过一年，只在一夜，灰飞烟灭。
安晓想起了昨夜电话中问夏澈的问题，所以，这个就是答案吗。
自己还能留在这里，路过一次，就心痛一次的地方吗？
*****
安晓从往事的回忆中挣出，婚礼的乐曲还在继续。杜若和宁远为各自带上了戒指，笑得很甜蜜，来宾都为这一刻鼓起掌来。
四处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安晓的心里却泛起了一阵苦涩。
假寐了一会儿的纪嘉珩在掌声中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台上的一对。还好，生命中不尽人意的事情不计其数，至少还有你们，提醒这世上还是有幸福存在的。
他随着众人，用力地鼓起掌来。抬起的左手上手表指针慢慢地划过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同掌声一起。
只是床头柜中放置已久的配表，他找遍了无数的修表处，都无法复原。
掌声结束时，他看向了左手，抚了抚手上戴了多年的表，笑了笑打算继续伴郎的任务。
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纪嘉珩看向手机，他的笑凝在脸上，和安晓打了声招呼后，立马起身奔向了会场外。
那是赵娅楠的短信，只有几个字，还配送了一张照片。
——“我在二楼咖啡厅等你，逾期不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