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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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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听言,猛地看向乔夏:“你凭什么?”
说罢,奔下了楼打算去班上找纪嘉珩,乔夏则是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杜若拉回了班级。
宁远一到班上就把纪嘉珩拽了出来:“乔夏和郑舒曼的事你知不知道?”
纪嘉珩把他的手扯下:“知道。”
“那你还让她这样,你疯了?”宁远问。
纪嘉珩摇了摇头:“没有,我相信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乔夏是不会去赌的。”
宁远后退了一步,说:“那是你,纪嘉珩,我可不相信。”转了身,不顾被自己拉出来的纪嘉珩,回了教室。
班外的纪嘉珩偏了头看向理楼,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
当时是大课间,下课时间很长。当杜若终于明白了一切的事时,她回了头问后座的乔夏:“夏,很谢谢你。可是,万一……”
乔夏打断了她的话:“不会有万一,学校高手那么多,我就不信她能永远考第一。再说上一次她不也就比盛承高了几分吗?不用担心。”
杜若听此,还是很忧虑:“可是纪嘉珩不介意吗?”
乔夏趴在了桌子上:“不会,杜若,这样会省掉很多麻烦。郑舒曼说到做到,以后你和宁远不要再闹矛盾了。”
稍后,杜若皱着眉转了身,乔夏闭上了眼睛假寐了一会儿,想起了昨日。
*****
昨日的天气有些闷热,乔夏找上郑舒曼的时候,正是两个班同时的体育课。
郑舒曼一看是乔夏,就猜到了是宁远的事情,先入为主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乔夏只是说:“郑舒曼,我以杜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与你打一场赌,如果我进入百名榜,或如果你不是年级第一,只要有一个成立,你就不要再找宁远了。”
郑舒曼听着这话,冷笑道:“乔夏,你不考倒数第一就万幸了。就你,还和我赌?”
“我只是觉得我们理科的第一,应该换一换人了。”乔夏回。
“你……”郑舒曼有些生气了。
乔夏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进百名榜且你仍然是年级第一,那么杜若与宁远永远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见郑舒曼不言语,乔夏又说:“附加我与纪嘉珩,你不是讨厌纪嘉珩吗?”
思前想后,郑舒曼同意了:“立字为据。”
乔夏还记得当时自己拿着各自签好名字的赌约书回到班级前,自己同郑舒曼说的那句话:“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吧,趁你还是第一的时候。”
留下了郑舒曼一人,气得跺脚。
上课铃响起,乔夏起了身,睁开眼睛望向了教室外面。
对面楼的男孩也在朝这个方向望着,她笑了起来。
*****
放学的时候,宁远等在校门口,见杜若出来,就肩并肩一起回家了。长久未曾在一起走过路的两人,起初是默默无语,后来是杜若先说的话:“宁远,说分手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转而又说:“我相信乔夏。”
宁远听这样说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没关系”三个字说出口之后,拉上了杜若的手。
没有了手套的阻隔,握在手中的杜若的手有些软,宁远觉得舒服极了。他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关于乔夏的回忆:真的,应该相信她吗?
突然想到辩论赛最后一日的左明宇对于乔夏的夸赞,心里这才有了一些底。
宁远和杜若恢复了以往的关系,这几日郑舒曼也没有再找宁远,反倒是认真地看起书来。
虽说把握大,但是也还是要以防万一,毕竟上次考试自己的优势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并且为了防止作弊,她特意找了老师把自己和乔夏安排在同一考场的相邻桌。
乔夏那边仍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杜若见了也宽心多了。
*****
月考定在了三月的中旬,乔夏赶在这个时间前,请了两天的假。她叫纪嘉珩近期不要找她,而是考试结束后在校门口等她。也事先告知了杜若,让她不要着急。
收拾了行李,她回到了B市。
旧宅那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房子里很多都蒙上了白布。乔夏记得是离开的时候,父亲托人整理的房子。
这次过年回了美国,乔夏从父亲房间里拿了这里的钥匙,打算回来看看。
她放下了行李,和物业打了电话,通了水电。室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乔夏掸了掸沙发上的灰尘坐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一切,她心中有着一份安逸,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可是谁都知道,物是人非,不在的永远都不在了。
下午叫了家政来收拾屋子,房子干净多了。乔夏坐在自己的床上,床头柜上是自己的相片,上面是十四岁生日在美国的时候照的。
她看着那照片,拨通了哥哥的电话。没过一会儿,夏澈就到了。
当时的夏澈一直都住在B市忙安然基金会的事情,听到乔夏来了,甩下了手上的项目买了两份晚餐,就开车过来了。
兄妹两个人自从美国一别就没通过电话,倒是乔夏在和安晓的电话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夏澈的事情。大自己三岁的哥哥,从小就被认为是夏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一年前未满二十就大学毕业。
这样的他,也恰恰是安晓的理想型,乔夏很乐意把安晓介绍给哥哥。
当晚兄妹两个人就聊到了安晓,夏澈也就只是说了两句。心知肚明的两人,交流起来少费了口舌。最后的两个人,望向了墙上挂着的乔妈妈的黑白照,气氛也浓重了起来。
这一日,三年前的这一日,乔妈妈永远的离开了。
夏澈当晚就睡在了乔妈妈的房间,乔夏抱着靠枕在自己房间睡下。看着月光照亮的地,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陶潜的《挽歌》: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静谧的夜晚,乔夏回忆着母亲的温暖,突然觉得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
三年了,好像那种自责与不安,自己终于能放下了。
她闭上了眼睛,悄悄地说着话:妈妈,我还会是你的骄傲。以后,一直都会。
*****
第二天,夏澈要去忙公司的事情,早早地走了。临走时还拨通了安晓的手机,让乔夏同她说了几句话。安晓还要上课,电话几分钟就挂了。
乔夏今天下午要离开,一早吃了早饭就摘了眼镜,就去了常去的理发店。
理发店还是那个老板,是个中年的阿姨,看到许久未见的乔夏,立马把她招呼过去。
“乔夏,好久不见了。怎么都不来这里了,你妈妈没过来吗?”老板问。
以往每一次理发乔妈妈都会和乔夏一起前去,乔夏听此只是说母亲没有前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的她,看向镜子,老板手中还拿着理发的剪子,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把话说出了口。
——“阿姨,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