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红冷》梦卿翎泽

9、第9章

　　刚收拾完那个中年人，在这条画舫上太引人注目。无奈之下烨泺和曼惜只好换了艘画舫。这次倒是没有碰上和那个中年人一样的人
　　船舱内
　　捧着一盏茶，轻轻掀起盖子，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蕴开了一圈雾气。茶汤澄澈透明宛如一块上好的古玉，微微抿了一口，唇齿间留下一片清香。
　　靠在镂空的雕花窗上，看着窗下一片细水缠绵，画船过处水面上泛出一道道波纹摇漾晃荡，令人忽觉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这样舒舒服服的待着，什么事都不用去想也不用去做，仿佛超脱了尘世。
　　曼惜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烨泺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看着曼惜那恬然的神色：“为什么不喜欢出来？你应该出过门，不然我也不会拾到这把扇子了。”他手里把玩着那把折扇，“彼岸花，花叶生生永不相见，是无情无义之花，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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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不是这世界的生灵，又何必流连于此？”曼惜淡淡开口，却没有去回答他的另一个问题。
　　烨泺也没有追问，反而撇开话题道：“别总是闷在舱里，不如去甲板上吹吹清风，透透气吧！”
　　“好……”

　　登上甲板，仍是有许多人向他们投来火热的目光，当然人们还是惊诧于二人惊艳的相貌。烨泺和曼惜对这些目光不予理会，站在船头，沐浴微风，偶尔聊上几句。
　　画舫上的一些人看着他们，也聊了起来，只听一人道：“嘿！你们看那边的两位公子，可真是俊俏！”
　　“是啊！”一旁的人跟着附和，“从哪里来的这般如玉的人物！”
　　“俊俏有什么用？不过几年好光景罢了！”有人插嘴，几分羡慕几分嫉妒。
　　“说到美人，你们听说了吗？”一个人忽然说道，“秦阳公子前几日被皇上赐死了！”
　　“啊！怎会没听说？”旁边的人立刻说道，“我曾听人说这秦阳公子可是个大美人。唉……这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想蓝颜也是如此啊……”
　　“那他为什么被赐死啊？”有人疑惑。
　　“好像是意图……谋害最近在宫里较为得宠的暮秋公子吧……”
　　唉……一些人摇头叹息，一些人不屑一顾。这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谈的一些小事罢了。
　　那些游人们又聊了一会儿，忽而唏嘘，忽而大笑，惊飞了几只栖息的水鸟。那时天空湛蓝，碧水清清，微风习习，水波不惊，一切都那样美好，有些事情离他们太过于遥远而陌生。
　　烨泺早已侧耳将那些人的话听得一字不漏，他勾勾唇角：“古人说‘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倒真是应了此等美景，借着此等景致听旁人高谈阔论倒是乐事一桩。”
　　曼惜眯了眯眼：“哦？你倒像是听了一则笑话。”
　　“呵~”甩开扇子，徐徐的摇，烨泺半开玩笑：“你很不屑。”
　　“嗯？”
　　“对我，很不屑。”黝黑的眸子盯着曼惜。
　　“是。”
　　“真伤心。”烨泺脸上挂了一些哀怨，“不过……”他敛了神色，“想必你是见过那个秦阳公子的。”
　　“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那些人谈论时在你的眉宇间有几分哀叹，几分无奈，还有一丝愤怒……”烨泺轻叹，“那天你说‘苏洛’时也是这般模样……”
　　曼惜神色微动，苦笑道：“我与他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初见他时便已料到了他的结局。我曾试图去劝他，可那是一个痴人，又如何劝得？”
　　“既是劝不得，以你的能力大可以去救他。”
　　“救？呵呵呵~”那人低笑，眉目如画，“我不过是一个精怪，哪来这么大能力。人各有命，或许我能帮他于死后报仇，却无力改变他的命运，那是逆天，会有天谴的……”
　　“你要帮他报仇吗？”
　　“我会去找他。”他的目光淡淡的，仿佛穿越了一切，落到了某个地方。
　　烨泺摇摇头，好麻烦……
　　他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间拍了拍曼惜的肩膀：“曼惜，你看那里。”
　　抬头看去，却是一座碧瓦朱檐的阁楼。
　　“无名楼？”
　　烨泺大奇：“对啊！你竟然知道？”
　　“空无一物，片字未留，是以‘无名’。”曼惜点头，
　　“你可有兴前去一观？”
　　“好。”

　　寻缘阁内
　　红缦交垂，轻纱微拢。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曼惜起身，坐在床上望着红缦愣愣的出神。满脑子都被那“无名楼”空荡荡的大厅所占据，那么空旷的地方此时却挤满在脑中，压迫的他近乎疯狂。
　　他有一个从未看清的梦，令他觉的寒彻入骨，梦中有人对他说：“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起了什么，那将成为你锥心之痛。……那是你付出的代价，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