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爱从来不曾存在

7、第六章 （中）

　　钱浩在学校很低调，班里同学没人了解他的家庭，他的那些背景相近的同学，不是出国的就是去帝都了，留在当地的也没人跟他学一样专业的，毕竟建筑学比较辛苦。杨艾艾刚看到于小敏的时候就知道她家条件肯定很好，行为举止皆流露出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看他跟钱浩熟稔的样子，也猜到钱浩家里应该不是他之前告诉自己的那样简单。
　　聚餐后第二天，于小敏就找艾艾一起出去逛街，艾艾实在不想去，她是钱浩的朋友，可跟她又不熟，而且两人的气场不太合吧，不过又不会拒绝人，只得一起去了。后来又被叫上一起出去了几次，在学校里也经常遇见，慢慢艾艾发现于小敏不像原来想象中那么傲，真的是自己小人了，艾艾是有点内向的女生，不会主动走近别人，但是如果有人对她好，她就会把那人当成真心朋友，之后跟于小敏也算是朋友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听于小敏讲钱浩小时候的事，然后两人就打趣他，三个人经常一起行动。
　　蔡蕾听过艾艾提过好几次于小敏的事，曾经跟她提过于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在艾艾大三的时候，就生了好些事。那个时候于小敏经常有事就叫钱浩，每次都必到。艾艾不是爱找事的人，不过跟他提过，然后钱浩就觉得是艾艾小心眼，之后也就不再提了。在之后，艾艾被老师找了几次，说学生贷款的事有问题，可能在大四的时候就下不来了，这对于艾艾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艾艾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当时学费是贷的款，生活费的话，大部分是靠兼职，在学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在校外的话，有时候会去做做家教，有时候就去快餐店。一开始的时候，钱浩觉得艾艾是个很独立的女生，也很辛苦，觉得这样的她很让人有保护欲，所以就接触她，后来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她，一年之后确定了关系。艾艾基本上很忙，所以钱浩也就有了时间跟于小敏混一块儿。
　　如果断了贷款，那无疑会给家里带来困难，父母都已经很大了，实在不想看他们为自己太辛苦。没有办法，那只能再多找份兼职，艾艾的自尊心很强，她跟钱浩之间从来不扯上钱，所以有时候钱浩会因为她不接受自己的礼物而有不满，也会因为她的自尊心而跟于小敏抱怨。有天她问蔡蕾哪儿可以赚到好多钱，蔡蕾问她是不是有困难，她矢口否认，然后就告诉她说酒吧里的服务员不错，不过也很危险。有句话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太知道没钱的日子有多难了，于是艾艾就想着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去找酒吧找工作吧，不过就怕人家不用自己。后来找了好久都没得到任何答复，艾艾硬着头皮想着去酒吧碰运气，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她得到了一份差事。
　　那个暑假，钱浩跟往常一样，有事不能在N市，蔡蕾最终还是知道了艾艾的窘迫，本想帮她的，却被婉拒了，于是经常去她打工的酒吧。是家人气很旺的吧，可能是实在缺人，才录用了她。酒吧真是个来钱快的地方，有时候客人大方点就会给很多小费，当然也会有些男人手脚不老实，就会被揩几把油，艾艾实在难受，可想想学费生活费，就忍了。后来有一天送酒到一个包厢的时候，发生了令艾艾辞职的事。包厢里坐着大概五六个男人，每个人旁边都坐着“公主”，很明显，坐在最中间的男人是其他人巴结的对象，因为大家都跟他喝酒，并且阿谀奉承的很明显。那人拉住艾艾的手，让她陪酒，当时就慌了，又不能得罪客人，只说上班不能陪客人喝酒，那男人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进她的前襟，一脸的yin笑：“这样就可以了。”艾艾觉得很受辱，强忍着把钱还给那人说：“先生，我是个学生，来这儿是兼职的。”那人更来了兴致：“那更好啦，你哪个学校的，我看看你值什么价？”艾艾听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旁边的女人很漠然的看着她，男人们则一副了然的样子，这个地方真的再呆不下去了：“你想多了。”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那人估计是觉得很没有面子，拉住艾艾不让走，一下子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艾艾觉得特别恶心，一下子咬了那人一口，爬起来就跑，却被那人拽回来，甩手就是一巴掌，艾艾当时愣住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就是想赚学费而已，你们不就是有钱嘛，你有什么权利来羞辱我。我不做这个工作了，可以了吧！”摔门而出，结果就是做了一个月，工资被扣了一半，唉，什么工作都不好做，艾艾后悔死了去酒吧工作，不过她谁也没告诉，这份工作就算这么结束了。还有段时间才开学，接着找工作，最后还是找的快餐店，虽然工资不高，不过做的相对快乐点。
　　开学的时候，暑假打工赚的钱不够交学费，只能拖着，想着过段时间，够了再交。建筑学专业跟其他专业不同，它的学制是五年的，所以于小敏跟艾艾是一年毕业。开学没多久，钱浩找艾艾，没有说自己这个夏天的趣事，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艾艾没在意，既然他不说，自己也就没必要去问。这学期，于小敏找艾艾的次数少了。突然有一天，钱浩问艾艾有没有想过出国深造，说实话她有想过，不过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可能的。所以就跟钱浩说没有。钱浩也没说什么，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找艾艾，当时自己也很纳闷，在这边根本不认识什么阿姨级别的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找自己，看到对方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来是钱浩的母亲。还有谁跟自己有一样的脸型轮廓呢！
　　钱妈妈带艾艾去了一家饭店，豪华的包厢里，只有两个人，钱母画着淡妆，一副很干练的样子，虽然不那么盛气凌人，可无处不在的距离感已让人不适。艾艾没有勇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处在这样的境况，只觉得不自在，猜测可能是老套的家长出马要求分手的戏码，果不其然，钱母饮着茶，微笑着说：“杨小姐，我是钱浩的妈妈，估计他没有跟你讲我们家的情况。”钱浩是从来没有跟自己详细的讲他家的情况，以为就是家里做生意的，稍微有点小财这样，当钱母告诉艾艾他们家的实际情况时，艾艾连假装的微笑都没有了，就剩下自卑。艾艾当然明白了钱母找自己的意图，这样的情况，以后自然是不会再跟钱浩有什么纠葛，尤其是当钱母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上进的孩子，可惜生错了家庭。艾艾真的就连呆在这间屋子里都觉得窒息，连连说：“阿姨，我明白，您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的，我待会儿还有课，得走了。”
　　初恋是最美好的事情，它无关地位，背景，家庭，只是两颗心之间的情动。但是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正常转动，更何况是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开始呢。钱浩后来找过艾艾，艾艾态度淡淡的提了分手，钱浩就再也没出现过，之后知道他出国了，当然一起的还有于小敏。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