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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长安 ...

  •   终于,又回到了让我魂牵梦萦的长安城。
      在三年前,当我混在李渊的队伍中,唱着“马蹄东去人西望”离开长安时,曾一万次幻想过自己回来的场景。如今,当真是恍如隔世。
      因李渊尚未称帝,而是拥立了一个杨氏小娃作傀儡皇帝,我们一家还暂居唐国公府。甫一进门,便看到我那多日不见,如今已战功赫赫,名震天下的夫君,很快迎了出来。他的容貌依旧那样俊朗,眼睛依旧那样深邃,只是消瘦了些,想来这一路一定经历了各种艰难险阻。
      想到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想到我们这一路来的磨难,我忽然就掉下了泪来。他伸手揽我入怀,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婉儿,这些日子可还好?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抽噎道:“夫君一切安好?妾身在晋阳,日夜都记挂着您。每天祝祷,盼您能平安。”我这倒也并非虚言,毕竟刀剑无眼,我虽知道自家相公生命必定无碍,也时刻担心他是否会受伤。
      李世民微笑地对一旁李元吉说:“四弟,多谢你为我们守住了晋阳城,让我们无后顾之忧。也要多谢你一路护送你二嫂来到长安。”
      想起了这一言难尽的一路,我的脸色微微泛红。李元吉则跟完全没事人一样,爽朗笑道:“二哥说哪里话,自家人还言谢,可是太见外了。”一瞬间让我简直怀疑,那舟中吻干我眼泪的,那向我直言要夺取皇位的,绝对不是他而是我做的梦。我深深佩服他小小年纪城府居然如此之深,看来史书当真没冤枉了他。
      当天晚上,李府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我和李元吉接风洗尘。此时因窦夫人已经去世,李府由李渊的妾室万氏当家。万氏是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在强势的窦夫人手下生存下来。想想以后我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侍奉婆婆,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家宴上,看到李渊似乎比在晋阳时老了十岁的样子。想来这一路他不仅劳力更是劳心。李建成依旧一副忠厚和善的样子,话也不多。李世民依旧谈笑风生,精彩惊人,讲起这一路的血战不过谈笑之间而已。李元吉则仿佛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看上去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让我越发觉得此人当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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