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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因果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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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要受尽屈|辱,不如主动迎上去,至少勇敢还能保留一些尊严。
代战抑制着泪水,舒展双臂放在身体两侧,她已经准备好了。
“不行,你们别有用心!”宝钏还没有动,凌霄冲过来要将她撕碎,可是才走两步就已经轰然倒地。
麻痹的感觉席卷全身,他掉下来,好像僵硬的石像被突然推倒。
飞镖已被凌霄拔去,伤处的血蹿动着。他的额头滚满了汗,唇咬得紧紧的,脸上刻着的全都是痛苦,可他还是要坚持下去。他只想保护代战,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走不了,凌霄爬也要爬到她的身边。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只可惜,一个男人宁可践踏尊严也要付出的爱,在不爱他的人眼里只是拖累而已。代战竟发起怒来,大声喊:“凌霄,你别再动了听见没有,你想丢我的脸吗!”
她愤怒的声音很认真,感动了薛平贵。
“宝钏。”心情复杂的薛平贵看到这时终于走过来:“试试吧,不管怎么说,我跟她也算相识一场,你就只当……只当替我还债。”
代战起伏的胸口一颤,呼吸更重了。
宝钏和薛平贵总是这么恩爱,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恩爱。薛平贵不是想救她,只是为了讨宝钏的欢心。
刚才校场的那一刻,是她永生永世的痛。
“我很紧张,平贵。我的手都在抖,不过有了你的鼓励,我姑且试一试。”宝钏答应了。
片刻之间,李云贵和丽娜已收拾好周围的柴枝,捆绑成支架立在地上,再将袍子脱下架上为代战掩住身体。薛平贵背过身去默默等候。
代战居然是女儿身,而且是个不错的美人,怎么就毁了呢。
再想想自己的一生,也很难过。
天这么晚了,待在山洞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胆战心惊到此时的李渼等不得了,快走几步便去喝斥:“怎么倒救起人来了,这些西凉奸细何必管她死活,你们还不快带本王下山,在干什么呀!”
“殿下。”好一个冷血无情的皇子,眼见垂危仍是只顾自己。李云贵忙拦住:“殿下,夜深了雨未停,您暂时不能出去,放心,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你们到底是来救我,还是来救她的?”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李渼只想着自己的命,翻脸道:“我不管,让他们赶快抬我回去!”
宝钏马上跟道:“殿下玉体要紧,外边雨大,勉强出去定受了风寒,一会儿便有人来。这几个都有伤在身,保证动不了手。”
“哼。”李渼跺了跺脚,回原处歇息。情非得已,他也只好暂时屈服。
必须紧急实施“手术”,云贵谨慎地摸过代战鼻息,对丽娜说:“现在就动手。”
“有没有麻药。”丽娜不敢得罪。
李云贵飞快地看了宝钏一眼,回答道:“对不起,那药是喂在镖上的,没法用。”
丽娜顿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却不能反驳,只好睁大眼睛,谨防他们下毒手。
接着,李云贵撕下袍边裹住眼睛,半跪着对王宝钏道:“解衫吧。”
“好。”代战的脸呈现不正常的嫣红色。
宝钏过来拉开衣带。
这是仇人呢。宝钏想。简单的几个动作,也教她手在发抖,她好恨她。
有心人岂会不明真意,李云贵只得叹道:“宝钏。”
“知道。”一旦镇定下来,代战也只不过是案板上的鱼,真正该怕的,是代战。宝钏深喜有一个这样懂她的人,抬手轻轻抚过眼角,顺势将前襟往两边分去。
丽娜一边监视一边帮忙,宝钏聆听李云贵的指点帮忙。
代战被扶坐起来,宝钏卸去她的衣衫,拿过白净的帕儿按上去,心中念诀。
“宝钏。”李云贵再道:“屑渣儿挑出来,小心。”
“唔。”宝钏弃了帕子,转手接刀。
最后一步,王接了李云贵递来的药瓶,拧开将一团白色的粉末轻轻倒上去。随着这一阵,她心中念着,将真气灌输于指尖,果然片刻便收奇效。
那可怖的伤口,似乎变浅了呢,真神奇啊。
“可以了。”直到此时,宝钏才淡淡地道。丽娜急忙拿布为代战裹好,喜不自胜地道谢:“谢谢,谢谢!”
“不用。”谢什么,不过是教代战留下一道无法消去的伤疤而已。永远跟随代战。
大功告成,代战已经疼晕了,此时响起一片哭泣声,居然是从凌霄那儿传来。
好男人,暗暗地评价着,宝钏惋惜他的命运。
刚想喘口气,洞边就有急促的脚步声。李渼大喜过望,才迎了两步,便见身沾雨帘的魏豹先蹿了进来,一下子跪倒:“殿下!殿下受惊了,微臣来迟,请殿下降罪!”
“哎呀!”真是太好了,李渼高兴得想哭,忙道:“总算来了,你们怎么才来!”他是又喜悦,又责备。立刻转身指:“快,把他们抓起来,这帮奸细不能轻饶!”
躺在地上的凌霄,立刻便要挣扎,哪怕殊死一斗。结果,宝钏走来俯身,轻轻说了句什么,他便放弃了。
因此等到雨停,众人移动到山下,大事算是都已平定。
“我们回府吧。”天将初明,心知已经建功立业的魏豹掩不住满面红光,先催促宝钏上轿:“三小姐,小心。”
而薛平贵因为受到李渼迁怒,此时待遇极糟,竟是被缠了脚镣,由士兵驱逐下山。
魏豹乐得情敌不在眼前,更对宝钏放心地殷勤备至。结果传来一声动静。他回身望,看到士兵催促薛平贵赶路,挥鞭抽在背上。
皇上等着亲自审问一干人等,自然是越快越好,士兵很烦躁。
薛平贵背上的血痕露了出来,依依不舍地对着宝钏回首。
魏豹望见了,掀帘的手也慢了。然后凝神去想,终于想明白是什么在困惑着他。
“对了,薛平贵背上是个‘温’字。”一路上,他总会忍不住回忆,这会终于想出来了,竟一阵欣喜,喃喃出声:“是个‘温’字!”
“什么。”刚刚坐进轿儿里的宝钏惊呆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