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番外合集》望月寒绯

22、【IF线】当阿遥17岁遇到了还在羊里的中也

　　同寝的桃华一打开门就看到入江遥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的。直接坐在她身边。“阿遥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她眼尖的看到了旁边的玉桂狗抱枕。“好可爱！这不是最近家庭餐馆的活动吗？这个A赏好难抽的。你抽到了？你这什么运气啊！快点，欧气给我吸吸！我不求A赏了，B赏那个库洛米发圈就行！”

　　桃华说了好一会，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觉得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改变，有点难受。”

　　桃华噗的一声笑出声。“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这是当然的呀，我们都是普通人。又不是超人救世主。而且我们只是高中生啊。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上学。想要做什么的话上大学之后专精相关专业，等毕业之后不就能做了吗？”

　　“可是那就太迟了……”
　　“什么就迟了？”

　　入江遥没回答。

　　“你刚刚说你想改变什么？”

　　她艰难的看着面前的桃华。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觉得杀人的人，值得原谅吗？”

　　桃华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这话。直接坐在了她身边。“怎么说呢……值不值得原谅得看他杀人的原因吧，如果自己喜欢杀人所以杀人那么这种人肯定不值得原谅，这种人我觉得别说原谅了，速死都是便宜他。但是如果是被迫自卫杀人，我觉得杀人者反倒是更可怜。而且如果是犯罪者的话，比起杀人我觉得还有比单纯杀人更恶劣的事吧，比如说跟踪狂啊，特别是校园暴力那些人……那些逼死人不脏手的人才最可恶。”

　　桃华摆摆手。“阿遥你爸妈是警察嘛，你这么想很正常。再说就算是那些可恶的人进了裁判所也不会都判死刑。我都觉得现在的法律也太宽松了……特别是对未成年人，前段时间的事情听说了吗？那个校园暴力把好几个女孩子逼死的那个男高中生，那都什么呀，结果到最后就因为认错态度好，才判了几年啊，听说在里面表现好还能减刑呢！”

　　她知道这件事，也愤慨。

　　“罪犯如果愿意改，真的该原谅他们吗？”

　　“我觉得那得看那些人犯了什么罪，有没有用特别恶劣的手段吧。如果真心想改，而且付出代价的话，应该会获得原谅吧。”

　　“可是没犯罪的人那么多，警察都保护不过来，为什么还要去原谅犯过罪的人……那样对于没犯罪的人岂不是太不公平。”

　　女孩子沉默半晌才开口。“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现在的法律却也不是什么罪都会判死刑啊，反倒是判死刑的才少呢。”

　　她知道。甚至比她了解的还要清楚。家里有六法全书，有日本刑法典。她爸妈并不怎么会带孩子。故事书读的少，法律书读得多，别人还在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辉夜姬的故事，她爸妈嫌带孩子麻烦，拿起日本刑法随便翻一页就是：所谓单纯受贿罪，包含受贿罪和受托受贿罪，为日本刑法197条第一项所规定，即“公务员或仲裁人就其职务收受、要求或约定贿赂，处5年以下惩役。其中，接受请托的，处7年以下惩役。”

　　律法书对于小孩子来说太无聊，所以只要自己一哭闹，爸妈就拿着律法书给她催眠。效果拔群。

　　她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爸妈在任务中，手机都没带。她打给了从小就喜欢带她一起玩的目暮十三。

　　“目暮叔叔。现在忙吗？”

　　目暮十三难得不加班，正在吃饭。“小遥？怎么了？”

　　“有个问题想不通，想问爸爸妈妈，但是他们出任务去了没带手机，所以想问目暮叔叔。”

　　“是这样啊，什么问题小遥你说？叔叔知道就告诉你。”

　　“目暮叔叔。如果一个杀过人的犯人愿意悔过，收手再也不做违法的事情，那么他值得原谅吗？”

　　“世界上有那么多没有犯过罪的人需要保护。那么警察还需要去保护那些犯过罪的人吗？那些犯过罪的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警察保护的对象是全体市民，当然也包括犯过罪的人。但是我们保护犯过罪的人……值得吗？”

　　目暮十三愣了一下。“小遥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看电影看到的。”

　　她站在天台上，耳边是目暮十三的循循善诱。风吹起她深绿色的长发，她看着整个城市的灯光璀璨。

　　“谢谢您，目暮叔叔。小遥受教了。”

　　***

　　同寝的女孩子还在睡梦中，却看着入江遥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女孩子睡眼迷蒙的抱怨。“阿遥你去哪儿啊……那么早……”

　　“嗯，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再睡会儿吧，还没到早餐时间呢……”

　　“那老师问起来呢……”

　　“就说我出去进行社会调查了。麻烦你了。”

　　门被轻轻带上，门外的脚步声被地毯减弱直至消失。

　　入江遥看着门口并不忙碌的收银小姐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请问你们知不知道……擂钵街在什么地方？”

　　两个收银小姐一听到这个地方变了脸色。“客人您打听这个地方做什么？”

　　“有点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

　　擂钵街，那是许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地陷灾难后生成的一块巨大的盆地。那个地方是横滨最乱的贫民窟，在那个地方没有法律，没有秩序。连警察都不会踏足那里。

　　“可以告诉我怎么去那个地方吗？”
　　“客人，那边太乱了，你一个女孩子过去太危险了。”

　　“我去那找个人。很快就会回来的。请不必担心。”

　　***

　　跟着地图导引，她终于在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走到了那个叫‘擂钵街’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灾难导致整个地面塌陷，那里的味道并不好闻，乱搭乱建随处可见。几乎没有什么正经的房子，甚至有些建筑一看就不合理。摇摇欲坠。搭建房子的材料也是乱七八糟的。很多建筑因为建造不合理，整个已经歪掉了。用几根木棍撑着。而有些甚至是铁皮围成的房子，一眼看过去全是灰扑扑的颜色。耳边也能够听到远处拳打脚踢的声音和一声声的惨叫。

　　她将连帽衫的帽子戴好，把包背好皱了皱眉，迈下了第一层台阶。

　　中原中也并没有给她任何的联系方式。电话、邮件都没有。只提到了这个地方。她并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否住在这里。只能来碰碰运气。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握拳。她从来没来过那么混乱的地方。警惕值拉到了最高。

　　可是这个地方太大了，她甚至觉得她再来两天也不一定跑的完，而且她还不确定他在这里。

　　她换掉了惹人眼球的校服，去二手店买了一套便宜的衣服裤子换上。本以为应该不算显眼了，但是没走多久却被人拦了下来。

　　“哟，还是个丫头片子。”

　　她眉头紧锁，准备换个方向，却没成想另外一边也被人堵死了。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她努力的压低声音，但是却是徒劳，开口就被人嘲笑了。“哈哈哈哈——这是哪儿来的大小姐，还用敬语？”说完下一秒就弯下腰盯着她看。“长得还不错。跑到这玩儿？”

　　“我有点事，我之前并不认识你们，也没有招惹你们。请你们让一下。”

　　男人冷哼一声。“没招惹你们？我告诉你，你招惹我了！”

　　这从何说起？她稍微回忆了一下，她并没有见过这些人。难不成是在爸妈手下吃过亏？“我哪儿招惹你们了？”

　　“这是大爷我的地盘，你踩在我的地盘上，怎么不算招惹我？识相的交点过路费大爷就让你去，不然——”

　　过路费？简直荒谬，无理取闹。

　　“这块地方并非私有土地，如果你说这是你的土地，请你拿出相应的土地证明。我可以向你道歉。私有土地需要本人进行维护，你可以拉起防护网、栏杆，挂标识牌证明这是私有土地非请勿入。但是你没有做对应措施，那对于善意第三者来说，是并不知道是你的私有土地的。况且我也是并非故意踏入，属非恶意闯入。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没有这个权利向我收取过路费。”

　　男人嗤笑。“你是哪家的大小姐，跑我这普法来了？我说这块地是我的就是我的。趁我心情好，赶紧给钱，不给钱——你连人都得给！”

　　她说了半天一点用没有。她也知道这人是故意找茬了。但是她不能在这里耗费太久。钱包里有爸爸妈妈给她的平安御守和平安扣。她断不可能拿出来。

　　看着周围的人。她取下双肩包。将拿来应急的钱丢了出去，说完就往外跑。

　　她原本希望把钱丢出去，对方去追钱就会放弃对她的骚扰，没想到那个领头的人叫别人去拿钱，却不让她走。

　　“老大，五万块钱呢！”

　　“还是个富家小姐。”男人兴趣更大了。“敬语说的那么好听，不知道是哪个学校出来的好学生。家里一定有钱，你说，我如果把你绑了，你爸妈会出多少钱赎你？一千万？一个亿？”

　　出多少钱赎？大概是出整个神奈川县警署在职警员的八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