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S]小故事》江将酱

3、03

　　03

　　小孩子的世界永远不存在陌生人这个词，索隆很快和艾斯兄弟混熟了并且被吸纳进他们那一个小小的圈子，认识了凶巴巴的娜美和喜欢说大话的乌索普，当然还有那个讨厌的嚣张卷眉毛山治，不过索隆对待他的态度的就像他对待索隆那样，始终是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敌人比朋友多一点的，两个人的眼神只要对上必然电光火石。
　　饶是这样，神经粗大的艾斯兄弟依然会时不时的拍着他们的肩膀笑他们两感情真好。索隆和山治搞不懂艾斯兄弟两个人脑回路的运转方式，更不懂得他们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出了他们两的感情能用好来形容，不对——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他们两个连感情也没有！
　　所以每当这个时刻，索隆和山治都会齐刷刷的把自己的手指不屑得指向对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说道：“他？得了吧！就那个白痴（笨蛋）~”往往话一说完，两个人再一瞪眼，就会拽起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质问对方说什么，没一会儿准打起来。这个时候艾斯兄弟就会捂着肚子笑的七上八下的在那嘲笑索隆和山治还嘴硬说他们感情不好。
　　乌索普是不敢上去劝架也不敢像艾斯兄弟两个人那样嘲笑他们的，这么干了一准得挨着索隆和山治的揍，乌索普这个人除了嘴皮子能翻几下外，其他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这几个人当中，就他最没地位。小团体里总有个像小弟一样跑腿的，乌索普充当的就是这么个角色。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是娜美？得了吧，娜美可是附近村子里出了名的魔王！就这么个小块点儿地方，哪几个孩子是她没揍过的？她连大她好几岁的男孩子都敢揍，谁还敢使唤她？！小女王娜美干的事可比乌索普高级多了，每当索隆山治打起来的时候，她就是那个唯一能平息这场硝烟的人。
　　其实小女王娜美不见得多厉害，也不见得多能打，主要她身边除了乌索普以外都是些绝世小魔王，山治路飞艾斯一个赛一个能打，现在又加上个学剑道出身的索隆，娜美小女王的势头越来越见长，艾斯山治宠着她，路飞索隆也都让着她，乌索普是打心底里儿畏惧着她，小女王就跟海滩上的螃蟹似的，走路都是横着来的。
　　这帮孩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去垃圾城非确定物终点站去淘东西，那是个危险的地方，附近的村民们都不让自己的孩子去，说里面居住着会吃小孩的恶人。但是路飞说那里除了一些脏不拉几偶尔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外，是个非常有趣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可以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索隆听着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才来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索隆第一次去非确定无终点站是在路飞生日那天，也就是立夏当日。索隆始终记得那天路飞趴在艾斯背上抱怨着达旦为什么不愿意帮他举办生日也不愿意买给他一个大蛋糕的那些话，就像他始终记得非确定终点站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以及那里的人可怕的眼神。
　　看着那些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垃圾以及那些路过居民带着威胁性的眼神，索隆暗暗咽了一口口水，手掌心里也冒出冷汗来。说不怕是不可能的，那些人的脸上有着和电视里坏人同样的刀疤甚至更长更多，对这么大点的小孩来说足够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了。
　　就在索隆琢磨着路飞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性时，后脑勺被人响亮的“啪”的拍了一下，一阵清脆麻木的痛，索隆呲牙咧嘴的回过头去就要和山治干架——没错，他不用想都知道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的除了那个天生卷眉毛的家伙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而山治也早有预料，一把揪住了索隆打过来的拳头。
　　“喂！你这个卷眉毛的白痴家伙想干嘛！”索隆气吼吼的说。
　　“你这颗该死的绿藻头要是怕的话就乖乖回家抱着你爸爸哭吧！”
　　山治一针见血的戳到了索隆的痛处。也让索隆不知不觉的想起来了自己五岁那年和邻居家的孩子打架，他打输了，还输得特别惨烈，门牙都被打下来一颗满嘴是血。他向米霍克哭诉，想让他帮他报仇，结果米霍克就用那种不屑的眼神从上面瞅着他看，看的他头皮发麻都不知道自己哈喇子都给哭出来了。米霍克后来说了什么？他说索隆是个没用的东西，说只有小娘们才为这点儿小事哭，索隆是个小娘们。自从那之后，索隆就再也没在米霍克面前哭过。
　　索隆顿时咬牙切齿，心里恨恨的想米霍克这个死挨千刀的说不定五岁的时候比他还不如。但是事实证明，米霍克五岁的时候可比索隆来得出息多了，他天生就是这幅雷打不动模样，别人欺负他他也确实没有哭过。有种人天生就没眼泪，说的就是米霍克。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索隆被戳得背脊僵直，忍不住恼羞成怒了起来，“你小子才会回去抱着你爸爸哭呢，你个该死的讨厌的金发卷毛的小鬼！！”
　　“我又不是笨蛋绿藻头，我才不会抱着臭老头哭呢！”
　　这争执要多有幼稚就得多有幼稚，两死小孩吵着吵着就滚到地上打了起来，你翻到上面给我两拳我再滚到上面回你两拳，打啊滚啊，身上的衣服都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滚到娜美都看不过去跑了过来一人天灵盖上给了一记重拳，敲出了一个大大的肉瘤包才算结束。
　　小女王娜美插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今天是路飞生日，我们来这里可不是看你们打架的，你们有打架的这点儿力气就快点翻出点好东西送给路飞当生日礼物！”
　　路飞趴在艾斯的背上笑嘻嘻的，“索隆和山治两个人的感情真好啊~”
　　艾斯也笑嘻嘻的说，“是啊~~是啊~~”
　　旁边的乌索普连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偷偷摸摸的笑。
　　没错，索隆第一次来到非确定物终点站是为了给路飞找礼物，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孩子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节假日和生日都会来这里找找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对方。小孩子嘛，没有钱嘛，就总会想出些奇奇怪怪的方法。非确定物终点站里又有好多东西，运气好找到个宝贝去外面换点钱，说不定就能买个小蛋糕了。
　　在非确定物终点站里，索隆又认识了一个朋友，那是个叫萨博的缺了颗牙齿的男孩儿，穿着礼服带着大大的礼帽，要不是看上去破破烂烂脏脏旧旧的，还真像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他是艾斯的朋友，据说是在这里认识的。萨博对非确定物终点站很熟悉，能很快的找到一个好地方，也能找到买主。在那时候大家的心里，艾斯和萨博两个哥哥是他们的崇拜对象，连小女王娜美也不例外。
　　大人们之所以不让小孩子们来非确定物终点站的最关键的原因不是它太脏，而是这里的区民的名声不太好，电视里曾经报道过好几则这里的流民贩卖小孩的新闻。这里的人会打小孩也会打女人，为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后来索隆长大了，才明白非确定物终点站就是他们最早接触到的有关弱肉强食的地方。
　　那天在艾斯和萨博的指挥下，大家都找到了很多的东西，不过索隆这个人没什么眼光儿，找到的东西都被大家嫌弃，特别是山治，索隆真是讨厌死那个骄傲的小王八蛋了，每次看到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就特别想把他揍趴下。偏偏山治这个家伙就是特别会得瑟，在娜美面前在索隆面前都是，但是这两者之间是有微妙差别的，山治在娜美面前得瑟那叫花痴，在索隆面前得瑟一准是欠揍。
　　大伙儿今天找到的东西都还算可以，但是换到的钱要去买蛋糕的话还是不那么现实的。路飞在艾斯的背上撇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大家都挺沮丧。山治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个办法——到巴拉蒂去求哲普给他们做一个蛋糕，大家都很满意他这个主意。
　　到了巴拉蒂给哲普这么一说想法，哲普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哲普说山治如果真的想要个蛋糕给路飞过生日，就自己去做一个去。
　　山治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哲普，“我？”
　　哲普说，“没错就是你。”
　　山治说，“我怎么可能做得好。”
　　哲普说，“材料都在厨房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别站在我前面碍着我。”于是他们通通都被哲普赶走了。
　　山治沮丧的趴在餐桌上，嘴里把哲普骂了个遍。大家也很沮丧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中间那些钱。
　　“要不我们就买冰棍吃吧。”乌索普提议。
　　“好。可是我还是要吃蛋糕！”路飞对食物向来来者不拒。
　　“可是我们没那么多钱买蛋糕啊。”萨博皱着眉头。
　　“那就让卷眉毛去做蛋糕好了。”索隆说。瞬间大家都看向了他，那眼神就像在说你开玩笑吧，其实索隆是非常认真提议的，他心里十分想看看山治吃瘪的情形，于是他又补充说道，“难道卷眉毛连这个也不会做吗？那还有脸说想成为最棒的厨子什么的~”
　　山治咬牙切齿的拍案而起，索隆的话实在太他妈的令他憋屈了，“你懂什么，你以为做蛋糕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么，你这个外行的绿色植物给我闭嘴吧！”
　　嘿嘿，卷眉毛发怒了。索隆在心里笑了起来。
　　“做不来就做不来，你不用狡辩了，你这个没有用的厨子~！”索隆话里面的火药味实在太浓重了，大伙儿听得胆颤心惊，娜美赶紧擦了擦自己的拳头，准备瞄准山治和索隆的天灵盖垂下去来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他妈的！你们给我等着！”在所有人以为山治要出手时，山治只是用力锤了一拳桌子就走进了厨房。
　　不光是大家都愣了下，连索隆也愣了一下。索隆心里想，不会吧，难道卷眉毛真能做蛋糕？
　　事实上，山治的确整出了一个类似蛋糕的东西。为什么说类似呢，因为这个蛋糕从形状到奶油的涂抹看上去都不像个蛋糕，但是遗憾的是山治已经向大家宣布了这就是他的努力奋战了几个小时的成果——水果蛋糕。餐桌上唯一兴奋的只有路飞，他第一个伸长手臂弄了点儿奶油放进嘴巴里，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眼巴巴的等着他说好吃不好吃。
　　“好好吃~~~~~~~~~！”路飞爆出惊人的赞叹声。
　　这个蛋糕难道是卖相不好，但是吃起来却很好吃？索隆疑惑着把自己的罪恶之手伸向了蛋糕，和他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娜美乌索普艾斯和萨博。在路飞之后，大家相继都去吃了蛋糕，然而和路飞的感想却大相径庭，大家都黑着脸默默的吞了蛋糕。
　　太难吃了！没错！非常难以形容的一种味道，奶油感觉很廉价，过于甜腻，蛋糕也烤糊了硬邦邦的不够松软，唯一能称得上好吃的也就放在奶油上的那些新鲜水果了。
　　“怎么样？”山治满怀期待的问着大家。
　　“很……很好吃……”
　　“简直难吃死了！”
　　说好吃的是违着良心说话的乌索普娜美艾斯和萨博，而说出大实话的当然就是索隆这个家伙啦。
　　山治当时就火了，他辛辛苦苦做了几个小时的蛋糕大家都说好吃，就索隆说不好吃，这不是诚心找茬么！
　　“他妈的，你这颗该死的绿藻头说什么！”
　　“难吃！”
　　“他妈的，你再说一遍！”
　　“难吃难吃，再说多少遍也是难吃！”
　　不用想，最后索隆和山治又毫无悬念的大打了一场，而蛋糕最终被路飞这个只要是食物就是美味的家伙消灭干净了。
　　后来大家拿着非确定物终点站换来的钱买了冰棒吃，他们一排人坐在堤坝上，索隆坐在这头最尾巴的地方，山治坐在那头最尾巴的地方，他们脚丫子悬在外面一荡一荡的，带着海水咸涩的海风朝他们迎面吹来，抬头是夜晚璀璨的星空，耳边还有悦耳的虫鸣声，冰棒在嘴巴里融化出甜味。1989年的五月，海滨小镇的生活仓促的露出了幸福的模样。
　　在5月5日这天，小山治有了一个大家不知道的秘密——那天从堤坝回到巴拉蒂，他把厨房做的多余的蛋糕给吃了，和索隆讲的一样，蛋糕除了难吃就是难吃。但是山治并不打算为此向索隆道歉。
　　哼哼，竟然敢说他第一次做的蛋糕难吃，看他山治以后不做出让那颗笨蛋绿藻头茶不思饭不想的食物来！七岁的山治下定决心要在打到索隆之前，先打到了他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