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宕六年载》季秋音

5、第4章

　　一个礼拜後，我只交了一部分的暑假作业，至於另外一部分嘛──继续搪塞……汗~

　　今天是开学第二个礼拜一，明白中国考试体制的仁兄肯定都知道开学前两礼拜是老师最得意，学生最痛苦的日子，为啥？──开学模拟考呗。语、数、外轮番上阵，不把你扒一层皮下来也得脱一次水。尤其是暑假过後的新学期，其状况更另人惨痛，2个月的假期啊，除了生来喜欢读书的，谁高兴去碰那毫无吸引力可言的课本？所以！每次模拟考除了语文我能捞到个头筹外，别的科目绝对是考得开心挂得惨烈，特别是数学──那是我上学生涯中最大的痛了……当然，我的格言是：与其痛苦地活著，还不如开心点。为此，我练就了一考完试就把所有题目忘得干干净净连渣子都不带留的绝活。久而久之，一考完试基本不会有人跑来问我：“哎！冀嘉，你的第X大题第X小题是怎麽做的啊？”这种无聊型问题。因为我肯定是一副迷茫加翻白眼状地告诉她：“我不记得了……”

　　话说到今天为止，所有要考的不要考的科目都结束了，连我们的那些新科目老师──物理老怪（看名字就知道了，地中海型老头级人物，传说中是区教育局权威）与化学强妈（此大妈乃一个人抵两个我型，肥硕地每次进教室居然是用挤的|||最得意的必杀技：丢课本！她一生气就喜欢丢课本……所以，上她课的时候，第一排同学特凄惨。当然，日後那些同学感叹身手灵敏了许多。）都美名其曰来了次“课前小调查”，说是要知道我们有没有学习的天赋──我靠！底下的我们咬牙切齿，不甘不原。上面的人笑得摇头晃脑，时不时在同学身边晃来晃去，唉……所幸，终於全考完了！万岁！

　　考完了=闲了=有了闲情逸致=可以没事找事。SO，雯首先开始了她的百年取绰号大业：“龚煊！欢迎你来到我们班级，呵呵~所以，你以後就叫龚龚吧！”当然，刚说完的雯还没反应过来这两字的音调意味著什麽。可我一听到那两字，刚喝的一口茶立马就喷了出来，还好只是不卫生地吐回了杯子里，没有天女散花：“咳咳，雯……”我咳得眼泪直飙，“你是取绰号呢……还是……损人啊？咳咳！”

　　“哈哈……”周围看好戏的同学一阵轰笑。看雯欺负别人是我们班级同学最大的乐趣，只要不是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基本还是乐在其中的。有时候，我和雯也会欺负欺负他们，他们也只好认命啦，毕竟和两恶魔对立是不明智的行为，嘿嘿……咳，扯远了……

　　只见雯一还一脸无辜地看著我：“取个好叫点的绰号呀！”

　　“……公公……你确定……只是为了好叫，没别的意思？”我特无奈地翻著白眼并且瞥了眼那个从头到尾都无动於衷的人，不知道是该说他冷漠呢还是接受能力强，换做是别人恐怕是早跳起来了。

　　“……诶……嘉……你反应也太那个什麽了吧？我又不是说太监的意思，此龚非彼公啊……”雯一脸夹促。

　　“啊！既然如此~~”我像唱大戏似的，一手亲昵地搭在雯的肩上，头枕在她的肩窝处，眉眼如丝地瞄著她，以很软的声音说道：“爱亲以为，老龚此词如何？因为此龚非彼公也~~”

　　当下，旁边的同学有几个已经出於礼貌地背过身去偷笑了，雯一脸坏笑，戳了戳我的腰肋，小声在我耳说：“你个坏料，哈哈~~”然後微笑地盯著那个始终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沈吟：“余以为……实则……两者皆可，只是，恐怕这‘老龚’一词，众家难以出口罢了。”

　　我直起身，但仍是靠在雯的身上，下达了最後的决定：“那只能叫龚龚了！”然後转头问後面看戏看得起劲的同学们：“听清楚没？”

　　大家点头，然後高唱：“欢迎新同学龚龚！哈哈……”然後作鸟兽散。

　　一直莫不出声的人突然起身，那双黝黑空洞的眼看了我们一眼，“无聊……”接著便大步走出教室。

　　教室在他走後突然出现短暂的静默，然後又开始了喧哗……

　　我与雯面面相觑，我摸著下巴挑眉看著她：“其实，还是有挑战性的，对不对？爱亲？”

　　雯一手揽过我，面色凝重：“唔！革命尚未成功！”

　　我故作小鸟依人状，一把抱住她：“嘻嘻！同志仍需努力！嘿嘿……”

　　然後两人来了个华丽转身：“众家以为？”

　　我们班长很不给面子的说了句：“大姐……让我吐吐先……”

　　我笑：“讨打！”

　　下课是在学校最开心的时刻，那天的下课时间我们依然是开心的，虽然……我很奇怪为什麽他会有这种与年纪不符的沈默与阴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