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飞舞的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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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像是滴在宣纸上的墨滴一般慢慢晕染开来，男孩的眸子像慢镜头那样慢慢张大。蓝波不知何时已经从客厅中离开，暖炉对面的小婴儿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品尝面前那杯黑咖啡，就像对眼前的一切都满不在意似的，唯独帽檐投射下的阴影使他的表情显的有些晦暗不明。
就这样过了许久，男孩慌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言言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他的回答，女孩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湛蓝的眼眸，半晌过后纲吉终于听见了她的声音，是连屋外雪花都无法比拟的寒冷，其中却好像带了丝丝笑意，然后她抬起头湛蓝的眼眸中有白炽灯洒下的碎芒
———“十年后的你也没给我答案…….
屋檐上的积雪在这一刻倏忽滑落，掉落的地上的一刻粉红色的烟雾同时升起包围住女孩纤细的身体。
在最后一刻纲吉看到的都是她凝满悲伤的眸子。
然后，一片震惊中男孩对上那双还带着些许不满的湛蓝眼眸，莫言看见他的一刻有些危险的眯起了漂亮的杏眼，顺带掩去了那一丝慌乱的不安。
纲吉盯着她，忽然就安下心来，在刚刚的那一刻，少女冰冷的视线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是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莫言好不容易让自己开口的声音不带一丝疲惫，“话说阿纲十年后的我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而且十年后的我究竟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女孩的心思看来单纯的放在了这个问题上，却没料到这个问题让面前的少年彻底愣在了原地。
女孩比雪都要寒冷的口气说出的那句话似乎又在这是回旋在耳边，纲吉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刚刚不好的预感抛出脑外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莫言的问题，只得无奈的开口，“漂亮…….”
这倒是实话，十年后的莫言比起现在多了一份成熟与内敛，可是，看向莫言说想休息会就离开的背影……
可是为什么十年后的言言给人的感觉更加清冷，难以靠近，本来瘦小的肩上像是背负了比现在更为沉重的黑暗。
而且，为什么，十年后的她让他觉得，更加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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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伸出去的手被一片粉红色的烟雾阻断，就这样划破温暖的空气僵在空中，展现在他面前的是那双熟悉却怎么都不想看见的深不见底的双眸。
莫言的视线有些惊讶的在那只手上定格一瞬，却立马移开垂下头，快的让人根本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有过这样一个动作，“十年前的我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清冷的声音再面前响起，是连此时空气都无法温暖的温度，纲吉有些颓废的垂下手。
刚刚女孩愉悦的声音在这时忽然在耳边响起，她说
———总觉得很开心，过了十年大家还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们虽然还在一起，可是她却离他们越来越远，是他怎么伸手都触碰不到的距离。
而她还像以前一样，一直在向前走，从不回头……
总部外空地上的几棵树木已经完全凋零，落在枯树上的乌鸦不知被什么惊动纷纷展翅离去，留下一阵扑棱棱的余音慢慢消逝在萧瑟的寒风中。
半天没有听见答复，少女终于把头抬起来，谁知那一刹那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暖棕眸，莫言一愣下意识忘了移开视线。头顶白炽灯洒下的光在青年眸子中打下明亮的白色碎芒，他的眼睛一如十年前那样清澈剔透，可是……..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把视线移开到窗外，飞扬的大雪铺天盖地把视线内的景物都模糊成一片白色，然后她觉得有些累不顾众人复杂的目光留下一句，“我先回房了，最后的结果你们只要告诉我就好，”少女再把目光对准青年的眼眸，嘴角的笑容慢慢绽放开来，如同十年前那样灿烂的不带一丝杂质，然后纲吉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过，你的选择就是我的答案。”
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几步走到会议室的门前，推开，合上，厚重的木门把少女鞋跟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阻断，连同她最后那句‘再见’一起…….
她的初衷没有改变，所以只要他好好的，一切都是没有关系的。
当天晚上莫言接到了结果，从明天开始在查出真相之前必须呆在彭格列的监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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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晨五点———
已经忘了自己这是第几次翻身，可是，睡不着…..偏头看过去，床头柜上的安眠药已经只剩下半瓶，玻璃杯中的水也早已见底。莫言无奈的坐了起来，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拉拢的厚重窗帘，还有一丝光线从那一点缝隙透进来，忽然笑了出来，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看来这个动作，那么多年都没有变啊！可自己早已在这个世界中千疮百孔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模样，但好在那个人，就算没了她，她相信同样会有人好好守护他的……
并没有换身上的睡衣只是简单的套了一条牛仔裤外加一件呢子大衣就从屋内离开。
一片黑暗，连月光都没有的晚上显得异常阴冷，穿过彭格列长长的走廊下楼，到了古堡前的那片空地。雪势在夜里也不见减小，就算经常有人打扫抬脚踩到雪地中的时候也已经漫过短靴的一半。
12月西西里的寒风像利刃般划在皮肤上，机械性的抬起脚步，鬼使神差的就这么蹲在了雪地中央。
冰凉的雪花慢慢将自己覆盖，连生命都好像一点点抽离体内，如果可以死在雪中，那一定很美。这样想着莫言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是想死在这里吗？”就在少女觉得风雪要把自己淹没的时候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接着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大力把自己拉了起来。
大概是蹲的太久的缘故，被这样迅速一拽莫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坐会地上，接着肩上一沉，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了果然是那头耀眼的银发。心里忽然就暖了一些，却还是禁不住难过，她听见了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句话，“呐，狱寺你看，他不在我身边。”
然后把视线转向不远处隐没在风雪中的灯光，不久前他们就是这样，她固执的盯着那缕黑暗中微弱的光芒，而他最终却走向了彭格列。
狱寺愣了一下，记忆中少女好像曾经说过一次这句话，具体的时日已经无法记清而十年的时光都抹不去那天女孩苍白的脸色，他记得那是莫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十代目他只是……”
“狱寺君，”还不等他的话出口就被少女打断，然后他看见莫言回过头来，暖橙色的灯光使她深不见底的眸子晕染开柔和的光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护阿纲…….”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这个青年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可是忍不住还是想开口。想要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一起面对黑暗，她相信这个人一定可以做到。
“什么叫你不在了啊！”青年的声音透着不耐，莫言笑笑没在说话，眼睛投向远方橙黄色的路灯，寒风把她的头发吹的猎猎舞动，而少女却像是静止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狱寺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好久，没看见日出了啊……..”
他们不知道，身后彭格列总部的二楼首领办公室，厚重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棕发青年看着雪地中的这一幕，同色调的眸子有些痛苦的闭了闭，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飞舞的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