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出现 ...
-
爱丽丝没有驾照，但她会开车。可她与哥谭的众多普通人一样，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造价不菲的蝙蝠车——哪怕是未完成版本。
“你确定你能驾驭的了它？”福克斯看向纤细的爱丽丝，禁不住再次开口问。
女孩轻盈的跃至造型夸张的车里，扫了一眼密集的表盘，过去骑士每个夜晚驾驶着车辆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至她的眼前，爱丽丝探出头来，对着站在车库门口的老人竖起拇指：“我想应该没问题的。”
“哦，那很好。”福克斯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看来布鲁斯·韦恩的玩具很讨你欢心。”
爱丽丝只是对着韦恩企业的真正的顶梁柱回以笑容：“要不然我怎么会与他相见恨晚呢？”说着女孩重新坐回车里，握紧方向盘，发动车子。
汽车的轰鸣声响起，福克斯挪出门口的位置给女孩让路。在车里的爱丽丝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踩下油门。
“布鲁斯，我已经把车开出来了。”
哥谭的黑夜代替车库的灯光成为窗外的布景，爱丽丝重新戴上耳机，向黑暗骑士汇报。她发动引擎没多久，并不敢把油门踩到底，只是用常速无声的在道路上行驶着。同时她动用能力寻找几乎倾巢而出的警察们。
“武器启动按钮在上面，GPS启动按钮在你的右手边。”那头传来蝙蝠侠的沙哑声线，他知道福克斯一定给爱丽丝讲解了蝙蝠车的功能，但时间有限，骑士不怎么相信女孩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整个车辆的全部功能。
“我不需要GPS。”爱丽丝抬头确认了按钮的位置，小声嘀咕道。她的确不需要，女孩只要闭上眼，整个哥谭的现状就会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头的骑士没有立刻回话，爱丽丝能听得到他那边传来的破风声。直到她把车开到主干道上，蝙蝠侠才开口：“斯特恩奇瞒住了戈登，这次的行动他完全不知情。”
“事已至此，就算他现在知道了，也无法做些什么。”爱丽丝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次行动越过了警察局局长，可那又怎样？蝙蝠侠是哥谭的头号通缉犯，逮捕他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戈登心里清楚黑暗骑士从未下过杀手，他也没有阻拦警察的理由。
那头传来一声类似于忍痛的低吟，这让爱丽丝下意识咬住嘴唇。可呆了一会，骑士依旧用平常的语气开口：“那你刚才还说要通知他。”
爱丽丝一打方向盘，把车转到城市干道上。虽说她会开车，但驾驶经由福克斯改装的军用车辆仍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漆黑色的车因为转弯不及时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恶狠狠刮了一下。在安静的国道上这一声格外清晰。
“刘易斯已经把你的证据给了吉姆叔叔。”爱丽丝在车内一震，随即调整方向，好歹这装甲车十分坚实，刮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布鲁斯·韦恩又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他才不会在意自己的玩具被刮花。“他能证明‘油漆工司’的真正上司是雨果·斯特恩奇。”
蝙蝠侠显然听到了刚才车辆撞上广告牌的动静：“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开车？”
爱丽丝的脸一下子红了：“我都说了我没有驾照。”
“……”黑暗骑士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他隐匿在黑暗里，草草的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完善着爱丽丝的计划一边等待机会的来临：“所以你让戈登局长把斯特恩奇安排人手伏击我的消息告诉刘易斯……如果警察不听从刘易斯的，或者刘易斯出现意外，这个责任你担不起。”
爱丽丝的意图十分直接。戈登局长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会通知警察分出兵力去围堵斯特恩奇的人——可现在的警局已经遭到了斯特恩奇的渗入，戈登又在医院里无法直接指挥他们，恐怕就算是他亲自命令也不会有多少效果。
刘易斯出现的话那就未必了。收到来自斯特恩奇不少好处的斯科特不敢让现在风头正旺的哥谭检察官出现分毫差池，尽管他做梦都巴不得刘易斯早点死，可他的老底绝对不止检察官一个人掌握在手。况且现在刘易斯的名声这么响，她要是遭到意外，现在当头的他也不好向公众交代——如果她出现在现场，那警方就不得不出手。
女孩笑声从通讯器另一端传来，隔着两个设备，她的声线听起来有些失真模糊，但那温柔的情感依旧毫无障碍的透过电话和耳机传到蝙蝠侠的耳边：“你要相信他们。”
紧跟着她话语的，是引擎发动的轰鸣声，以及在轰鸣声下虽然微弱但是及其坚定的话语：“五分钟后你就可以行动了。”
.
“即便是蝙蝠车，初次上手便把油门踩到底可不是什么优良的驾驶习惯。”
显然蝙蝠车的数据和韦恩大厦的地下电脑相连的，福克斯的声音突兀的从耳机里传来。爱丽丝从雷达里看到遥遥追来的警车，挑起笑容：“唔，我觉得把初次上手的司机逼到油门踩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显然福克斯并不是怎么放心女孩一个人面对众多警察。他怕自己说话使得爱丽丝分神，便没再接下去。
爱丽丝也没闲着，她快速的在脑海中设计一条最合适的路线，引领着警察向斯特恩奇埋伏的相反方向奔驰而去。女孩的驾驶技术远不如蝙蝠侠，但是她有着哪个GPS也比拟不上的优势。
好几次警车试图分兵包抄念头刚刚显现出来时，爱丽丝就迅速的察觉到并及时调整路线绕开了。虽然以蝙蝠车的装备迎面突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爱丽丝这是第一次坐在这个好像未来产物的驾驶座上，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像黑暗骑士一样熟练的运动它。
“布鲁斯，刘易斯已经快到了。”她在扫描着整个哥谭时，特意留意了地方检察官的动向。在再一次甩开大部队时，爱丽丝抓住机会对蝙蝠侠说道。
那边回应她的是拳头打在肉里的闷响。然后过了几秒钟，低沉沙哑的声线才从耳机里传来：“斯特恩奇不在这。”
二十多个人，还有几个高手。如果不是他受伤了的话，这些人本来应该不成问题的。想到他的伤口，女孩担忧的皱紧眉头：“斯特恩奇当然不会出现，他一向喜欢躲在幕后——布鲁斯，你五点钟方向、三点钟方向的两个人是他们当中的头儿。”
“……不。”蝙蝠侠吐出一个单词后，又像是担忧什么似的将想法咽了回去，“算了，你专心开车。”
“怎么，我没关——”
正在扫描着哥谭的爱丽丝的话语戛然而止。
在黑暗的驾驶室中的少女猛的瞪大眼，越过空旷的街道，越过遮挡的高楼大厦，隔着几条街、几千米，她的目光落在缓缓走来的身上。
那个人一身白大褂，好像刚从医院，或者研究室里走出来一样，连手上的手套都没摘。他的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扶了扶在现如今看起来过时的到滑稽地步的厚厚的眼镜。他像是感应到爱丽丝在看他似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那浓密的络腮胡下面的嘴巴冷冷的挑起。
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爱丽丝从死前就千方百计想要见上一面、死后更是不顾一切想阻挠他行动的人，她刚刚还说不可能出现的幕后黑手，正安静的站在街道中央，目视着前方，好像在回应爱丽丝的目光一般。
并且，他就站在爱丽丝无论怎么计算也是必经之路的那条街上。
“爱丽丝？发生了什么？”
女孩尽管早就想见他一面，可却不是在这种时候。她听到蝙蝠侠的声音，猛然回神，按照原计划猛打方向盘，转了个弯，到了那个人驻足的马路上。
“……是雨果·斯特恩奇，他果然来了。”
就在话音落下的一刻，飞驰的蝙蝠车已经将二人的距离拉到可视的范围内，爱丽丝甚至能透过雨果的眼镜看到他那双酝酿着风暴、看似平静的双眼。
——踩下油门。
在这一瞬间，爱丽丝几乎已经落在刹车的脚蓦然停住。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狰狞却又无比正确的念头。
——踩下油门，那么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犯罪，不会再有阴谋。别说两个月内，在灾难来临之前——在今夜之内，她就能完成自己的夙愿，结束掉他。
紧接着曾经的爱丽丝的记忆在现在的爱丽丝脑海中尖叫开来，那份憎恨，那份无奈，那份疯狂……以及那份她急于摆脱又割舍不掉的联系连同着哥谭市里不管是警察，律师，还是平民或者罪犯的记忆、信念，以及哥谭本身对灾难的恐慌，像决堤的洪水般涌至爱丽丝的眼前。
泪水模糊了爱丽丝的视线，她看不清前方了。
女孩的脚缓缓抬起又缓缓落下，可近在咫尺的距离没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
“不！我不能杀死他！”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出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