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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挑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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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林盟主寿宴上归来后,睿王的病又重了。
太后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有所亏欠。年轻时后宫争宠,自己怀他的被其他妃子下药,他注定一生病痛缠身。倒不是无法医治,而是药方中的一味“赤凤草”乃稀世珍宝,皇帝自登基起,重金悬赏五年亦未有所得。如今她乃是吃斋念佛,一直催促皇帝,加急人手寻找“赤凤草”。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十五岁的少年天子段卓阴沉着脸,蓦地讲案桌上的奏折挥下地。
睿王,睿王,又是睿王!十封中占了八封,不是提供找“赤凤草”的法子,就是介绍名医偏方,他那皇兄的病,倒是比河北雪灾更为紧急了!
想起今晚亲自探望睿王,睿王还责怪他大惊小怪时,段卓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若真是病重还能笑得如此开怀?不过是拒绝上朝的借口,进而给他个教训罢了。之前他曾要求接管更多的政事,皇兄以他年幼为由,继续摄政。伪善……他的皇兄根本是个伪善之人!所有人都被他这幅病弱的皮囊骗倒的吧?
“陛下……”贴身太监怀尚刚想劝皇帝早点休息,腰间一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段卓半天听不到下一句,不耐烦的抬起头,才发现怀尚已经倒在地上。
“来人!”
然而,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他自己的回音,守夜的侍卫和宫女一个也没有出现。
风乍起,烛火疯狂摇曳,光影交错几回后,蜡烛还是熄灭了。月光如练,段卓看见门边有个红衣女子缓缓转出。
“段卓眼眸一沉,“何人?”
女子低低的笑了起来,清清冷冷的笑声带着浅浅的鼻音,羽毛般的挑动人心,“陛下,你在害怕。”
“你!”
“哎呀呀,这么沉不住气,”她绕到案桌后面,俯身挑起少年的下巴,“虽是一母同生,确是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及呢。”
--陛下年少,多得睿王在一旁扶持啊。
--睿王贤能,实乃辰国之大幸!
……
朝臣的声音在脑里回响,段卓愤怒地打开女子的手,狠狠地瞪着她,赌气般的别开脸。
所有人都只看到他的皇兄,却不知道他也付出了许多!
“可是,我知道,你也曾努力攻读百家攻略,曾通宵达旦地批改奏折--”女子低柔的声音让段卓微微一愣。
原来……并不是没有人知道的。于是,他忽然有觉得不好意思。
“我还知道,看着“赤凤草”在一日高过一日的悬赏下仍毫无消息,你这里,”她的声音忽然一顿,手掌抚上段卓的心口,“很高兴。”
“朕没有--”段卓猛然会回过头,迎上一双放大的眼睛,墨黑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的心神吸走,“你……朕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嘘,”女子纤指抵住段卓唇瓣,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你有的,你明明是高兴的,因为替你争皇位的是他,令群臣折服的是他,受百姓敬仰的还是他……”
随着女子呢喃的话语,少年眼里的杀机愈来愈浓。
是的,皇兄比他更像帝皇,如果不是因为病弱的身体,皇兄根本不会把皇位让给他……可是,没有“赤凤草”,皇兄已经熬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比不上他,你只是缺少超越他的机会。”
段卓不语。
“难道陛下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赤凤草’重赏之下仍无任何消息?”女子的嘴角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那是因为睿王早已将他找到,并收起来了。”
段卓心里突地一跳,“你如何知道?”
女子收回手,施施然起身,向门口走去,裙裾逶迤在地。“因为,我是天机十二魅之一,掌尽天下之机的颜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