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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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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一身穿白衣的小童小心翼翼的掌着灯推门而出,见了范稳行了礼,这才说道:“我家祭祀大人有请,几位这边请。”小童侧了侧身,示意范稳等人跟着自己。
身后传来脚步声,月华这才注意到,申九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慢悠悠的步子,就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月华略一思考,先一步跟着范稳一起向里走去。
穿过庭院几人来到了一处冰做的房子前,小童恭敬的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祭祀大人,族长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屋子里传出一声清朗悦耳的声音,似是一阵春风拂过,醉了立在庭院中的众人。
小童推开房门,等一一众人进入后轻轻合上门,恭敬的站在门外。
屋子里显得特别是空旷,只有一张很普通的木桌,木桌上摆了一副棋盘,白子黑子随意铺满了整个棋盘,杂乱无章。
一片纯白色帷幔隔开了半个屋子,一个体态臃肿的人影静坐在帷幔内的软榻上,就像是一位入定的老僧。
“禀大祭司,这两位就是千里迢迢来我族寻医的贵客。”范稳恭敬的站着,又将月华的需求一一禀报给大祭司,等待大祭司的决定。
月华看里边坐着的那位迟迟不出声,忍不住上前一步,诚恳说道:“家父一直卧病在床,听闻贵族圣水可治百病,此次前来,是为了求得贵族的圣水,还望大祭司成全。”
停了一会儿,里边那人终于发话,“明日范稳来取。”
六个字,月华终于安了心,皇帝已躺了数日,再不回去,危矣。
这时,身后的申九突然慢慢开口道:“在下不才,关于一些药理,想与祭祀大人探讨一二。”
帷幔内的人影轻轻颔首,算是同意了申九的请求。
月华目的达到,想申九也许真的是为了学习医术,毕竟每个行业的人对于自己的行业都有一种过分的执着,月华谢过大祭司,跟着范稳一起离开。
当屋中只剩下申九和帷幔内的那人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申九看着帷幔内的身影,突然笑了笑,“不知在下可否看看祭祀大人的真容?”
帷幔内的身影似是往后挪了挪,清朗的声音已带上了怒意,“如此无礼!为何不将你自己的面具摘下!”
申九莞尔一笑,竟然听了大祭司的话,突然摘下了面具,房间内有一瞬间的窒息。
要说月华的面相已是世间仅有,可是谁又知道,摘下面具后的申九,赛过月华,绝对的天下无双!
“我这面容,可入的祭祀大人的法眼?”申九嫣然一笑,配着绝世容颜,让帷幔中那人突然恍惚了神色。
“入得!入得!”帷幔中人慌乱无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为自己刚刚的失言,懊恼不已。
“那,在下可否看看祭祀大人的真容?”申九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抬脚往里走去。
“你、站住!不准再往里走了!”帷幔中那人一边气急败坏的低吼,一边往身后挪着身子,顺便找找周围有没有躲藏的地方。
“你怕我。”申九掀开帷幔站在那人身前,平淡无波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软榻上的大祭司裹着厚厚的棉被,四处找寻下终于放弃了躲闪,老老实实的坐着。
申九伸出手挑起了对面那人的一缕银发,细细摩挲,“果然,梵天古族的大祭司银发披肩,那么眼睛......”申九放开那缕银发,伸手去扯那人覆在眼前的银灰色绸缎。
啪的一声,申九的手被那人一巴掌打开。
“不要太放肆!不要忘了我是梵天古族的大祭司!”那人勃然大怒,甩开身上的棉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申九仰首了望了望站在床上的那人一眼,突然冷下了脸。手一挥,啪的一声,那人凌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你、你、”大祭司一手捂着脸,一手颤抖的指着申九,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怎么会打得到我?”
申九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大祭司,“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大祭司缩了缩脖子,乖乖下了床穿好鞋子。
大祭司一身宽袖白衣,白衣上绣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字体如游弋的鱼群,点缀在衣服下摆与袖口处。
一头披肩银色长发,脸颊左右的两缕银丝被绑成一种复杂繁琐的样式,右边发梢用蓝绸带绑了一个金色的铃铛,奇怪的是,那个铃铛轻轻垂在胸前,随着大祭司的动作左右摇摆,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一条银灰色绸缎越过银丝紧紧贴合着双眼,绸缎上印着一些古老繁琐的金色字体,如同咒语般神秘异常。
申九瞥了那个铃铛一眼,讥笑道:“很好,保命的神器都送给了别人,你这祭祀当得可真是称职。”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护命神器?你到底是谁?!”大祭司沉下脸,严肃的问道。
“荀弋你还记得吗?你的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淼骨。”申九突然恢复之前平静无波的样子,自顾自走到大祭司的软榻前,俯下身子试了试手感,然后才脱下鞋袜,施施然的躺下休息。
淼骨蒙巾的眼一直跟着申九的动作,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握得死紧。
“要想知道荀弋在哪里,就先睡觉,睡醒了我带你找他。”申九往里挪了挪,腾出身侧的位置,明显是让淼骨躺在这里。
片刻后,淼骨终于脱下鞋袜,安安静静的平躺在申九身侧。
第二天,淼骨是被冻醒的,暖和的棉被被申九牢牢地霸占着,申九裹着被子紧挨着墙壁,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淼骨突然看傻了眼。
“不用装了,绑了一晚上了,不累吗?”紧抿的薄唇突然张开了口,淼骨赶忙转开脸,像个突然被捉到做坏事的孩子。
申九平静的盯着淼骨的后脑勺,伸手要解开淼骨束眼的绸缎。
“你干什么!要你管!”淼骨想甩开申九的手,申九反手一抓,淼骨的双手被申九单手抵在了头顶。
申九坐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淼骨,淼骨疼的满头大汗,银发散乱的铺满枕头,申九突然勾了勾嘴角,附在淼骨耳边轻声说道:“真是yin荡的动作,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是想勾引我吗?”
淼骨一听气得不得了,张口对着申九的脸颊就咬了过去。
申九侧了侧头躲过淼骨那一口,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放在淼骨胸前,暧昧的揉了两下,淼骨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