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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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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蛙突然安静下来,僵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喵咕觉得奇怪,就想慢慢靠近它,刚走了一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仔细一看,只见围绕着小青蛙大概半米左右的地面全都凹了进去,小青蛙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似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它头上那只红色的角逐渐变成浅紫色,然后变成深紫,然后变得漆黑。
“缺一牙你怎么了?荀弋他人呢?你和多一芽不是一直都和荀弋在一起吗?他们人呢?”砰地一声,小青蛙周围猛的爆出了一团灰土,喵咕甚至都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一道黑影猛地撞得直直往后飞去,没想到这撞击力这么大,喵咕被撞飞出足有六米远,直到后背狠狠撞在了身后的高大古树上才刹住了力道,粗壮的树干被撞得一直抖个不停,而喵咕也终于忍受不住,几口腥甜的液体喷出,喵咕跪坐在地上,捂着嘴一直咳血不停,满身的污血显得狼狈不堪,“咳咳咳,缺一牙,你到底在做什么!咳咳。。”
缺一牙停在喵咕身前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受伤不轻的喵咕,喵咕抬头看向缺一牙,突然觉得缺一牙有些奇怪,它看向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着天敌,那眼神爆出的竟然是从未见过的残酷狠毒。缺一牙直起了上半身,两条前腿软软的耷拉着,完全用两条后腿支撑着全身,喵咕暗叫一声不好,本能的侧过脑袋,缺一牙从地上瞬间消失,一道黑影倏地擦过喵咕的脸颊,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树木断裂的卡擦声,喵咕忍着浑身的疼痛,单手猛的一按地面,一个打滚直直的滚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
轰隆隆,足有一抱的粗壮古树,就这样被缺一牙轻而易举的撞成了两截,断痕以上缓缓倒下,刚好砸在喵咕刚刚跪坐的地方,喵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满手的血腥,原来刚刚缺一牙那一击擦过喵咕脸颊时,在喵咕脸上划了一个不大的口子,而那道口子正在不停的流着黑血,喵咕将那黑血放在鼻尖一吻,顿时脸色煞白,缺一牙什么时候竟然开始练毒了?!
扎在地里的那半截树桩上,缺一牙正高傲的半立着,那双狠毒的灰色眼珠正冷冷的盯着喵咕,仿佛喵咕就是它下一个练毒的猎物。
喵咕支撑着受伤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缺一牙,难道你就不怕荀弋责罚你吗?”一听荀弋的名字,缺一牙立马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喵咕赶忙改口,“好好,不提荀弋,为什么你会成了这样,多一芽在哪里?”缺一牙的姿势突然僵了一僵,恨恨的瞪了喵咕一眼,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喵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发起疯的缺一牙最不好对付,而且还是只有自己一人的情况下,喵咕按着胸口,估量着肋骨肯定是断了一根,别看缺一牙只是只青蛙,发起狠来一蛙最少能抵一头牛的力气,喵咕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到底怎么得罪了那只牛青蛙,脸颊上中的毒液已有些渗入神经的预兆,头有些昏沉,喵咕深深的吸了口气,抬眼望去才发现,天色已逐渐变晚,环顾四周,鸦雀无声,晚上梵天古森危险重重,看来,中的毒要再拖一拖了,明早早起才能去找解毒的药草,不然就凭自己现在这副受伤的躯体,还没走两步说不准就得遇险了,喵咕叹息一声,幸好缺一牙没用太烈的毒,别说是明早找解药,估计自己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还好,它没失了蛙性。
喵咕尝试着想要走几步,可是刚一动,全身都疼得要命,喵咕只好放弃找个好点儿的露宿地点的念头,颓然的坐倒在草丛里,刚一侧过身躺好,突然一条黑色的人影从身侧的大树上跃下,喵咕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那人按住了口鼻,“别动。”感觉到一把短刀抵在自己咽喉处,喵咕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喉结贴着冰凉的刀锋滑动,说不出的诡异。天太暗了,喵咕根本就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子,毒素已慢慢侵占了神经,喵咕呼吸变得有些微弱,只是朦胧的感觉到那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喵咕根本就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只是觉得,那人的声音,真是说不出的动听悦耳,接着,喵咕便再也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冰凉的河水猛的蹿进鼻孔、耳朵,呛得喵咕狠狠咳嗽了起来,剧烈的震动扯动了断裂的肋骨,疼的喵咕蜷缩成一团,直冒冷汗。“喂,醒了没。”身边有个好听的声音,接着那个声音的主人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直抖个不停的喵咕。过了一会儿,那人见喵咕没甚反应,就弯下腰,抓起喵咕的头发,将喵咕的头重新按入水中。
“咕噜咕噜。。咳咳。。放,放开我。。”喵咕又呛了几口水,顿时清醒过来,努力挣扎着要逃出那人手下,那人顺着喵咕挣扎的力道松了手,静静站在一旁,观察着喵咕的狼狈样。冰凉的河水浸的脑袋发胀,身上的疼痛却是减少了不少,喵咕冻得直哆嗦,抬眼看了看身旁那人,“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弯下腰抚了抚身旁的草地,然后坐了下来,那随意的样子似是根本就没想要回答喵咕的问题,喵咕收了收神,借着破碎的月光观察着那人,那人身穿一套纯色青衣,两只袖口都用布条扎了起来,显得利落干脆。头发用一根蓝绳随意扎成马尾,松松散散的落在身后,整个人衬得有些慵懒随意,那人有着一副极好看的下巴,下颚线条完美,脸上皮肤干净白皙,真像是璞玉雕琢而成,细腻柔滑。喵咕想,若是没那半张陶瓷獠牙面具,也不知这人会美到哪种程度,不过,通常最美的花都含有剧毒,而最美的人也必定狠毒无比,想想刚才面具男将自己按入水中,竟似是没有一丝犹豫。
那人琥珀色的眼眸晶亮,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你就是只被他锁定的猎物,饶你如何挣扎,定然逃不出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眸,“那只青蛙是个什么东西?”面具男指了指稍远处一截断裂的木桩,示意所指之物就是之前还立于其上的那只趾高气昂的青蛙。
喵咕撇了撇嘴,还在为刚才的浸水之“恩”而气闷,“那不是东西,诚如你所见,一只犯病的青蛙而已。”一阵凉风吹过,喵咕打了个哆嗦,接着打了个喷嚏,喵咕紧了紧衣服,拍着有些发热的额头,扶着地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面具男动了动手指,半露的刀芒反射着月光恍了喵咕的眼,“喂、喂我说大哥,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冷,想去拣点儿柴生个火好取暖,再说了这里可是梵天古森啊,这大晚上的没个火可不行,万一生个变故什么的,咱俩这小命都得玩完。”刀芒离开喵咕的脸颊,喵咕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