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道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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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的声音轻柔悦耳，即使是在讲最烦闷的故事，也不易让人心生无聊。但杀生丸甚至不能分辨出她所讲的到底是她自己的事情还是别人的，因为桔梗在陈述时的表情十分平静，神情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波动，有谁会在向别人陈述自己的故事时可以保持如此的沉静呢？
“我死过一次，再次复活，却是以死人的身份。”杀生丸耳中传入桔梗的话语，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为什么与她的前几次见面她对自己是如此排斥，为什么她永远沉静得不像一个才十几岁的人类女孩，杀生丸不知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需要说些什么。
“犬夜叉和你……”开口说出的却是这几个词。
桔梗微微一笑，眼神忽然变得柔和，那种温柔在杀生丸看来十分得不舒服，“我和犬夜叉的红线，注定早已断了，再也连接不上。我曾经想过与犬夜叉永远在一起，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愿望，但是现在想来，终究是命运更加强大。”
听出桔梗声音中的感叹，杀生丸低沉的声音此刻听来有些闷闷的，“觉得遗憾吗？”
感觉到其中的意思，桔梗一怔，随后转向了杀生丸，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意味，毕竟杀生丸在她心中的形象一向是强大冷漠，仿佛从来不会将任何人或事放在心中，她轻笑，“嗯，是很遗憾呢。”
杀生丸沉默不语。
见状桔梗试探问道：“杀生丸，你是在…因为犬夜叉而不高兴吗？”
如果这种情况她没看错，那是不是就是普通人所说的……‘吃醋’？这个词毕竟无论是对杀生丸还是她来说都有些遥远，她不敢相信。
桔梗欲再说什么，却被杀生丸一下搂进怀中，她扑进了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然后听到对方的声音，“那个半妖，有什么好？”
桔梗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犬夜叉他，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呢……”
杀生丸却不让她再说话，直接把她更紧地抱在了胸膛，久久两人都不再言语。
桔梗觉得空气有些沉闷，便从杀生丸的怀抱中出来了一点，马上就感觉到对方更紧的禁锢，她内心好笑，同时颇有些无奈，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杀生丸居然也是这么得…可爱？
“杀生丸，为什么不对我说呢？”桔梗开口，抬头看他，眸中有着某种杀生丸看不懂的东西。
“你的想法，你的心意，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杀生丸，即使是对我，也要沉默吗？”
过了许久，久到桔梗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时终于听到了杀生丸低沉的声音。
“父亲很喜欢一个人类女子，他对我说那是所谓的‘爱’，他与那个人类女子生下了一个半妖，后来，他为那个人类丢失了性命。”
简单的陈述，这是杀生丸一贯的风格。
“父亲曾对我说过，拥有守护之心的心才是最强大的，但人类是那么弱小，我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依恋上那样一种生物。”杀生丸的眸中浮起了淡淡的思念，那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对父亲的不舍，“他一向是我要追随的大妖怪，却为了一位人类死去，这对我杀生丸来说简直是一个笑话，一个耻辱。”
“所以，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只是想知道人类这种弱小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值得喜欢和守护，但是等到我发觉的时候，桔梗，你已经…”
杀生丸声音变得冷漠，桔梗知道他是忆起了自己死去时的场景，但她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听着他的讲述。
“在那五十年间，我遇见了一个人类小女孩玲，她的笑容…很像你，她也不像其他的人类，并不怕我，所以我允许她跟随我。”
桔梗笑，“我知道，玲是一个非常单纯可爱的女孩。”
杀生丸看向她微笑的面容，只一眼便印在了心中，“父亲的话我已经理解，犬夜叉是我杀生丸最不能容忍的存在，所以，桔梗，无论你的心意是否改变，我杀生丸的决定不会改变，你注定属于我杀生丸。”
“这话也许晚了，但我还是要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桔梗？”
这是杀生丸第一次如此强势地面对桔梗，话语是如此霸道，却没有让桔梗感到任何不适，她笑着看他，仿佛那是她仅剩的一种表情。
他们此刻相对而坐，第一次彼此如此认真端详对方的脸庞，桔梗开口。
“杀生丸，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我还不是一个巫女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愿望。我希望，可以有一个人保护我，无论他是强大是弱小，仅仅是用他所能尽的最大力量来保护我，我觉得那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十分幸福的事情，即使可能天真，可能幼稚，但那却是我心底一直以来的愿望。”
“但巫女的职责就是保护人类，生来便是保护者，被一时的假象迷惑的我恋慕上了犬夜叉，忘记了巫女本该有的职责，所以遭到了惩罚，本该是巫女却成为了该被消灭的死人，如此可笑的存在，这就是我妄想得到幸福的结果。”
杀生丸觉得桔梗的笑甚至有些冷，他十分不喜欢她的这种表情，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她。
“即使没有椿的诅咒，我与犬夜叉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身为一位巫女，居然想和一个普通人类一样恋爱成立家庭孕育孩子，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笑话，初里师傅曾教导我，我们的一生注定是为了保护其他的人类，这也本是我早有的觉悟，我从来不认为那有什么错误，却在遇到犬夜叉的那刻，有了动摇。”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会有迷惑，会有痛苦，会觉得寂寞…会被诱惑，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重来，我不会再重复以前的错误。在最初，我的愿望便是尽一个巫女的天职，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即使后来失去了记忆……”
杀生丸终于有了一种微妙的不好预感，他开始莫名地想要阻止桔梗接下来要说的话，但他只能僵直了身体，任桔梗静静述说。
“我想起了一切，包括我重生的愿望。”
“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小时候我是那么期盼的东西在如今可以触手可得，我却已经觉得不再重要了。”
“所以，杀生丸，你能理解我吗？”
杀生丸金色的眸子映着桔梗微笑放松的面容，他看着她，依旧是一袭巫女装，素洁的发带，清澈的眼神，精致的脸，眼神却已经不再迷茫，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人类女孩，拒绝了他杀生丸的请求，选择了作为巫女的一生。
此时她脸上的微笑，怎可以如此…让他厌恶。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道曙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