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红丝带协会 ...
-
既然今天是六一,讲鬼故事好像有点不合时宜,那么再讲一个卖萌卖腐又怀旧的故事。
我啊,大学的时候其实虽然腐却还没有这么宅,我们学校又是一个提倡社会实践和社团活动的学校,所以大一一入学就连轴转的去面试社团,学生会什么的。在学校里有一个特别有名的协会,叫红丝带协会。这个协会不是学校自己组织的,是一个国际组织的下属自愿者协会的分会,主要内容是宣传防艾滋病和同性恋。这个协会的办公室又大,福利又好,听起来又腐,当然就有好多腐妹子抢社团的新人名额。
人多了,竞争就激烈了,就连面试都分了三轮。我啊,过五关斩六将,竟然杀出一条血路来了。
等到第三个星期四中午,我好不容易上完课,饭也没有吃就急冲冲的赶到协会的办公室去赶面试。谁知道我和一群面试的软妹子在那里蹲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人来开门——这难道是个恶作剧么?我们面面相觑,我又饿又累又气,却没骨气的不敢走,害怕我一走面试官就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个高高瘦瘦穿着T恤短裤的学长就拖着另外一个高高壮壮穿牛仔裤和白西装的学长一路从外面踢踢踏踏的跑进来,竟然摸出钥匙把协会的办公室大门打开了。
红丝带的会长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这就是我对这个协会的第一印象。穿着短裤的副会长一边道歉说,会长是个东北人,昨天来了两个老乡,结果喝高了,一边使劲揪着会长同志的大腿肉,会长就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哼哼了几声,喷出满嘴酒气。
面试的题目很简单:谈谈你对这个红丝带的认识,以及对协会未来的发展。
妹子们面面相觑,只有我站起来了。那时候我早饭也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下午的课又快要开始了,脑子都要饿木掉了。人饿疯了就会产生不理智的冲动,就好比我饿疯了就指着会长的鼻子怒骂了一顿,大致意思是既然会长堕落到酗酒如斯,大概协会也不会有多少的发展了,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协会迟早都要完蛋的。
会长大概还没醒酒,傻乎乎的看着我,副会长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一阵阵发毛,只好虎头蛇尾的骂完了,转身就跑。
等我冲进食堂,吃完一大碗盖浇饭才想到完蛋了,这次肯定就进不去了。搞不好,还要臭名远扬了。这个时候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我颤颤巍巍的接起来,副会长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你被录取了。我很欣赏你,也很看好你,我们协会会长确实已经无药可救,只有这样有责任感,敢怒敢言的新鲜血液能够拯救红丝带了。
于是,第二天我就空降变成了会长助理。这就很说明一个问题:我们协会有个会长,渣。我们协会有个副会长,贤。我想会长同学大概是不乐意找一个指着鼻子骂他的学妹当助理的,所以关于人员录取问题上,会长大概也是斗不过副会长的。所以这一系列神奇的变化大概是偶然产物,还在读书的妹子们不要轻易模仿。
我已经说过,会长是个东北人,东北人喝酒是喜欢和白的。我们喝啤酒的时候他和白的,我们喝红酒的时候他喝白的,我们喝饮料的时候他也喝白的。所以十次聚餐里有十次他都是烂醉如泥,然后被副会长拖回宿舍里。
可是问题是会长不但酗酒,不但渣,甚至还呆。有一次他喝醉以后,我开玩笑让他去爬电线杆,他竟然就屁颠屁颠找个电线杆抱着想要往上蹭,拉都拉不下来。
这对会长的贞操产生了很大的威胁,特别是我们还是红丝带协会,经常要负责组织学校和周边的男同志派发点安全套和宣传防艾知识的。有一次活动搞完了,会长就带着协会的人,还有几个又帅又高的小攻去ktv唱歌,美其名曰联络感情。ktv里,我们都喝啤酒,他一个人喝白的。
喝着喝着就躺到沙发下面去了,一个小攻把他拉起来问他,你真的不歧视同志?
会长就摇头,信誓旦旦的说,他自己虽然不是同志,但是绝对不歧视同志。小攻就笑笑说,那么你把裤子脱了,我就相信你。
这红果果的就是性骚扰,大家都愣了愣。会长虽然爱穿白西装,虽然个高一米九,可是喝酒多了身材就不好,特别是身边经常站着比他好看多的副会长,谁也没想到过会有同志性骚扰他。我们愣了一愣的这几秒钟里,会长竟然哈哈大笑,接着就把皮带一扯,就要去拖裤子了。
好在副会长就坐在边上,用力一扯就把会长摁到在沙发里,三两下又把皮带扣回去。会长还在挣扎,大喊要证明自己对同志一视同仁。大家都笑到不行,只有副会长严肃的盯着他,一本正经告诉他,这里还有女同志,你要证明等回宿舍再证明。
会长想了一会,乖乖的点点头,就跑去结账了。
我前面说过,这个协会是国外下属的,所以我们拿到手的活动经费也是用美金算的,对于别的社团来说,大概我们协会每次活动申请到的经费要比他们一年活动的经费都要多。但是只有一个问题,申请经费是要项目的,想要拿到美金就要想出一个很好的活动项目。
会长和副会长大部分时候都在绞尽脑汁的想项目,剩下的时间就在绞尽脑汁的挥霍这笔钱。
在我大二的时候,会长想到一个很震惊的项目,他要带着协会去探访河南艾滋村,给孤寡儿童发六一礼物。这个项目太震惊了,电视台,报社,学校领导都关注了,可是协会里却没有人敢跟着他去。艾滋村里都是携带艾滋病病毒的病人,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但是话已经出口,电视台的记者已经来过好几趟,会长就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买车票,只有副会长阴沉着脸背着行李跟他走了。
我们都挺担心,却也只能自我安慰说艾滋病又不是空气传染。可是你越是不想出事,就越是出事了。副会长派礼物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头割伤了!会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音都打颤了,连夜就买机票带着副会长回杭州来做检查。好在结果是没事,但是这一检查就检查了三年,副会长人都瘦了好几圈。
以后每次开会有争议,副会长就瞪着他的桃花眼看眼会长,冷冷的说,当年我听你的话,差点就赔在你手里,你还欠着我一条命。会长立刻就软了,副会长说向东,他打死都不敢向西了。
也就是这件事情以后,会长喝醉了也不抱电线杆,也不脱裤子,只是逮住了人就抱着哭诉说他对不起副会长,要是副会长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要负责。
一开始我们还安慰他,说副会长已经检查了三年,肯定是没事了。
会长就梗着脖子普及知识,艾滋病潜伏期长着呢,潜伏个十年,几十年发病的都有,你就保证他没事?
后来会长就毕业了,副会长去读了研究生,大家也就疏远了。
我毕业的时候离开了杭州,走之前倒是见过副会长一面。听说会长其实是个富二代,家里投资给他在杭州开了一家小公司,副会长研究生毕业就进去当了二把手。
东北男人听说都是死心眼,我想大概会长就真的要负责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