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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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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归于平静,教官不再说话,退后几步等待飞坦的反应。
与盗贼相比,飞坦更重视那些同伴,盗贼的存在是不安定因素,比起到时候感情加深无法割舍,还不如现在就斩断一切。
教官翻开办公桌上有关飞坦的资料,这人性格冷酷,擅长刑讯足以说明他的冷血无情,和感情上的缺陷。
以人的痛苦为愉悦养料,也同样会吸收人的其他情感。
盗贼又不是源源不断无私奉献的太阳,迟早被他吸干。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好人。教官点头赞扬自己。
好了,在他慈祥和蔼的劝解之后,来看看效果吧。
“你是傻逼吗。”
飞坦冰冷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教官回头,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强烈鄙视感。
“你以为我是为了别人默默牺牲的类型?”
“话说啊……”飞坦一脚踹到茶几上,咖啡铺洒,沿着茶几边缘往下滴落。“你哪来的资格管我?”
“你们的目的是离开流星街,库洛洛不会允许他成为拖累。到时候,你下得了手?”
“那是我的事,我会以当时的心情决定如何对待他。”飞坦起身要走,“还有,你从头到尾弄错一件事。”
他微微扬眉,言语间颇有几分自得:“我做什么是因为我想做,不是因为谁的要求。”
又一个叛逆期少年。教官苦恼的揉揉太阳穴,“但库洛洛的意见也很重要,对吧?你能想象和他站在对立面时的下场?”
飞坦:“……”绝对会被坑的很惨。
“怎么说盗贼都是我一手照顾过来的,他就像我的孩子,我们之间感情深厚,他遇到什么想到的都是来找我。”教官睁眼说瞎话,循循善诱,“我不是让你们分开,只是暂时性的,等他变强后库洛洛也不会反对了吧。”
然后他拍板道:“你看,事情完美解决,所有人皆大欢喜啊。”
教官训练过无数少年,诱骗起来得心应手,言语中掺杂一些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意思完全不同的话语,这些孩子总会很快答应他。
原本以为飞坦除了实力略高一点,心思依旧很单纯,比如盗贼。
没想到飞坦在被库洛洛操练的过程中早就学精了。
还有刑讯让他直观感受到人会为了什么东西,而付出多大的代价,撒多大的谎。
所有人都无法在他面前隐瞒什么,这也是他喜欢和盗贼在一起的原因,盗贼从未欺骗他。
“什么孩子,什么感情深厚?你忘了这里是流星街?”飞坦转身走过去,娇小的身材让他还不到教官的胸前。
教官是从万人之中浴血而出才得到现在的地位,他懂得人情世故,处事圆滑却又有些高手的傲慢,隐隐的内敛中混杂了细小的锋芒毕露,让所有人都无法忽略他。
飞坦年纪虽小,但气势不减,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的话愉悦了我,还是好心告诉你吧。”
他笑道:“我不想等到某天他回来,却不再是我喜欢的样子。”
他的话好像那不是个人,而是一件物品,应该按照他的喜好而存在的物品。教官从谈话开始时就有的戏弄心态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反而隐隐升起怒火。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只是借你玩玩罢了,你还真以为是他的主人?
教官抿紧嘴角,语气里有未被自己发现的怒意:“你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飞坦无所谓道:“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喜欢他现在的性格吗,如果他变了,我的感情为什么不会变?”
“感情对你来说只是喜爱的物品,但人不会一直喜欢那样东西,你总会厌倦,会丢弃它!”
教官言辞激烈,好似真的担心孩子的父亲。
飞坦哈哈笑了一声,“装成这样有意义吗?至少我比你还真诚点。”
他懒得再继续下去,教官的感情戏太拙劣,从头到尾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就算是盗贼迟早也会发现他的装模作样。
飞坦走到门前,推开门,教官问:“你会不会杀他?在你厌烦之后。”
“那是以后的事。但是很不幸,我的耐心非常好。”
门阻挡了飞坦冷漠的金眸。
还有一句,“收起你所有的花招,那对我没用。”
人没找到反而一肚子气!飞坦从走廊的窗户跳出去,等会见到人要狠狠揍他一顿!
正想着,从稀稀疏疏的树林里拐过弯,那人就蹲在树林中间破旧亭子的上面。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他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飞坦顺着视线只从树叶间看见一片浅蓝的天空,连朵云都没有。
飞坦跳上去,盗贼迟缓地转过头,看见他又眨眨眼,终于慢慢挪动身体,拉住飞坦的衣服。
从这个角度飞坦才知道他刚才在看什么,斜上空的蓝天,有个浅浅的圆形痕迹,是月亮。
“你可真悠闲。”飞坦皱眉,掐住他最近养肥了不少的脸蛋,“知道让大爷我费了多大劲吗?”
“唔唔唔?”
“哼,说了你也不懂。”飞坦一脚把他踹下去,往训练场走,“快走。”
到了操场,教官和芬克斯站在那里。看到飞坦,教官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说道:“你们的体能不错,今天开始学习念能力。”
“我这个?”盗贼疑惑的指指自己身上。
“你那叫入门。”教官知道他连基础都没有,从头开始解释,盗贼一个个练过去,很快全都学会了。
“很好,现在开始进入高级课程!”
教官将芬克斯和盗贼分成一组,“你们力量相近,念系一样,互相用‘硬’进行攻击和防守。”
他的目光转向飞坦,“至于飞坦,你是什么系?”
飞坦满不在乎道:“变化。”
系别本身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更何况以教官的情报系统,说不定连他的念能力都知道,没必要隐瞒。
“变化……”教官正思索,旁边突然传来巨大爆炸声!
操场被炸出大坑,尘烟四起,碎石块如弹壳般炸开!烟雾弥漫中还在接连传出声响!
芬克斯从尘土里被打飞出来,胳膊还竖在胸前防御。他呸呸呸吐掉嘴里的土渣,转向教官兴奋道:“这家伙真的是新手?!他的‘硬’很熟练啊!”
教官叫出来盗贼,又让他试验其它念的运用。
全都不会。
他居然只会‘硬’。
硬可是高级技能啊,怎么会有人跨过初级直接到高级?
教官半天想不明白,旁边默默围观的飞坦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因为被自己打多了?
盗贼老是挨揍……所以下意识学会了在即将被揍到的时候,把所有念击中在那里防御攻击?
飞坦:“……”这种理由还是不要说了。
念需要循序渐进,每天只训练一样,教官确认他们都了解后急匆匆走了。
盗贼和芬克斯对打没多久,芬克斯累得爬不起来,盗贼还依旧精神奕奕的模样,学会新东西让他很高兴又得意,目光转向飞坦。
飞坦冷哼。
可以报扳手腕时的仇了!
使用‘硬’的时候其他身体部位都很脆弱,飞坦两三下把盗贼打趴地上。
“飞坦你刚才那招叫什么?!”盗贼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眼神明亮,“我怎么打不动你?你的念跑的好快啊!”
他满眼里都写着‘教我教我教我’!
飞坦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念的应用技能,盗贼如同海绵一样将所有知识全部吸收,学会了还不解渴,不断追问:“这个怎么练?那个什么意思?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芬克斯被刺激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们继续打!”
他们完全忘了教官说的每天只能练一样,旁边操场响起整洁的口号声,又一个个消失,学员来来往往,太阳升起落下,月亮散发出清亮的光芒,芬克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居然累到睡着了!
旁边四处散乱着食品盒子,那还是刚才盗贼跑去买来的。这家伙真是不知道疲惫是什么,永远都精力充沛。
芬克斯拧开瓶子喝光水,一脚一个把地上所有垃圾踢飞,踢进远处垃圾桶里。
飞坦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盗贼的脑袋压在他肚子上,让飞坦难受的皱起眉毛。
芬克斯一手提起一个,甩到肩膀上拎回宿舍楼,两个人挂在他宽厚的后背像两串人形吊坠。芬克斯打听了一圈才打听到盗贼的房间,居然是单人宿舍,待遇不错啊。
门没锁,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堆着,他踮着脚才找到床。
把小鬼们扔在单人床上,又翻翻找找扯出条毛毯扔上去,芬克斯关上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盗贼睁开眼。
翻身把飞坦抱进怀里,拨开刘海,在额头留下一个吻。
“飞坦……”
他小声念着这名字,低声说:“没有第三次了……飞坦,不要再离开我。”